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謝新蕊出嘲諷的表:「我潛到小木屋外,原本打算先開槍打死尚龍,再重傷龍,拷問他一些事。誰知道我剛要進屋,門開了,尚龍竟然起夜了。我忘了一件事,他都和我爸一個年紀了,五十多歲的男人,也會起夜的。我們正好撞見,那老東西警覺得很,躲過了我的槍,還醒了龍。」
看向向思翎:「這也是我沒經驗。之前,我都是對付單個的男人,他們兩個一起,居然逃了,還差點打傷了我。」
「這是你拉上我當幫手的原因嗎?」
謝新蕊搖頭:「第二次襲擊,我會更小心,更果斷,我認為自己可以辦到。拉上你,是因為我覺得你應該喜歡這樣的事。」
向思翎沒說話。
「對了,你知道自己和尚龍的關係吧?」
「我查過。」
「那他知道你是誰嗎?」謝新蕊頗為興味地看著。
向思翎想了想,答:「取決於,七年前向偉去找他時,有沒有給他看過我的照片。不過,他當時拿了向偉的錢,才肯驗DNA,你覺得他會關心自己是否有一個兒嗎?不過說實話,這也是我願意跟你來的原因之一,這輩子都快要過完了,既然知道有他這麼個人存在,當然也想看一眼,他到底長什麼樣。」
謝新蕊看了一眼。
向思翎笑了:「別擔心,他和龍在逃亡路上對那家人幹的畜生事,就讓我覺得他也是死有餘辜。反正我已經死了兩個爸爸,如果到時候你不得不連他也殺了,我不會手。」
謝新蕊角微翹:「有意思。媽媽賣了兒,兒殺爸爸。我都分不清,發生在我們倆上的事,到底誰更慘了。」
向思翎朝舉起白酒:「比慘幹什麼。我這輩子,從來沒像這幾天這麼輕鬆過。」
昏暗的線中,謝新蕊的眸卻沉沉的,說:「快樂是短暫的,痛苦才沒有盡頭。」
「你現在還覺到痛苦嗎?」
「我不知道。以前一直很痛苦,因為找不到他。但是現在,我快要沒有覺了。」
向思翎的眼淚忽然湧出來。
想起了那天,在帳篷里見到謝新蕊的形。
第80章
向思翎很有心不在焉的時候,從決定殺羅紅民那一天開始,就像一張極窄的木弓,日日夜夜繃。弓是的脊背,韌彎曲;弓弦是的心,百折不斷。
但到了錢峰被殺前後那些天,有的鬆懈了。或許是因為已經可以預見自己的結局,又或許是因為與心的兒分離在即,那張強韌的弓,慢慢恢復原本自然放鬆的形態。
所以才會和錢峰商量著帶兒去營。
因為這於兒而言,必定是今生最後一次,父母健在、歡愉無限的回憶。
以至於被風吹散的腥味,並未引起的注意。直至掀開帳篷門那一刻,向思翎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味道。
悉的,哪怕只經歷過一次,也畢生難忘的味道。
一眼就瞧見帳篷地上被綁住的錢峰,還有那一鍋。錢峰的眼睛半開半闔,奄奄一息。
向思翎拉著兒轉就想跑。
但是晚了。
早已匍匐在門簾邊的殺手,飛撲而上。向思翎反應不算慢,多年的鍛鍊造就了的敏捷和堅,偏頭避過殺手的拳頭,一腳朝對方踢去。可對方實在太猛了,生生了這一腳,分毫不退,手握匕首,已抵上向思翎的脖子,另一隻手,還單臂勒住錢思甜的脖子,從地上提起來。
錢思甜大哭。
向思翎目眥裂。
可下一秒,殺手收回匕首,只拎著錢思甜,往後退了一步,那雙眼說不出的森冷。
向思翎不敢。
殺手從口袋裡掏出束口帶,說:「先系雙腳,再系雙手,牙齒咬。」
「你別傷害。」
殺手示意趕快。
向思翎照辦,坐在帳篷地上,旁是已經死去的前夫。
殺手利落地把錢思甜也綁好,輕輕一推,向思翎連忙用懷抱接住,心落下來一半,連聲安讓兒閉眼,什麼都別看,也別哭。
殺手在對面坐下,手裡還著那把刀,說:「我不會傷害你們。你和你的兒,今天都能安全離開。」
哪怕的話難辨真假,聽到也會讓人心安幾分。向思翎這才有機會,認真去看對方的長相,大吃一驚,猶豫了一下,卻沒問出口。
謝新蕊:「你認出我了。」
向思翎不敢答。完全無法把那個比羅家還要高一兩個階層的豪門千金,與眼前手段殘忍的殺手聯繫在一起,殺的還是的前夫。
謝新蕊一笑。鑑於一迷彩,手裡的匕首,還有滿帳篷的腥味。這個傾國傾城的笑容,卻令人骨悚然。
「你可以我Luna。」說,「我不是沖你來的,但是錢峰非殺不可。」
向思翎有些信了。因為如果對方要殺人滅口,本沒必要坐下說話,剛才就可以一刀一個,把們母倆解決。而且謝新蕊整個人看起來太鬆弛了,給人一種輕鬆掌控一切的覺。沒必要騙們。
但錢峰死了,向思翎的心瞬間涼了——這意味著不會有父親陪伴兒去國,意味著兒很快即將為。咽下心頭苦,問:「你為什麼要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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