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事？”

    林認出了聲音，是楊國強。

    放下手裏的書，走了出去，不卑不地道。

    楊國強瞇著眼，姿佝僂，一臉鷙地看著。

    “我剛剛去了劉德水家，聽說，是你親眼看見楊德水與我家劉英私奔了？”

    林整個人都呆了，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

    看來是中午的時候，楊德水的家屬想差了。

    “我沒說。”

    這事，還真是沒辦法解釋，隻會越描越黑。

    “估著劉醫生隻是去鎮上了，傍晚也就回來了。”

    等當事人回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回來？哼，人都走了，怎麽可能還會回來？”

    楊國強拄著雙拐，一點點朝著林走近。

    “說，是不是你們早就串通好的？”

    “劉英說，今天來醫療站換最後一次藥，餘毒就徹底清了。”

    “人呢？”

    “我不管，人是從你們醫療站丟的，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代。”

    林強忍著才沒有後退，冷冷地道：“關醫療站什麽事？最後一次藥，昨天就換好了。今天劉英本就沒有來醫療站。”

    楊國強冷笑一聲，“你說沒來就沒來，誰能作證？”

    院子裏空的，並沒有其它的人。

    這時，婦主任田秀走了出來。

    “楊國強，劉英今天確實沒來醫療站，我能作證。”

    林想起上次，在後山偶遇劉英時，劉英穿戴整齊還帶著現金和包袱，看樣子像是準備離家出走。

    猜測道：“會不會是回娘家了？”

    劉國強突然惡狠狠地看向，“你說什麽？這些天是不是同你說了什麽？”

    劉國強整個人看起來疑神疑鬼的樣子。

    林心有些震驚，疾病居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讓一個人大變。

    然而的不言語和震驚的眼神，在劉國強看來卻了另一番意思。

    他仿佛被當眾剝開了被辱一般，惱怒之下，舉起自己的一拐杖就朝著林扔了過來。

    “林醫生小心！”田秀驚呼。

    林還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那拐一點點靠近，最後停在了自己的額頭前。

    額前的碎發被風挑起來一些，最先耳的是蕭衍急促張的呼吸。

    蕭衍站在原地，用要吃人一樣的眼神向楊國強。

    揚手將拐擲了回去。

    楊國強反應不及，嚇得渾僵，拐幾乎著他的腦袋飛過，最後在了後的土地上，近三分之一了土。

    楊國強被嚇得渾發，終是沒站住，癱坐在了院子裏。

    “外麵是怎麽回事？”劉睿敏終於後知後覺地出來了。

    “喲，是楊隊長，您今天怎麽過來了？我先扶您進屋坐。”

    隨後轉悄悄給了田秀一個眼，田秀秒懂，立馬出了遠門。

    一出鬧劇，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林擔憂地道：“讓我看看你的手。”

    前幾天剛接完扁擔，今天又接拐。

    “沒事兒，今天用的是左手。”

    林一番檢查，果然傷口愈合良好，沒有傷。

    “這是怎麽回事？劉國強怎麽突然找上門來發瘋？”

    林撇了撇，將事的來龍去脈複述了一遍。

    蕭衍聽完皺了眉頭，小聲道：

    “這不關你的事，是他劉國強心裏有病。劉英好好地伺候他，他對人家非打即罵，還說劉英害他斷子絕孫。”

    “戚！這也算個男人！當時可是他為了前程，主求娶人家的。劉英也是瞎了眼，看上這麽一個人。”

    林詫異，這話居然能從蕭衍裏說出來？

    蕭衍臉一紅，“我姐跟我說的。”

    “喔。”林點點頭，那就難怪了。

    兩人撿起，剛剛急之下扔在地上的東西，朝屋走去。

    林忽然有些好奇。

    “這劉英當初，怎麽會和靜姐婆婆走這麽近？”

    蕭衍挑了挑眉，“村裏人都說，那人手裏有生子的偏方。”

    “啊？難怪。”

    若說整個青山村，生兒生的都有。

    但像原先楊二狗家，兩個兒子，三個孫子，一窩全是小子的，確實不多。

    蕭衍生了個爐子，開始調漿糊。

    “窗戶紙呢？”林問道。

    “包著的就是。”

    林打開一看，好好的窗戶紙，全裂了。

    看上麵的痕跡，應該是和其它工放一起，蕭衍扔完又踩了一腳，不小心弄壞了。

    林哭笑不得地道：“別調漿糊了，還是先修門吧。”

    說完，忍不住小聲嘟囔，“應該讓楊國強賠的。”

    蕭衍笑了笑，“你人沒事兒就好，東西壞了再買過就是。”

    蕭衍正準備熄火，突然看見一個悉的影出現在了門口。

    “楊醫生，你今天去哪了？”

    “去鎮上買了點東西。”

    說完，楊德水敲了敲窗框，將一卷東西放在了窗戶上。

    “那麽幹淨有啥用？還不是嘩嘩的灌風？”

    “順手買了點窗戶紙，找時間糊上吧。”

    撂下話後，楊德水轉就出了院子。看方向，應該是回家了。

    蕭衍歪著腦袋看向林，“楊醫生，有什麽不對嗎？”

    林收回了目，眼眶微紅，轉過去掩飾般地道：“嗯，不太對勁。”

    “我看他買的那一匹新布，一看就知道是人穿的。看來他今天鬧的這誤會，有點大了。”

    蕭衍看著後腦勺的目意味深長，卻沒當場揭穿。

    “沒事兒，回家哄哄就好了。”

    當天下午，兩人將醫療站的窗戶紙糊上了。

    配上幹淨的實木窗框，看起來煥然一新。

    三天後，劉英和楊國強離婚的事，在青山村掀起了軒然大波。

    林和趙傳芳正準備午睡，楊蘭拿著三個橘子興致地敲門進來。

    “聽說了嗎？楊國強和他老婆離婚了！”

    趙傳芳捧場地豎起了耳朵，林顯然對橘子更興趣。

    “這怎麽離？”趙傳芳更興趣的是過程。

    “劉英不是回了娘家嗎？娘家哥哥出的麵。”

    “一開始，楊國強死活不同意，揚言若是劉英敢離婚，就永遠別回青山村，淨出戶。”

    “誰知，劉英哥哥竟然一口氣答應了。然後就離了。”

    趙傳芳撐著下，不無可惜地道：“這劉英結婚一場，竹籃打水一場空，竟是什麽都沒落著。”

    楊蘭也是點頭，“所以說，還不如好好學習，多搞事業。”

    說到學習，楊蘭突然來了興致。

    “趙老師，你看我現在這個水平，有沒有什麽推薦的書？”

    林聽著兩人興致地討論，悄悄將三個橘子都剝好了，放在書桌前。

    拿著三個完整的橘子皮，曬到了外麵有的窗臺上。

    著花瓣一樣的橘子皮，出神地道：“隻剩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