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正思考時，突來的笑聲把他嚇個半死。周川明明一直釋放神力，結果竟不知從何而來，何時出現在邊。

    背轉，周川看到了一位竊笑的小孩。

    從周川踏靈宮，這位主人便發現了，看他獵殺用來投喂廢丹的荒，看他興高采烈踩在丟棄的靈藥，直到撿吃剩的果核，終於忍不住了。就像看到鄉野小子進城，看到一坨牛屎，都以為是寶，研究大半天，給了樂子。

    “是你！”

    小孩正是天域時遇到的那位，能逆轉時空六十年。嘻嘻，小孩瞅周川一驚一乍的模樣，再次發出爽朗笑聲。

    “靈？”

    周川明白為何勘察不到，小孩隻是靈，隻有靈力氣息波，沒有生命和魂力波。

    “我吃剩的果核好吃嗎？”小孩笑問。

    如周川揣測，果核是任何吃剩的唾棄之。小孩沒有天域時的天真爛漫，邪魅笑容，令周川到森寒。

    “阿素！”周川想起他還有命在星空，即便死了也無妨，給自己壯膽。

    聽到聲，小孩凝滯了一下。神主是，神靈是，小師妹是，真靈三娘是，蠻荒的阿素是，天域的阿素是，鬼域的神魅也是，這麽多份，隻有阿素經曆給過溫暖。

    “許久沒聽別人這麽本主，還真人懷念！”小孩變得正經起來。

    “抑或您一聲小師妹，更為穩妥。”周川不缺禮貌說道。終與神靈相見。

    “區區啟命境，也敢當本主師兄，你不配！”小孩強勢說道。

    “啟命境？”繼魔頭之後，又有人告訴他是啟命境。

    “你不會以為你已經很強大，在我們的世界，你不過剛踏真正的修行。”

    “你不是來自極道世界？”

    “你知道極道，看來也不是一無所知。”

    知道極道天尊的存在，等於知道被困在一方囚籠裏，眾生微小如一粒種子。

    小孩又說：“小子，你是不是跟那些人一樣，想逃離極道世界？”

    周川沒有馬上回答，斟酌一番：“小子我暫時不想離開。”

    “為什麽？”小孩好奇。

    “因為這裏還有我牽掛的人，還有未了心願。”

    自從知道被困在極道道場，外麵還有更寬廣的世界，周川當然想離開。隻不過，神靈小師妹是極道的得意弟子，在麵前說想逃，豈不了叛徒，周川隻好找借口推搪。

    小孩銳利地打量周川，尖銳地說：“你果然深種，忘不了俗世緣！”

    這解讀幾乎是誤解，周川才不這樣認為，不過他確實有一顆關懷別人之心，憐惜天下蒼生，多次想去做救世主。幾萬年過去，他依舊記得宋西茜和阮憐玉，過痛過，但沒有執迷相見重聚。

    他的固然是真摯的，不然也不會對周天子、周瑩負責到底。奈何實力欠缺，隻能做力所能及之事。

    “前輩，有不好麽？”周川反問。

    “有……”本要反駁，霎那語咽。

    “小子知道，修行之路必須斬斷七六，斬斷凡塵姻緣，讓自己道心堅定，讓自己沒有弱點。沒有牽絆，方能就大道，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是，你有沒想過，一個絕冷漠之人，一旦由他掌控天地，控生死，他會善待蕓蕓眾生，和邊的人嗎？為了變強，而失去邊所有人，到頭來，天大地大，隻有他一人在浩瀚歲月裏孤零零地飄零，有意思嗎？”

    這一連串的妙用，直接叩問小孩靈魂，讓凝思片刻，變得沉重。

    不過，很快恢複邪魅之：“小子，你果然很有意思。本主也不想活在孤寂裏，繁華熱鬧的坊市，迷人的人間炊煙，多麽讓人懷念！不過，你的這一生，注定孤獨終老，不會姻緣滿。”

    “為何？”

    “你可知，你是極道那老鬼的一口氣所化？”

    “知道。”

    “老鬼沒有嚐過而滿的滋味，又怕迷途難返，結果讓你去彌補憾。結果，你嚐過的滋味，但滿了嗎？”

    “我……”答案顯然。

    “有人偏不讓他得逞，絕冷酷的人，就該遭折磨。”

    “你是說，我和娘子的命運被控了？”

    “沒錯！”

    “是……大師兄！”

    答案很容易排除，萬皇不屑於，蠻神、龍神、冥王沒那個能力，隻有新天尊還能讓他妻離子散，孤一人。

    本來對九歌還有一好意的，如今然無存。曾經，他希與他並肩作戰，捍衛仙界正統，兩次出手對付超境，讓他恩。直到周天子、周瑩出事，周川才開始記恨他。

    “他為何不讓我死？”周川突然想到，殺了他，落得最慘結局，不就徹底斷了極道念想。

    “當然是你活著比死掉有用。”小孩堅定回答。

    “他想利用我做什麽？毀掉功德係？”

    “……”

    小孩笑而不答，因為也看不大師兄最終想要什麽，長起來的白子，絕對是一枚好棋子。

    “小子，你想不想聽故事。”

    這尊靈留在這裏，使命本不是為他，有自主意誌，要是本尊降臨，或許不會有關他們的任何信息。是周川剛才一番關於“有請”的論調，讓一時興起。

    周川瞪大眼，平靜地著，表明態度。

    “在一方做歐加的世界，要比極道大多了，生靈武道天賦要比你們要好。有一位人族天才，十七歲那年覺醒了七星武魂，震撼全城。”

    “等下，什麽是武魂？”周川忍不住打斷。

    “在我們，不，在他們這方世界，修士武魂第一，脈第二，靈本不值一提。武魂，乃決定修士上限的本，要是沒有武魂，即便覺醒脈，也是廢柴。武魂由低至高分十星級，七星已經是妖孽天才，百年難得一見。”

    “原來如此。”周川明白，不同的天道對應不同的修煉係。

    “這位人族天才生在富貴陳家，在家中排第九，姑且他小九吧。覺醒武魂第二天，家族為他舉辦慶祝宴，全城有名的勢力都派出代表參加，濟濟一堂，可謂風無限。”

    “接下來，是不是有不好的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