然而，他看向方亦的時候，卻盯了足有幾個呼吸的時間。

「見過慕容離前輩。」枕蛟已是站起，躬向後者見禮。

這個來人，確實是兩百年前無敵於神月王國的絕世強者慕容離。

在枕蛟宗主后，場中絕大多數人，也都跟著躬行禮。

慕容離在神月王國，絕對是傳說中的存在。雖然兩百年沒有面，但年紀比較大的武者，顯然都知道他，至聽說過他的事跡。

「段波，你考慮清楚了嗎？」慕容離目從方亦上收回，看向旁邊的段家老祖段波。

「回前輩，我已考慮清楚。今日，段家需要你出手。」段波凝聲道。

「好，我答應你。」慕容離輕微點了一下頭，又道：「今日之後，段家於我的恩，當一筆勾銷。我與段家，再無瓜葛。」

段波臉上的麵皮抖了抖。

他當然也知道，那份恩用完了就沒了。說實話，若不是萬不得已，他不會輕易使用段家於慕容離的恩。可這個方亦，強得離譜了，若不請慕容離出手，那段家真的會有危險。段家兩個破虛中期、三個破虛初期長老已死在方亦手中，這已經給段家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饒是段家這等王國級家族勢力，部的破虛武者數量也就那麼一些。

「前輩，晚輩知曉了。」段波道。

而通過段波與慕容離的對話，在場眾人也聽出了一些疑似。

似乎是，在很久以前，段家曾對慕容離前輩有恩，並且是相當大的人。段家當然非常看重這份人，所以從未對外提起過，恐怕就連枕蛟宗主，都不知道慕容離與段家還有過這樣的一層關係。

而這次為了對付方亦，段家打算用掉這份人。用過後，慕容離前輩就不再欠段家什麼，以後的段家，也無法再請慕容離出手。

想明白關節后，古家、木家等人都松出一口氣。

如果段家真能常常請慕容離前輩出手，那他們其它幾個家族可就完了。當然，若真如此，那段家或許早已將其它幾個家族平，從而為神月王國第一家族了。

「段波，是這個年輕人嗎？」慕容離又看向方亦，問段波。

「是，他就是方亦。此子，是我段家仇敵。今日，便請前輩親自出手，將此子斬殺。」段波一臉怨憤的表看著方亦。

他對方亦，已是恨之骨了。這恨意，不僅來自方亦殺了段家一些強者，更來自段家需要用掉慕容離欠段家的人。

「慕容離前輩。」枕蛟宗主走上前，再次對慕容離躬見禮。

「我是枕蛟，蓮花宗宗主。」枕蛟道。

慕容離看向枕蛟宗主，道：「枕蛟宗主，我知道你。你，有什麼話要說？」

「方亦，是我蓮花宗門人。我不知道段家於你有什麼恩，竟能請你出手對付方亦。我現在想要懇請前輩你，放過方亦。方亦今年才十七歲，便已經是破虛後期境界的修為。將來，是有超越破虛，進那法相之境的。難道前輩你，就忍心看到這樣的一個絕世天才夭折嗎？而且還是夭折在前輩自己手中！」枕蛟大聲道。

聽完枕蛟宗主的這番話，慕容離沒有言語，他又看向方亦，彷彿在思考枕蛟宗主的話。

過了片刻，他才道：「方亦的天賦，確實非常好。剛才我仔細看過，將來他確實有可能進法相之境。」

「那前輩你不如就放過方亦吧！」枕蛟連忙道。

慕容離道：「我欠段家一份恩。當年，我向段山嶽作出過承諾。只要段家需要我的幫助，便可向我發出傳信。無論我能不能做到，我都會竭盡全力。這份承諾，在我死之前，一直有效。現在段山嶽的兒子段波，向我求助，我必須履行承諾。」

段山嶽，確實是段波的父親。不過，此人在兩百多年前就已經去世。

慕容離向段山嶽作出承諾的時候，並沒有後來那麼大的名氣。否則，這件事就算段家故意的瞞，也一定會有一些消息傳出來。

「可……」枕蛟還想勸說。

「枕蛟宗主，你不必多說了。慕容離前輩這般人，最注重承諾。難道，你想讓慕容離前輩做失信之人嗎？」段波在一旁對枕蛟宗主緩緩道。

……

「慕容離前輩親自出手，方亦恐怕是在劫難逃了吧？」

「兩百年前，慕容離前輩就已經是破虛巔峰層次的強者，無敵於神月王國。也就是說，哪怕時間放到兩百年前那個時候，方亦也不可能敵得過慕容離前輩。如今兩百年過去，慕容離前輩的實力已不知強大到何種程度了！」

「如果不是慕容離前輩現，那方亦與段家之間的勝利者還真不好說。可現在，方亦是沒希了。」

「是啊！即便蓮花宗枕蛟宗主幫方亦，也無濟於事。」

「呵呵，看著小子還能不能張狂起來！哼，目中無人的混蛋！」張勇冷笑斥罵道。

「方亦一死，方家還活著的那些人，恐怕很快也要跟其後塵了吧？」

「沒錯，依我對段家的了解，段家不可能繼續讓那些被囚的方家人再活下去。方亦死後，段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死那群人。」

「剛才慕容離前輩說了，方亦很有可能超越破虛之境啊！就這麼死了……唉，咱們神月王國至有千年時間沒有出現過法相之境了吧？」

確實也有部分人，為方亦到惋惜。

枕蛟宗主看著方亦。

他已經儘力幫方亦了，可是……他阻止不了慕容離。

即便他出手，也本不可能擋得住慕容離。以慕容離的修為，完全可以無視他枕蛟的牽制。

怎麼辦？怎樣才能救方亦？

枕蛟宗主，心中有一深深的無力！

慕容離再次看向站在那裡的方亦，出聲道：「方亦。」

方亦抬目，著慕容離這一尊神月王國的傳說人。

「我只出一劍。」慕容離繼續道：「一劍后，你死，此事結束。一劍后，你不死，我也不會再幫段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