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麼看,錢峰都夠不著謝新蕊,兩人以前似乎也沒有集。
可謝新蕊不答這個問題,甚至換了個坐姿,舒展雙,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然而接下來的話,又如驚雷,炸得向思翎都懵了。
「向思翎,我知道你所有的事。你殺羅紅民那天,我就在窗外,山坡上的那片林子,記得嗎?我就站在那裡,看著你。你全都套著一次防護服,濺滿了。裡頭的泳是深藍的。我看著你一刀刀刺進他的,你還切爛了他的下。其實我當時拿相機拍下了整個過程。不過放心,在弄清楚你的事之後,我就把那個視頻刪了。」
向思翎聽得整張背都涼了。
當晚,一游上岸,乾水,換好全裝備,就直奔別墅,並未在院子裡那片小山頭停留。但殺人時,確實有異樣的覺,還往窗外看了幾眼,但只看到山坡上黑黢黢的樹影。當時,只以為是自己太張了。
「你……為什麼會在那裡?」
「因為我還在觀察考慮,要不要殺羅紅民。但是你先手了。」
「可是警察為什麼沒發現你?」
「我每次手之前,通常會觀察好幾天。在你殺他前兩天,我就坐公司的貨車到明雅湖,穿越樹林避開監控,潛伏在別墅附近。你殺完他後第二天下午,我觀察到周圍一切如常才離開。因此,我來去的時間段,完全避開了警方可能篩查的羅紅民被殺當天監控時間段——也就是你這個真兇來去的時間段。而且就算我被警察拍到,沒有機,人也不是我殺的,不需要擔心。」
「原來如此。可你為什麼要殺他?」
「說來話就長了。」
「你……說弄清楚了我的事。警察都查不清楚,你會知道?」
謝新蕊把匕首回口袋裡,說:「我看到過你高中時的墮胎報告,2016年11月12日,遠安診所,簽字的人有孫遠安,葉松明和李玲。其實我只看了一眼,但我這個人,記和眼力都特別好,一眼就全記住了。後來,我再托關係了解到駱懷錚和向偉的案子,聯想到你殺羅紅民的手段,再結合他平時的德,大概猜出怎麼回事。」
「你怎麼會看到……當年的報告?李玲說診所早就銷毀了。」
謝新蕊把頭一歪,抿笑,竟顯出幾分渾然天的憨。
「那可是個很複雜,很暗的故事,並沒有好的結局,想聽嗎?」
同為人,向思翎在這一瞬間居然有被蠱的覺。而且確實想弄清楚墮胎報告怎麼回事。突然想反正自己也沒幾天活頭了,和另一個殺人犯聊聊天又有什麼不可以呢?礙著誰了?這世上除了兒,還有什麼事值得顧忌?
「想聽。」也笑了,原本繃的心竟放鬆下來,把胳膊一抬,讓兒靠在自己懷裡,「甜甜,靠著媽媽睡一會兒,剛才阿姨是和我們玩遊戲。」
「是玩遊戲嗎?所以爸爸也是假裝生病了嗎?」甜甜懵懂地問,又哭了,「可是我好怕,媽媽,你沒傷吧?我、我沒有傷。」
謝新蕊嘆息一聲說:「對不起,剛才事出無奈,嚇到孩子了。寶貝,阿姨剛才是跟媽媽玩……打架遊戲,沒有關係哦,乖。」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又哄了一小會兒。小傢伙大概是因為之前神太張,又被向思翎擋住不讓看地上的,不知不覺靠在媽媽懷裡昏睡過去。
謝新蕊挑開帳篷的簾子,讓腥味散去些。溫照著草地上這頂孤零零的帳篷。向思翎懷抱兒,像是忘卻了地上那逐漸冰冷的。
謝新蕊講得很平靜,二十來分鐘,就把七年前那段經歷,徐徐道來,只是沒有提李謹誠的存在。這對而言,已是前所未有。因為七年來,從未對第二人提過,連是福利院宋輝主任、養父謝榮城,都沒有。因為哪怕只是對他們提起一個字,都令謝新蕊到心肝劇,呼吸急促,噁心吐。本沒有辦法把那些事再講一遍。
可在謝新蕊猜測出向思翎可能有的痛苦經歷、看到手刃羅紅民時的樣子後,謝新蕊就有一種想要靠近的覺。而那段經歷,竟然也能自如地對說出口。看著向思翎聽完後,變得死寂的臉,看著眼裡泛起的約淚,謝新蕊竟會有終於被人真正理解的覺。
因為們是一樣的。想。人間的地獄有不同的樣子,們都去過了。
謝新蕊說完後,兩人相對靜坐。
向思翎先開口:「他該殺。你沒有把我殺人的視頻給警察,我也不會對警察吐有關你的一個字。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謝新蕊一笑:「謝了。」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這是龍,當年囚我的第三人,也是他們中間最聰明、最心狠的人。你就說,在帳篷里看到的是他。給我多爭取些時間。」
「好。」
「真的要幫我?這可是殺人重罪。」
「不差這一樁了。」
向思翎的果斷和意氣,出乎謝新蕊的預料,也令想要對傾訴更多。
謝新蕊靜了一會兒,問:「你知道李謹誠這個人嗎?」
第81章
「知道,李輕鷂的哥哥,是個警察,聽說失蹤很久了。他和這些事有什麼關係?」向思翎疑。
「看來你不知道。你不是問我,在哪兒看到你的墮胎手單嗎?就在他口袋裡,掉了出來,他又立刻拼了命地撿回去。七年前的一個晚上,他來找我,和龍三人發生搏鬥。後來我也被他們打了,一頭撞在柜子上,暈了過去。等我醒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他們對他做了什麼。從那以後,李謹誠就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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