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旭集團的案件已經結案,江宸理直氣壯地向大隊長遞了婚假申請。於是,他欠陸醫生的婚紗照、婚禮和月終於被提上了日程。陸醫生覺得江隊長這次的休假還真是休得及時,馬上就要跟著主任出國流,現在的時間正好可以用來完所有的儀式!
讓陸醫生印象深刻的是,江隊長把婚紗照的拍攝場地定在了他的單位。也因為他的執著,所以才有了這個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婚紗照。以戰車為背景,以戰友為見證,他一戎裝,而則一白紗。
而他們的婚禮就更讓人印象深刻了,起碼邀來當伴娘的周願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畢竟當伴郎團都是一群來自特戰隊的尖兵時,任何的堵門遊戲終將會失去它們的最終意義,而自然就記住了這群特別的伴郎團。他們不僅可以上天地,還可以開門撬鎖,簡直無所不能。最後無可奈何的周願隻能‘威脅’伴郎團裏的張警當了一回說客。
於是,張警隻能單槍匹馬的將人高馬大的伴郎團和新郎給擋了下來:“兄弟們,求求了。求求你們別再施展你們的外掛技能了,這隻是一個迎親堵門的遊戲,不是一個拿下敵人的攻堅任務!幾個紅包就能搞定的事就別較真了……”
陳金嶸卻說:“隊長的婚禮是大事,阻攔新郎見到新娘的遊戲就是阻礙!我們可不能大意,兄弟們上!”
勢單力薄的張警最後還是被幾個特戰隊員給摁住了,而他隻能眼地看著他們衝進了房間,也衝散了伴娘團那微弱的阻攔。對待‘任務’格外認真的伴郎團最後還是很識相地給伴娘們奉上了紅包大禮,然後他們又在各種故意刁難的小遊戲裏繼續幫著自己的隊長所向披靡。
周願站在張徹的旁,慨了句:“我聽阿寧說,當時江宸求婚和現在差不多。起初我還不信,但現在我信了,還真是‘仗勢欺人’啊。嘶,江隊長看著很正人君子啊,怎麽手段如此匪氣……”
張徹微微扶額,然後又突然了一下未婚妻的臉:“傻丫頭,記住了,人不可貌相啊。” 而他們口中那個匪氣的江隊長此時已經單膝下跪,正滿目地凝視著他深的子。他溫地替陸醫生穿上了的高跟鞋,兩人相視而笑。
江隊長說:“謝謝你,讓我為你的丈夫。”
陸醫生卻很俏皮地回:“從今以後,我們就算是簽署了長期戰略協議的合作夥伴了。”
他順著的話,說:“即日生效,合作愉快。” 才剛剛揚起一個微笑的弧度,江隊長便已經傾抱住,然後又在伴郎與伴娘團的起哄聲裏,旁若無人地吻了他的妻子。
關於月,陸醫生覺得如果非要用一句話概括的話,那大概就是,江隊長很有目的!許是因為,他知道下個月就要跟著主任出國流,而為期一年的異國分居讓他很急切!於是,爭分奪秒的江隊長便開始主導起他們夜夜的語呢喃,也鋪墊了濃星夜的笙歌時分。
自喜行芳到重宵,翻雲覆雨任逍遙……這個”月”的確有點過於濃意了。某一日,陸醫生實在累了,雙手抵在他的前,在抗議:“夠了。”
他卻一邊吻著的,一邊低語道:“不夠。”
臉頰紅紅地反駁著:“我要休息……”
他卻說:“接下來的一年都是你的休息期……”
“……”
後來,覺得長夜似是不會過去,但它們又恰似轉眼即逝……
在出國流的一年裏,江隊長高升一級,張警和周記者則正式訂婚了。一年後,陸醫生回到A市時,江宸卻帶隊遠赴國外去參加特戰比賽。他們之間那差錯的定律似乎並沒有因為他們結了婚而逐漸消失。
喬琳總會慨著:“你們這兩個孩子怎麽總是這樣,不是你忙,就是他忙。總見不著麵,也不在一個地方。那我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抱上外孫喲。” 陸醫生隻能抿了抿,什麽話都不說。所有的好與期許似乎偏不期而遇,越是刻意在等待就越容易失之臂。於是,當長輩的嘮叨逐漸消停,當眾人的心態變順其自然後,孩子便已悄然而至了。
最近這一段時間裏,江隊長發現陸醫生特別嗜睡。起初他以為是工作勞累,並沒有太過在意。後來,他發現的睡眠質量好像不是很好,有時候會熱得踢被子,有時候還會失眠。而這一晚,當他們親吻擁抱時,他忽然停住了作。
反問道:“怎麽了?”
手上的覺比以往都要實在幾分,他的結滾了滾,“寧寧,你上一次經期是什麽時候?”
“上個月3號啊。”
倆人同時怔住,瞬間頓悟。而江隊長已經起,奪門而出:“我去買驗孕棒。”
“……”
上一次見他這麽火急火燎時,好像是在他求婚的時候。陸醫生微微抿了抿,角已經揚起了一個溫的弧度。江隊長的作很快,驗孕棒一到手,他便推進浴室。如今他們僅一門之隔,短短的三分鍾更像是三十年。江宸在浴室門外來回踱步著,時不時就敲門問:“怎麽樣了?結果是什麽?”
“……” 不覺得好笑:“江隊長,三十秒之前你才問過這個問題,請你耐心點。”
他很乖巧:“好,那我耐心點。”
三十秒後:“寧寧,怎麽樣了?”
“……”
三分鍾後,終於打開了門,表十分冷靜。他一臉殷盼:“怎麽樣?”
