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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桃十的屋子變得安靜起來。

對於白霧想到了什麼，黑桃十興趣不大。

白霧也問到了自己興趣的東西，只是在白霧眼前，這個黑桃十越發可疑了些。

井六詢問道：

「你想到了什麼？」

白霧沒有立馬回答這個問題，他對黑桃十說道：

「你曾說你欺騙了老k，能不能告訴我，老k……到底是什麼地方被你騙了？」

「魔師怎麼會揭穿自己的魔呢？」黑桃十笑著拒絕了白霧的要求。

白霧也不在意，換了一個問題：

「如果我想離開這裡，你能夠辦到嗎？」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黑桃十依舊迴避了這個問題，既然如此，白霧也沒有什麼要說的了。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黑桃十一眼，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黑桃十，如果將高塔里被封印的怪和井一看做我的敵人，你到底算是我的敵人，還是友軍？」

說完這句話，白霧補充道：

「這個問題，我想聽到真話，你前面回答我的一系列話里，我無法完全分辨真假，但最後，我想要得到一個真相。」

「我會自己找到離開這個世界的辦法，只是我需要知道，你到底站在哪個陣營。」

黑桃十沒有想到白霧會這麼問。

「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一個，你卻搞得我好像有選擇一樣。」

白霧認真的點頭：

「當然有選擇，因為你隨時有說謊的權力，可哪怕一次，我希你能夠不說謊。你不需要擔心我做什麼，因為未來的我，在發現你的時候，已經什麼也做不了。」

「而發現你之前的因果，我無法改。」

「我來自未來，我知道過去，但隨著我不斷探索過去，過去變得越發朦朧。」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是什麼立場，如果立場一致，我不介意被自己人欺騙。」

白霧準備離開了，離開之前的這個問題，並不是什麼算計。

他是的的確確想要知道，這個人到底屬於哪一方。

黃金一代的四個k里，他與小魚乾的本尚未接。

但卻始終覺得，黑桃k，才是最為神的那個。

他知道自己一定在某個環節被黑桃十欺騙了，但如果是自己人，被騙了也就被騙了。

黑桃十覺得有點無趣了，彷彿自己帶騙子的形象已經無法撼，以至於白霧懶得猜自己真話假話，直接來了個之以，希自己說真話：

「我以為白遠的兒子，應該可以靠著自己的能力，判斷我言語的真假。」

「如果我時間充足，不介意陪你耗下去，但是我的時間很迫，高塔里的封印已經突破了封印。」

黑桃十眉頭一皺。

二人又一次陷沉默。

約莫半分鐘后，黑桃十說道：

「茶都涼了，你既然有了計劃，就去完你的計劃吧，你有你的計劃，我有我的安排。」

「你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你知道，你與我的對話，不會改變因果。」

「而既然你與我的對話，不會改變因果，一個騙子就算對你說，我這次沒有騙你，你也不會完全相信，不是麼？」

「所以你得想想，如果我是你的敵人，你能否活著走到今天這一步。」

白霧豁然開朗。

黑桃十藏在自己的里世界中，一個白遠也無法察覺的位置。

這件事，可以說是從自己進高塔世界就有了。

那個時候自己還沒有滿月碎片，白遠還不是里世界的守衛者。

所以黑桃十才是自己里世界的主宰。

如果黑桃十想要做些什麼，早就可以做了。

想到了這一層，白霧站起說道：

「我將你們四個，稱之為黃金一代。真的很可惜，你們四個，無法真正的聯手。」

這句話，白霧說的極為誠懇，帶著敬意，也帶著惋惜。

「是麼？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黑桃十的笑容頗為玩味。

「我該走了。」

「去吧，還是那句話，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我們誰也不干預誰。」

「一言為定。」

……

……

白霧離開了。

在走出了黑桃十的屋子之後，他的每一步都越了極遠的距離，朝著小鎮的方向走去。

井六深知，白霧和黑桃十是兩個老謎語人，說話總是會讓人云里霧裡的。

一路上，詢問道：

「你方才說，你明白了，到底是明白了什麼？」

白霧這次很乾脆的回答道：

「你的因果電話亭，是需要極大地執念發，甚至可以改變時空改變歷史。這也是你七百年來最大的傑作。」

「說這個幹什麼，很顯然，我看到的因果還不夠深遠。」井六眉頭輕蹙。

白霧搖頭道：

「我不是要諷刺你全了我，而是讓你回憶一件事。後來我接到的幾通電話，都是高塔世界的。」

「高塔世界里，扭曲遍地，會發生什麼樣的事，都可以解釋。」

「無論是食城海港，食城的霧區，還是農場，強大的執念都可以藉助你的因果電話亭，改變因果。」

「但第一通電話，很奇怪不是嗎？這個世界沒有扭曲。」

井六忽然懂了：

「你的意思是是，還是孩你的，不可能從隔絕了扭曲的這個世界里，傳達出自己的意願。」

白霧點點頭：

「要知道，當時接了電話的尹霜，可是真正的越了時空，見到了我和白遠。」

「白遠就是我當時的之一，這個，就直接暴給了尹霜。」

「雖然你是一個井字級，雖然你是因果之力的擁有者，但你不會認為，你的因果電話亭，能夠讓一個沒有扭曲的世界……讓一個還是人類的我，打出那樣一通電話吧？」

井六愕然。

的確，這裡很奇怪。

但當時並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也許是一次意外，在觀測因果的過程里，偶爾也會遇到一些奇怪的因果。

