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讓塵捂著被撕扯到的傷口,像沒有靈魂的行走般一步步繼續離開。
卓風滿眼擔憂的急跟上去,雖然沈總說沒事,但怎麼可能真的沒事,旁人不知,他這個助理卻太清楚了。
自從沈辭盈離開,沈總便經常熬通宵理公司事宜,然後拼湊出時間去見,哪怕說不上話,就那麼遠遠的看著。
這次更是熬了兩個通宵,理完所有事匆匆趕回來。
卓風沒想到沈總和沈辭盈之間會發展到這一步,其實他一直看得出來,沈辭盈從一開始的靠近就是為了利用沈總的權勢為自已和朋友行方便。
目的明確,清醒驕縱。
反而是他們沈總在一次次放低自已的底線,放低的連自已都不知道沈辭盈在他那裡有多特別、有多例外。
卓風以為只要沈家不敗落,他們沈總的權利不倒退,便會一直利用著、依靠著,未曾想了如今這般。
不過想來也是,和朋友們都已經年長大,各自獨立,每個人也都培養出了各自能夠很好的生存於世的本事,好像是不需要再利用誰在這險惡的社會中爬著站穩腳,不需要再依靠他們沈總了。
本就不是因為而靠近,離開,便會更多幹脆,沒那麼多的藕斷連。
只是更在意對方的便被困在了原地。
他一個助理,沒資格評個是非,只能說年人的世界是各自有路。
沈讓塵肩上的傷口很深,醫生趕到的時候上的襯衫已經被浸溼了一大片,整個上都看起來淋淋的。
卓風在一旁目驚心的全程提著一顆心,反而當事人從理傷口到結束都一言不發的沒有任何反應,直到穿上服,醫生準備離開才聽到沈讓塵開口,淡聲道了句:
“不要留疤。”
留下疤痕,日後若見到會不舒服或是疚吧。
只是想著,轉而又自嘲的苦笑了一下,或許……本不在意吧。
醫生當即應道:“沈總放心。”
待醫生離開,沈讓塵縱使的心不在他上,卻依然想著,對卓風說:“們拍攝的‘蠟染文化’宣傳片近日應該就會發布,老樣子,只推流。”
卓風立馬點頭應著:“好的,沈總。”
從沈辭盈離開,開始搞事業,沈讓塵便吩咐默默為推流。
之前卓風還不明白,為何不一起出幾個熱詞條,熱搜類的,直到有一次聽到沈讓塵說:“這姑娘敏、聰明,骨子裡又倔強,太明顯的助力會立馬察覺,到時候功了也會沒那麼開心,想證明自已。”
那時,卓風還愣了一下,他本以為他們沈總對沈辭盈的是屬於縱容和給予,就是隨任,然後給予想要的任何質,然後在溫與細節上可能會有些直男,會看不懂孩子們的小心思,可原來他們沈總冷的外表下也是藏匿著一份的。
只是虧在了不說、不長。
沈讓塵所住的地方可以遠遠眺到沈辭盈的房間,但其實除了知道在那裡,什麼也看不到。
男人站在窗前眺著沈辭盈所在的方向,明明連一個影都看不到,卻滿腦子都是,是驚慌又委屈著跑開的背影。
不知睡了沒有,會不會被他今晚嚇到,會不會在流眼淚…
他忍不住拿起手機,點開從未回覆過的簡訊對話方塊,修長的指尖在對話方塊裡敲出了很多安、哄的話,作拉扯到肩上的傷口都渾不在意,可編輯好,手指在將要傳送時忽然頓住,目落在螢幕上從未回覆的頁面上。
半晌後,又一字一字的將編輯好的文字刪除。
滿眼挫敗的扯了扯角,發這麼多也不會點開看吧,會直接忽略掉。
最後,只發了幾個字:【今晚對不起,嚇到你了吧,以後不會這樣了】
簡短的一行文字,不會被摺疊,只直接顯示在手機螢幕上。
傳送後,盯著手機看了好久好久,明明知道依然收不到的回覆,但還是在抱著一希。
然而,夜越來越深,依然是沒有等待的回覆。
沈讓塵一直盯著手機的眼睛有些發酸的暗暗眨了一下,順下眼睫,在眼底留下一片暗影,最後又敲出兩個字發過去
【晚安】
明明熬了很久未眠,卻怎麼也睡不著,一遍遍的拿起手機看一眼,然後一遍遍落空,肩上的傷,明明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勢,卻在著孤寂的夜中疼的越來越清晰,撕裂著疼。
夜半三更,趙廳南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被擾清夢的趙廳南直接想罵人,但看到來電是沈讓塵的時候瞬間清醒了。
他和沈讓塵之間是一起長大的至,趙家鬥,他能從中奪權也多虧了沈讓塵的出手相助。
雖然平日會相會調侃戲謔,但真有什麼事也必定肝膽相照。
這半夜三更打電話,一定是有什麼重大的急事。
且從小到大,一般都是他向沈讓塵求助,極會這樣半夜三更的接到沈讓塵的來電,定是什麼十萬火急的事。
趙廳南立馬點下接通,同時下床開始換服準備去找他。
然而電話接通,對面卻遲遲沒有聲音。
趙廳南著急的問:“怎麼不說話?”
