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月急得給謝宥辭打了幾通電話。
沒人接。
後來還是謝向明安著自己的妻子,「行了,不用擔心,那小子能出什麼事?」
「誰擔心他出事了!」蘇槿月嗔,「外面下那麼大雨,我那不是擔心爾爾嗎?」
謝向明對自家兒子看破不說破。
年輕氣盛的。
而且這次謝宥辭帶池漾回來時,他明顯發現兩人的互狀態與之前截然不同。
他不讓妻子再去叨擾謝宥辭。
於是。
池漾和謝宥辭便一覺睡到下午,醒時外面已是晴日當空,被雨洗刷後的天空格外晴朗,唯有被遮的窗欞上還有些許雨跡。
醒時。
池漾的手機炸了。
謝宥辭的手機也炸了。
無數通來自蘇槿月的未接來電,以及已經從[誰先單誰是狗]改[謝宥辭是狗]的群仍然在不停地轟炸兩位當事人。
但謝宥辭懶得理。
他輕攏著還沒有睡醒的池漾,的睫,卷卷的頭髮,啄啄的瓣。
直到池漾終於被醒了。
不是第一次在謝宥辭的懷裡醒來,但是第一次似如散架般醒來。
睜眼看到他。
池漾的第一反應不是赧,而是有些幽怨,手推開就翻了個背對過去,卷被子後又將被角抱在懷裡。
謝宥辭低笑,「生氣了?」
「沒有。」池漾才不可能承認。
謝宥辭眼尾輕挑,他臉皮厚著朝池漾黏了黏,「那就是……弄疼你了?」
「謝宥辭!」池漾瞬間炸了,「你以後不能這樣!」
又氣急敗壞地翻過來瞪著他,分明是生氣,但卻瞪得謝宥辭心舒坦。
只想用一個詞形容——
活生香。
謝宥辭饒有興致地挑,「哪樣?」
「不能這麼……」池漾憋紅了臉,好半天才終於講了出來,「沒節制!」
謝宥辭仍然只是笑,「儘量。」
池漾懶得理他,抱著被子又重新翻回去背對,「那你別吵,我再睡會兒。」
昨晚的確被折騰得很累。
倒是本該更累的謝宥辭,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
他沒辦法再繼續睡回籠覺,於是便拿出手機,零散地回了幾個消息,也跟蘇槿月和謝向明報了平安。
順便。
他拿出放在床邊的兩本結婚證。
以及一直放在床頭櫃裡,卻兩人誰都沒有戴上的那兩枚婚戒。
他將戒指分別套在兩人的無名指上,然後用自己的無名指勾住池漾的左手無名指,食指和拇指著兩本結婚證——
拍照。
然後大張旗鼓地發了一條朋友圈。
謝宥辭:「有主了。」
謝宥辭發完朋友圈後便將手機放下,但他想了想後又重新拿起來,在評論區的位置補了一句——
「辭暮爾爾,辭慕,爾爾。」
幾乎整個京圈都瘋了。
誰都沒想到。
圈公認最不可能在一起的兩個人,竟然冷不丁地發了一則結婚宣。
這種瘋一直持續到京市的初冬。
婚禮儀式定在來年。
在此之前,謝家還單獨為兩人安排了一場走走過場的訂婚儀式,正式向圈親朋好友告知兩人結婚的消息。
那日。
池漾挽著謝宥辭的手臂走進禮廳,一個明張揚,一個彬彬有禮。
從整個京圈公認的死對頭——
又變了整個京圈公認的璧人。
薛讓至今都不敢相信,這倆人怎麼就背著他悄咪咪地把證給扯了。
但見謝宥辭始終將手在池漾的後腰,護著,目幾乎黏在上,兩人對視時笑得又那麼讓人心。
薛讓算是服了。
等謝宥辭帶著池漾來他們這桌敬酒的時候,薛讓幽幽地睨了兩人一眼。
「你們兩個,就是狗。」
但認了之後又還是補了一句,「現在我該說什麼,新婚快樂?」
謝宥辭眉尾輕挑,「謝謝。」
池漾則向三位發小眨了眨眼睛,並攤開手掌,「那禮金是不是該給一給?」
薛讓:「……」
季風廷:「……」
江梨:「……」
三個人終究是將再厚不過的禮金給了這對夫妻。
薛讓還追在兩人後問,「不是,這到底什麼時候的事兒?誰追的誰啊?商業聯姻?先婚後?你們兩個不會早就有什麼貓膩了吧?」
第100章 初雪擁吻,你的睫比我還長
池漾轉眸看了謝宥辭一眼。
回想過去的幾個月,商業聯姻是真,先婚後是真,但若說是謝宥辭先追的池漾,卻又好似起因於幾場誤會。
池漾醉酒耍流氓。
謝宥辭以為在釣他。
於是就不自地慢慢淪陷進去。
倒真全了小時候家裡人的玩笑話——
辭暮爾爾,煙火年年。
辭暮爾爾,辭慕爾爾。
-
訂婚這天。
京市恰好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謝宥辭和池漾挨桌敬完酒後,便趁旁人都不注意時溜了出去。
漫天雪舞似如製造了一場人間仙境。
池漾在禮服外披著米白呢子大,的圍巾裹在頸間。將半張臉埋進了圍巾里,抬眸著落下來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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