很難解釋，彷彿有外力干預。

但顯然，這次的事沒有那麼簡單。

尹霜接到的那通電話，可不僅僅是越了時空。

「我現在越想，越覺得這通電話來得詭異，詭異得就像是阿爾法，能夠無視高塔的限制，與高塔外的人進行流。」

白霧的這個比喻，井六倒覺得很切：

「你從與黑桃十的對話里，確定這裡是一座塔。」

「隨後你認為，這座塔和高塔一樣，關押著某個人。」

「這個人很可能就對應著扭曲之主？」

「而你接到的那通電話，就是這個與扭曲之主對應之人，通過你傳來的。」

「之所以通過你，而不是他本人直接作，是因為……他的存在本就是一個。很可能一旦被知曉，會徹底改變高塔世界的扭曲戰爭格局。」

井六雖然習慣了因果之力，這種直接抄答案的方式來獲取信息，但本的思考能力也不差。

白霧點點頭：

「回答完全正確。現在，我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個人。」

井六補充道：

「而這個人，很可能就藏在這座小鎮里，他既然打出了這通電話，就極有可能……他會主聯繫你。「

說話間，全速移的白霧，已經來到了小鎮外圍。

小鎮里的人很。

到白遠的病歷檔案架上，幾乎羅列了百分之八十的人。

他低著頭，走在小鎮的街道上，偽裝之後的白霧，基本上不會被人認出來。

但看著某輛悉的suv開出來的時候，白霧還是有些小緒波。

這輛車的主人正是白遠。

白遠像是接到了某個人的電話，打算前往某個地方。

這倒也不是什麼見的事，白遠很喜歡上門出診。

一般來說，白遠出診后，病人家裡的東西會擺放的更整齊。

病人的病會好，小部分病人的「病因」，也可能會一併消失。

至小時候白霧不陌生，經常會發生白遠出診后，某個病人家裡的男人，或者人，離奇失蹤。

但是警方是查不到白遠這裡來的。

也從來沒有人報警，更不會有人白遠來出診過。

他們或許是被催眠了，或許就和李曉蕊一樣，是真的覺得白遠是一個神。

一個帶他們離苦海的神。

神不過是幫助自己，「清理」掉邊的人渣，自己只需要謝就好，其他的事，不需要記得。

總之，白遠的停房裡，從來不缺素材。

白霧沒有多疑，只是猜測著，這次白遠大概是某上門診病。

車上的白遠，人行道上的白霧，二人的目有極為短暫的接。

目也只是一即分。

白霧發現白遠的神似乎有些不對勁，但他也沒有想太多。

隨後suv絕塵而去，白霧則走進了小鎮，開始尋找那個最為關鍵的人。

小鎮其實不小，但讓白霧悉的建築也就那麼點兒。

幾家糧油店，兩家便利店，一家小超市，四五家飯店，一家農村信用社，一家郵政，遠的加油站，以及教堂，還有一排空著的門面。

當然，還有一家咖啡廳。里世界中，白遠最喜歡的就是在咖啡廳坐著，點一杯咖啡。

與咖啡廳的服務員聊聊天。

白霧從邊緣到中心，每一個人，每一家店，都在認真的觀察。

此前白霧和井六還有黑桃十所提及的一切——

都是他們的猜測。

黑桃十也沒有這個世界是一座塔的鐵證。

一切都是以「這個世界是一座塔」為結論而展開的逆推。

如今只要找到那個人，那個白霧認為，能夠和在井世界，與現實世界阿爾法對應的人，就能夠證明前面的猜測。

他一邊路過小鎮里的每一個地方，一邊觀察著周圍的人。

同時還思考著，誰才是最有可能與阿爾法對位的人。

小鎮里的人，都很普通。

最後，他看到了遠的自己。

白遠出診，年的白霧暫時忘記了前一夜的折磨，又開始到溜達。

小鎮里的人，對孩時期的白霧都很喜歡。

白霧遠遠看著，孩時期的自己——暫且稱之為小白，他看著小白有些孤獨的走走停停，心緒終究有些波。

「小時候的你……倒是和我想象中不同。」井六也看著小白的影。

「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樣子？」白霧沒有表的問道。

「不好說，大概就是……很冷漠，對什麼都不興趣，尤其是這些人。」

白霧頓了頓，有些淡然的說道：

「後面的幾年，他就會變你說的那個樣子。」

井六微微一怔。

這樣的白霧，沒有見過。

明明沒有任何的緒流，卻能夠讓覺到一種孤獨與哀傷。

明明這裡的大多數人，都很喜歡他。

「他看起來很孤獨，他不該這麼孤獨的。」

白霧還是那副淡淡的語氣：

「因為他的世界，只有這座小鎮那麼大。但這座小鎮里中人的眼裡，他的第一份，始終不是白霧，而是白遠的兒子。」

白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到底要做什麼？

明明在所有人眼裡，都是一個完的男人，卻為何要對自己的孩子如此折磨？

井六當然知道，白霧的緒被磨滅，和白遠的手段有很大的關係。

白霧的存在，就是高塔世界的一個異類。

只是沒有過白霧年的痛苦，不是親歷者，自然會覺得白遠所做的一切——皆有深意。

此時此刻的井六，其實也與小鎮里的無數人一樣，不自覺的像白遠傾斜。

哪怕小白抱怨著，白遠一點也不好，大家也會主為小白找一個借口。

彷彿所有英雄電影里都那麼演的，不管父親對兒子怎麼折磨，只要兒子後來為了英雄，父親的種種作為，就都可以得到理解，甚至……充滿了前瞻。

但人們沒有想過，更多被父親折磨的兒子，會毀於這種折磨。

小白一路晃，最後在咖啡廳里留下。

白霧一路上，遠遠跟著小白。

小白經歷的事，他都經歷過。

此時就像是路人視角的回憶，和第一人稱的回憶疊在了一起。

接下來他很清楚，小白會走近咖啡廳的快餐區，這家咖啡廳新鮮，但不是只營業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