很冷靜:“明天陪我去醫院吧。”
江隊長很張:“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陸醫生笑了,把電子驗孕棒遞給了他,上麵有兩行字——‘懷孕,2-3周’。
江隊長僵在了原地一不,好一會兒,他才笑意盈盈地抬頭看著:“我要當爸爸了?”
點了點頭,說:“嗯,但明天還是要去醫院。先,然後要檢查孕酮才能……唔……” 話還沒說完,江宸已經低頭堵住了的。他捧起的臉,將一枚又一枚溫熱的吻烙印在的上、臉上、眉心上,最後才落在了額頭上。
他牢牢地抱著陸醫生,把頭埋在了的肩窩:“寧寧,我們要當父母了!” 語氣裏全是數不盡的激與期待。
也抱住他,很開心:“是,我們要當父母了。” 當陸醫生抬頭與他對視時,竟發現江隊長的眼眶是潤的!他的眼淚並沒有落下來,它們隻是靜靜地布在了他的眼眸裏,襯得他的眼睛閃閃發。
陸醫生僵在了原地,心已泛起了一難以言說的。記憶裏鮮有他落淚的片段,哪怕他因公負傷也未曾因為傷口疼痛而哭怨過。上一次見他哭應該是在抗洪時,那時候江隊長以為陸醫生要死了。後來,他把從鬼門關裏拉了回來。當睜眼後,印眼簾的第一幕便是他那雙哭得通紅的眼睛裏藏滿了害怕失去的膽怯。
如今忽然意識到,這個堅強剛毅的男人怕是將此生不多的流淚畫麵都留給了,的心忽然凹陷下去。見過江隊長堅韌不拔的一麵,也見過他勇敢無畏的一麵,但更有幸地能看到他脆弱和喜極而泣的方方麵麵。陸醫生突然踮起腳尖環住江隊長的脖子,然後快速閉上眼睛,吻了他。這是一次很認真的吻,延綿纏繞、溫潤繾綣。一來一往地你追我趕著,舌尖在互相給予,也在一起共舞。
他在耳邊說:“我你,真的很你。”
很多年後——
我江瑜,今年十八歲。我的爸爸是軍人,媽媽是醫生。我覺得自己的長期十分有趣,因為我明明生在了一個‘父母雙全’的家庭裏,但我反而更像一個在單親家庭裏長大的孩子。我覺這個世界上最不由己的職業都被我的父母各占一頭了。我的父親很忙,他的個人時間十分有限。逢年過節,他必定缺席。各大家庭聚會,他也肯定趕不上。我的生日和家長會從來都能隻見到媽媽的影子,更別提我的那些才藝表演、朗誦比賽了,我的父親本不可能出席。
我總和媽媽開玩笑,說父親的單位有點像監獄,每次去看他就是去探監。媽媽總會一笑置之,用那一句‘一家不圓萬家圓’的說辭來開導我,讓我理解父親的工作,也讓我明白他的偉大。那時的我隻是左耳進右耳出,隻覺得媽媽是在幫父親找借口。但我並不願意和爭吵,因為我明白的不易。
我的媽媽是名急診科醫生,除了要照顧我這個孩子以外,還要照料好多其他病人。盡管會分乏,但我從不覺得媽媽忽略了我。總是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到事事兼顧,我更沒有任何資格去譴責偶爾的心大意了。媽媽是凡人,隻因為是母親,所以學著變了我的超人。
我和媽媽的關係很親近,因為時常與在一起,所以我更能會的艱辛。我從未埋怨過媽媽,但卻難免會對父親的缺席懷有抱怨。我總覺得,他不關心我也就罷了,但最起碼應該幫著媽媽分擔一下啊。但後來,我心底的埋怨、憤懣與不解都隨著目睹了父親的獎章,與看到了他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後,而煙消雲散了。
我突然明白,為什麽大家喜歡用‘一瞬’這個詞來形容長大。因為懂事無關年齡,也不一定需要時間的長河去孕育,它隻需要一個契機和一個時機便能讓你馬上。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裏突然長大的。比起理解父親的不由己,其實我更心疼媽媽的不易。
外婆和我說,媽媽在生我的時候,父親並沒有陪在的邊。當時父親因為國外聯訓的任務需要遠赴俄羅斯,而媽媽的整個待產期都是在外婆和的流照顧下,獨自一人度過的。我是在父親飛機落地的當天,準時來家裏報道的。
我問過媽媽,嫁給我父親這樣的男人會不會很後悔。別人產檢、待產和生娩時或許都有老公陪,唯獨自己要事事一個人撐著。卻很堅定地回答我,說不後悔。當我追問為什麽時,隻微笑著和我說:“因為你父親趕回來看我時,他衝過來第一個抱的人是我,不是你。” 說這話時,臉上還浮現出一種洋洋自得的小嘚瑟。仿佛,在和我炫耀著某種特權。
“……” 我有點無語。但後來我明白了,媽媽不後悔是因為父親的眼裏全是。媽媽的同事,徐醫生和我說過,當年父親陪著戰友叔叔來醫院找們時,他就有‘選擇視覺’的問題了。他隻會和媽媽打招呼,然後才遲鈍地意識到自己失禮。我忽然就理解媽媽的得瑟了,畢竟被偏的永遠都有恃無恐。算了,基於父親這個視覺病是老問題,我也就不和他計較了。畢竟,我也已經習慣了……
媽媽曾和我說過,我的名字是父親取的。而且還是在他們領證的當天,倆人才剛從民政局裏出來,父親就開始迫不及待地構思著我的名字了。他說希我以後向而生,明正大,磊落正派,所以用‘瑜’命名。因為瑕不掩瑜,瑕瑜互見,是忠也。我和媽媽的反應是一樣的,真心覺得父親同誌的思想覺悟就是比別人高。即便當時的父親很期待我的到來,但事實證明,當我出生後,他下意識的反應還是先去抱了媽媽,而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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