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祝得到這卦象之后,便跟協同他占卜的左右巫祝協商,將這件事瞞下來,無論是誰,都不可以想外說起一個字。
這件事,原本就該被大巫祝這樣瞞下來的。
只是不知道,怎麼就流傳了出去,并且迅速傳到了皇室的耳朵里。
當時的先皇,用軍權將江山奪了下來,最忌諱的,便是有人覬覦他的江山。
但凡有這樣的傳聞,他便鐵蹄所向,橫掃千軍。
聽到巫族有這個傳言之后,先皇便用了自己慣用的伎倆,大軍境,將巫族滅族。
巫族當時甚至都不知道這樣的傳言,在外頭傳得風生水起,他們還在滿心歡喜地迎接君的到來。
卻不想,君出生這一日,巫族卻被滅族。
后來,天降紫微星的傳言,就變了天降巫星,所到之,必有災難,禍及江山。
右巫祝帶著小部分人逃離之后,更加把這些罪責都推到了秦瑟上。
他說秦瑟是天煞孤星,是因為秦瑟的降生,害了巫族。
一些人群起激昂,相信了右巫祝的話,還有一些人,還在堅持巫族的傳承。
畢竟,巫族所有傳承記憶,都在君上。
那是君與生俱來,凌駕于巫族眾人之上的標志。
也只有君,可以將巫族那些傳承發揚下去。
他們信命,可更信長期以來的信仰。
只不過,那時候,君下落不明,說不定已經死了,所有人還是投靠了活下來的右巫祝。
而秦瑟不懷疑是死去的左巫祝將這種話傳出去的,就是因為,左巫祝已經死了。
如果是左巫祝傳出去的,他必定早有留意皇室當年的向,會及早做打算,以確保自己全而退,怎麼會和巫族共存亡?
大巫祝,則更不可能。
直到最后一刻,還在想盡辦法,用命為祭,只為保一命的大巫祝,怎麼可能是禍害巫族全族的人?
思來想去,也唯有右巫祝這一個人了。
秦瑟思及此,對這個右巫祝,更加沒有好。
“若這件事真是右巫祝傳出去的,那他就是害得巫族被滅族的罪魁禍首。”秦瑟面發冷,微微握了手里的魂鬼笛。
秦脂聞言,拉住秦瑟的手道:“當初右巫祝在巫族其他存活的人之間,散播君你是天煞孤星降生,我是一個字都不信的,我知道,君你是天降紫微星,清和公主從小就告訴我,君你是巫族唯一的希,你是不會害了巫族的,我都知道。”
秦瑟緩了一口氣,“那他又是什麼時候跟長公主勾結的?”
“這個,我不太確定。”秦脂說道:“清和公主好像知道什麼,的意思是,當年先皇還沒有叛謀反的事后,長公主還是普通的一個世家千金時,好像就跟右巫祝有了來往,這個消息后來之所以能夠那麼快的傳皇室,應該就是長公主的手筆。”
秦瑟聞言,冷笑一聲,“那我讓被斬首,倒不算是冤了。”
秦脂道:“當時長公主被斬首之前,燕王帶著曲映月曾經去見過長公主,其實在那之前,我也想去見長公主的。”
聞言,
秦瑟瞇著眼,道:“你是想去問問長公主,當年的事?”
秦脂點頭,“這些年,我們一直在猜,一直在找各種證據,可都不能證明,右巫祝在當年已經和長公主勾結,所以我想問問長公主,這些是不是事實,和右巫祝都謀劃過什麼,可是皇宮里戒備森嚴,我不敢闖,而樓千機又知道了我的心思,便阻攔了我。”
秦瑟:“他,怎麼知道的?”
“我……”秦脂有些尷尬,“我的心思,一向瞞不過他,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但我冒險想要進獄的時候,就被他給攔下來了,也就是那晚,燕王帶著曲映月去見了長公主。”
秦瑟咂舌,“幸而你沒去,若是你去了,正好與燕王和曲映月撞個正著,到時候想要,只怕都困難。”
秦脂辯解道:“才不是呢,我的修為縱然遠遠不是樓千機的對說,可對付燕王和曲映月,還是不在話下的。”
“可是,那是在皇宮啊。”秦瑟失笑,“在皇宮里,燕王一嗓子,可以引來千軍萬馬,到時候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何況你一個大活人?”
聞言,秦脂默然。
是的,畢竟總不能在一瞬間之,無聲無息地殺了突然撞上的燕王和曲映月。
要是他們倆有誰在獄里喊一聲,便會引來無數的獄守衛,以及宮中戍衛。
到時候想要全而退,確實有些困難。
見秦脂不說話,秦瑟失笑道:“不管怎麼樣,都算是他救了你。”
秦脂低著頭,嗯了一聲。
秦瑟笑了笑,將魂鬼笛放到手上,“先不說別的了,右巫祝和長公主之間什麼時候有勾結的,跟當年巫族被滅有沒有關系,都可以等我們從巫族圣地回來之后再慢慢查,不著急。”
秦脂點點頭。
只不過,巫族在西南之地,距離京城,萬水千山,一時半會是到不了的。
而在秦瑟出發后,正月十六這一天。
太子澹臺栩和曹國公府嫡曹玉梅,舉行了婚大典。
同一日,燕王與天南鄉君,一道舉行婚典。
京城里分外熱鬧,眾人不顧嚴寒,在京城四放煙花,湊熱鬧。
整個京城里,堵得水泄不通。
這一日一早,澹臺栩和燕王分別出發,前往曹國公府,以及天南鄉君如今所住的別院。
雖說陛下允許燕王和太子同一日大婚,可禮制還是不同的。
澹臺栩迎娶曹玉梅的儀仗,一共有三十里長,包括彩禮嫁妝等,并且在接到曹玉梅之后,他們還得繞皇城三圈,以示皇家威嚴。
而燕王卻沒有這個待遇。
不僅如此,燕王還得在澹臺栩那邊出發后,已經接到曹玉梅后,才能出發去迎接天南鄉君。
不過,他沒有后續那些章程,接到天南鄉君后,便可以先宮謝恩,隨后便跟旁觀的差不多,在旁觀看太子婚大典。
燕王接到天南鄉君后,便按照規制,進宮去向陛下謝恩。
陛下看到他們,面上笑呵呵的,一副慈父模樣,沒有人知道,陛下心里在想什麼。
隨后,燕王和天南鄉君按照規制,向陛下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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