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煙吃的很,吃飽了就坐在旁邊安安靜靜的等著薑漠,目時不時掃一眼秦善。
秦善這狗男人平時耐得住氣的,偏偏在麵對薑漠的時候很容易暴緒,這也注定了他贏不過薑漠。
薑漠吃飽了,就牽著盛煙的手離開,全程沒搭理秦善,秦善跟著兩人出去,朝著薑漠的背影罵道:
“薑漠,你個懦夫!你就是不敢麵對自己的錯誤,好啊,你不去是吧,那咱們走著瞧,你和盛煙的這樁婚,我拆定了!”
聽到這話,薑漠腳步一頓,慢悠悠的轉過,俊臉冷寂,他看了秦善好一會,才沉聲開腔。
“如果我願意去,你要發誓,以後不準再糾纏盛煙”
盛煙一愣,歪著腦袋看他,見他矜貴的臉上著幾分認真,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心頓有些複雜。
雖說一開始是薑漠讓代替田若楠吸引火力,但對於那時候的薑漠來說,工作最重要,田若楠手裏的案子大,作為律所的主任,薑漠的決定是正確的。
因為這點,從未生薑漠的氣,也沒有真的怪過他。
現在田若楠的案子結束了,是他老婆,他後悔當初的選擇,想用他的方法幫,可以理解。
但是,他竟然答應秦善去楊歡墳前祭拜了。
這句‘願意去’,對於秦善而言,代表著薑漠向他低頭了,薑漠示弱了,薑漠承認自己有錯了。
盛煙覺得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跳了兩下,握薑漠的手,一時間,目完全離不開他,心中泛起異樣的思緒。
秦善也沒想到薑漠會突然答應,為這事他針對他多年,算計多年,迫多年,此刻突然如願,怔愣許久才回過神。
“你當真願意去?”
這話問的很是遲疑,薑漠雙眸炯炯,音渾厚。
“我會把你從黑名單裏拉出來,晚上給我消息,如果你能發誓以後不再糾纏盛煙,我可以去,如果你不同意這個易,就當我沒說”
秦善這次確定他是真的同意了,一時間心複雜,說不出高興還是什麽,他看了眼盛煙,有些難以置信的瞇起眸子。
“所以你現在是為了妥協,薑漠,你不會......真的上了吧”
薑漠沒搭理他,牽著盛煙的手轉往後走。
“淩晨十二點之前給我消息,過時不候”
秦善雙手掐腰,見兩人如此親,不服氣的在後麵喊了一句。
“裝什麽裝,不就是被老太太安排的婚姻嗎,深給誰看啊”
薑漠無視他的喚繼續往前走,盛煙卻猛地頓住,回頭看向秦善,犀利的目直勾勾的盯著他。
“被老太太安排的婚姻?你聽誰說的?”
和薑漠結婚的真相沒幾個人知道,除了薑家的人,隻告訴了陳清和劉康年。
首先排除陳清,因為陳清跟秦善沒有集,然後排除師父劉康年,這種事師父不可能告訴秦善。
也沒說,那麽,這邊的人排除完,就剩薑家人了。
薑家首先排除薑漠和老太太,那麽,就剩下薑雨婷和柯丹了,這兩人跟秦善應該沒什麽集,告訴秦善的可能也小。
而且,雖然兩人很蠢,但很注重臉麵,所以即便這對母不喜歡,也不會到宣揚。
當然,有一個人除外。
田若楠,因為薑雨婷可能會告訴,柯丹也有可能會告訴。
盛煙最後想到的就是田若楠了,可是不應該啊,田若楠拒絕秦善這麽多年,兩人的關係應該沒那麽好吧。
隻是,不是田若楠又是誰呢?
秦善聽這麽問才後知後覺自己說錯了話,暗罵這人怎麽這麽敏,目一閃,立刻道:
“什麽聽誰說的,這事還用聽誰說?就薑漠這種子,如果不是家裏老太太他,他怎麽可能突然閃婚”
說罷,他轉就走,離開前不忘朝薑漠揮揮手,“記得把我從黑名單裏拉出來!”
盛煙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眉心皺。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
也是巧了,薑漠和盛煙住的是同一家酒店。
薑漠讓盛煙把東西搬到他房間去,盛煙拒絕,薑漠立刻沉下臉,見此,盛煙忙解釋道:
“我自己帶了床上的四件套,換下來麻煩,所以還是你把房間退了搬我那去吧”
於是薑漠退了房,把行李搬到了盛煙房間,他這一路上基本都在理工作,將近一天一夜沒睡,所以簡單洗了澡後,就抱著盛煙往床上一躺。
“先陪我睡會,好困”
盛煙本來還有事要問他,見他已經閉上眼睡了,就沒忍心再吵他。
昨晚也沒睡好,早上又心疲憊的,此刻窩在薑漠懷裏,莫名的安心,所以很快也睡著了。
窗外不知何時飄了雪,簌簌雪花給封河這個小縣城帶來冬日的冰寒,卻讓屋相擁而眠的夫妻一點點靠近彼此。
薑漠篤定秦善會妥協,所以放棄了下午就趕往市區的計劃,抱著盛煙在酒店直接睡了一下午。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他是被懷裏的人吵醒的。
盛煙做噩夢了。
夢裏,回到了七歲那年,父親和老師的栽贓陷害,母親的痛罵辱,鄰居街坊的指指點點,親戚的責備,同學的嘲諷,的掌......
站在懸崖邊,被人釘在十字架上,四肢被捆綁,眼前是一張張厭惡的臉,的哭訴無人理會,的解釋無人相信,那一雙雙長滿的大掌一起把推下萬丈深淵。
畫麵一轉,看見了自己的葬禮,棺材旁圍滿了人,還是那一張張怨毒的臉,沒有人為哭泣,四周擺滿凋零的花朵。
在場的所有人,臉上皆是喜悅,是慶幸,是死亡後的狂歡。
盛煙深陷噩夢無法自拔,覺得自己正在被大火燃燒,不過氣,好似下一秒靈魂就要從裏離,瀕死窒息的覺越來越清晰時,忽而聽到有人在喊。
“盛煙,醒醒!”
一道呼喊砸在心頭,想聽清楚又很快陷無窮無盡的黑暗中,偏偏此刻,耳邊越來越多的聲音響起,那急切夾雜著擔憂的呼喊把從黑暗中一點點拉回來。
“唔!”
盛煙痛苦的一聲,驟然睜開了眼睛,瞳孔沒有焦距,目呆呆的盯著上方的男人,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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