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遠昭也不管陳玨同不同意,就這樣鉗著的胳膊,拉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陳玨也不怵,坐在沙發上,語氣很淡,“我是打你員工了?怎麼著?要我賠嗎?”
黎遠昭輕笑了一下,“不用。”
陳玨立起子,“你就一點都不好奇我為什麼打他嗎?你的員工攤上你這種看熱鬧的領導也倒霉。”
“你打他自然有你的原因,不過我看你朋友哭得那麼厲害,八你這又是拔刀相助。”
黎遠昭居然猜了個七八。
“是啊,男人都這樣,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陳玨這話明顯意有所指,黎遠昭沒搭腔。
他起走到辦公桌旁,拉開屜,從里面拿出一個文件夾。
他把文件夾放在桌子上,朝陳玨示意了一下,“打開看看。”
陳玨瞄了一眼,沒。
“這是什麼?”
對這種文件夾有不好的回憶,上次黎遠昭要送房子的時候,拿的也是這種文件夾。
連都一模一樣。
黎遠昭仿佛看了的心思,失笑道:“是工作上的事。”
陳玨這才打開,里面是一些公司的注冊資料。
“辰遠國際?這是你準備新開的公司?”
把文件夾合上,“這跟我有什麼關系?你要是指我提意見,那我搞不來,我就是個打工仔,沒那麼高瞻遠矚。”
“新公司起步,缺乏有經驗的員工,我那邊缺個經理,你看?”
陳玨眼睛睜大,“你這是準備挖我?”
黎遠昭咧,“算是吧。”
這不是黎遠昭第一次耍這種心機了,要是換做以前,陳玨說不定還信他幾分。
“比我有經驗的人多了去了,你不用挖我,你的招牌一打出去,跑來應聘的人多的是。”
陳玨覺得黎遠昭戲想弄的心思又出現了。
男人對已經得過手的人總是多帶點覬覦。
而黎遠昭的這種覬覦,在陳玨心里是最不真誠的那種。
起撣了撣服的下擺,“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你了解張大壯嗎?”
陳玨停下了腳步,轉過,“什麼意思?”
“他在公司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兒,你們今天給了他那麼大的難堪,你覺得他會輕易
罷手嗎?”
黎遠昭坐在椅子上,托腮凝視,“不要覺得事已經解決了,埋下一個大炸彈也不一定。”
他知道,陳玨不會為了自己的事妥協分毫,但為了朋友,絕對可以兩肋刀。
果然,陳玨站在那里頓了一下,又折回來坐在了沙發上。
“他生活作風有問題,你應該會開除他吧?”
黎遠昭沒回答,而是反問道:“今天你們出氣了嗎?”
陳玨回想了一下,和李娜娜雖然是兩個人,但今天下手絕對是實打實的,尤其是后來李娜娜踢的那一腳,讓他斷子絕孫也不問題。
點了點頭,“出了。”
“所以你們現在希的是,從此以后老死不相往來是嗎?”
“對。”
黎遠昭雙手抱頭,往座椅枕上一靠,“那我就不能辭他。”
“為什麼?”
陳玨語氣中帶著惱怒。
“你覺得我辭退他之后,以他那種格會做什麼事?”
黎遠昭還沒等陳玨回來,就接著說道:“魚死網破。”
的確,這種人永遠不會在自己上找原因,如果被辭退了,他只會把怨氣全撒在李娜娜上。
現在為了這個飯碗,他也得夾著尾做人,但這個飯碗一旦沒了,他絕對會報復。
腳的不怕穿鞋的,到絕路劍走偏鋒也不一定。
黎遠昭用手指敲著桌面,像是在自言自語,“到底辭不辭呢?這種人留在公司,確實影響不好。”
他抬頭看了眼陳玨,故意道:“還是辭了吧,就像你說的一樣,他生活作風有問題。”
陳玨凝視著他,“你就是想讓我去你公司,是嗎?”
“聰明。”
“這算不算威脅?”
黎遠昭戲謔一笑,“怎麼能說是威脅呢?明明是互幫互助。”
陳玨看了眼他那張勝券在握的臉,挑了一下眉,“你想怎麼做,自便。”
兩個人的博弈,有時候全在猜測對方的心理上,很明顯,黎遠昭猜輸了。
陳玨到了樓下還在回味這件事,差點就答應了。
但好在,夠清醒。
如果黎遠昭沒拿那件事做籌碼的話,興許還會擔心幾分,但現在一旦說了,反而不擔心黎遠昭會辭退那個渣男了。
他既然有認真站在的立場上考慮,那他就不會做那樣的事。
陳玨對此,有莫名的自信。
回到韶華之后,陳玨才知道李娜娜請假了。
而且請的時間長,差不多一個月。
回辦公室的時候看了眼蘇。
他頭上的包稍微消腫了一點,但淤青散了出來。
蘇本就皮白皙,腦門兒上的淤青顯得尤為刺眼。
陳玨用手指輕輕了下他的肩膀,低聲道:“到我辦公室來。”
這是蘇第一次去陳玨辦公室。
陳玨練地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小電鍋,又從角落的冰箱里拿了一顆蛋。
有時候會地躲在辦公室煮點面。
蘇看這要開始做飯的架勢,忙推道,“陳姐,我不。”
陳玨一下子就笑了出來,什麼也沒說,就在那里等,不一會兒,蛋煮好了。
坐在辦公桌旁把蛋剝了殼,朝蘇走去。
蘇還沒明白過來,陳玨就把蛋按在了他腦門上。
“嘶......”
“弄疼你了是嗎?我輕點兒。”
蘇手,“陳姐,我自己來吧。”
陳玨把他的手拍掉,“你能看見自己腦門嗎?這個一定要滾在淤青才管用,你別,馬上就好。”
蘇抬眼,陳玨的口正好在他眼前。
陳玨今天穿了襯,因為天氣太熱,解了兩顆扣子,彎腰之間,幾乎可以辨認里面的。
是紫的。
蘇的臉立馬就紅了。
陳玨正給他滾著淤青,看見他的臉變得通紅,還以為是自己力道太重,正準備道歉,發現他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口。
像反彈似的,直起了腰板。
蘇一看,陳玨這是發現他在看了,臉變得更紅了。
陳玨居然被他這副樣子逗樂了,這小孩兒像被老師抓包了似的,低著頭不知所措。
“現在好多了,這個法子很管用,明天我再幫你敷一下,很快就好了。”
蘇站起來,頭都不敢抬,張兮兮地說道:“不用了陳姐,已經不打了,我先走了。”
說完,同手同腳地往門外走。
“蘇。”陳玨喊住他,“昨天謝謝你。”
男孩咧一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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