幾秒後,才聽到沈讓塵低低沉沉的道出一句:“不理我。”
以為是發生什麼重大事件的趙廳南聽得一臉懵:“???”
扣著襯衫紐扣的手都停住了,鬱悶反問:“什麼玩意?”
沈讓塵嗓音低沉的重複:“阿盈不理我,怎麼都不理我。”
趙廳南:“……”
大半夜打電話來就這?
他都準備穿好服帶把槍出去了!
不過,聽這傢伙的語氣好像真的束手無策了,否則也不會這三更半夜的打電話給他。
趙廳南也知道沈讓塵和沈辭盈如今的狀況,在沙發上坐下來,一本正經的分析:“會不會是你方法用錯了?”
沈讓塵難得向趙廳南求助,乾脆虔誠的開口:“你教我。”
趙廳南聽到這三個字傳耳的時候,驚詫的拿開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
嗯,確認是沈讓塵。
真是稀奇,竟然開口求救了。
這沈辭盈可真厲害啊。
趙廳南忍不住笑了一下,轉而就立馬收住,很認真的琢磨著給出方案:“要不你試試強制?”
他了解沈讓塵的格,雖然看起來冷冷的,但是行為舉止多為紳士面,這麼多年跟沈辭盈的相也屬於是放縱型,從不會病態的限制小姑娘的行為等。
那既然這樣行不通,就試試強制?
沈讓塵一臉認真的反問:“什麼是強制?”
趙廳南:“……”
他笑:“我倆同齡人還出現代了嗎?”
沈讓塵:“……”
趙廳南及時收起笑,認真解答:“就是字面意思,不是生氣麼,那就關起來慢慢哄,哄到不氣再放出來。
什麼手鍊、腳鏈的都用上——”
沈讓塵臉沉的打斷:“這些餿主意留著你以後自已用吧。”
才不能對阿盈用這招,會立馬死給他看!
從來不是個聽任他人擺佈的姑娘,而他也不想用強權妥協,那樣,會一直鬱鬱寡歡的。
今夜萬分漫長,好似遲遲都迎不來天明。
蠟染文化的宣傳片在網路上一經發布,便到了全網的關注,帶的非文化再次登頂各大平臺的熱搜。
本該是值得慶祝狂歡的日子,可是沈辭盈卻開心不起來,因為表白失敗的宥臨失蹤了,怎麼聯絡都聯絡不上。
沈辭盈和復野聯絡了小舟和嘉辰全都聯絡不上宥臨,他們甚至一起飛去了英國,去到宥臨曾經生活的地方找他,可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
沈辭盈報了警,可是一週過去了,連一點訊息都沒有。
一行人從英國又來到黎,黎的機場,沈辭盈接到了國的來電,立馬接通,多希能聽到宥臨的訊息,可來電是上次給名片的國舞院人員。
電話裡的男人問:“沈小姐,最近可以來院裡報道嗎?”
沈辭盈想都沒想立馬回絕:“抱歉,最近有事不開,去不了。”
電話裡的男人為難的輕嘆了口氣說:“沈小姐,我們為你留的名額也並非可以長久儲存的,但是希你可以儘快來一趟。”
沈辭盈聽出男人話裡的意思,偌大一個國舞院不可能一直等一個人,且江山輩有人才出,不可能一直為保留著名額。
可是現在一門心思都尋找宥臨上,縱使知道這個機會可能錯過了,就很難再尋回,可本分不開心、也分不出時間做其他,只好再次抱歉出聲:“很抱歉,目前真的去不了。”
黎的夜晚,霓虹閃爍,紙醉金迷,連街頭都是熱鬧喧囂的。
只有沈辭盈一行人,焦急不安的在人群中穿梭著張著。
分分秒秒的流逝,卻依然沒有宥臨的訊息,沈辭盈無力的坐在街角,萬念俱灰中自責的溼了眼眶,低頭的瞬間眼淚就不控的流了出來。
不遠看到這一幕的沈讓塵一顆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哭了,他好想走過去抱抱。
可是還在抗拒他、牴他……
這些日子,尋找宥臨的樣子他都看在眼裡,短短幾日,已經不是第一次哭了,原來擔心一個人、在意一個人的時候是這般模樣。
沈讓塵突然才明白,原來在他面前,不是不哭,只是一直不走心,所以無法調出真實罷了。
好像,從未這般在意過他。
也就更別提對他有多喜歡了。
大抵,也從未喜歡過他……
曾經所有關於喜歡的話,不過是想反過來勾他的心、他沉溺。
是了,畢竟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尋求庇護才靠近,如今長大了,雲翼滿了,便也就不再需要他了。
真棒啊。
他的姑娘真棒。
黑鷹這個時候突然靠近,急彙報:“沈總,人有訊息了,在緬北。”
沈讓塵立馬偏頭確認:“屬實?”
黑鷹:“屬實,但是我們的手在東南亞一帶的不是很長……”
沈讓塵直接冷聲打斷,強勢下令道:“不管用多關係,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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