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了，乖，不哭。”

    林一邊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抱著孩子哄。

    被嚇得心都了起來，直到楊豆豆落在的懷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才微微回神。

    另一邊，蕭衍比蕭靜更快一步，上前徒手抓住柴刀的刀刃，才阻止了悲劇的發生。

    “阿衍！你的手！”

    “我沒事兒，姐，你先看看姐夫怎麽樣了。”蕭衍皺著眉頭，淡淡地道。

    楊二狗看著蕭衍手心湧出的鮮，微醺的他也一下就被嚇醒了。

    “阿衍，姐夫我……”

    楊二狗的脖子隻劃出一條痕，微微往外沁，傷得最重的是蕭衍的手。

    大家都被嚇傻了，紛紛往後退。

    沒想到楊二狗平日裏那麽慫的人，今天居然會來真的。

    “讓我看看。”

    原來趙傳芳和趙子甲老爺子，不知什麽時候也溜達到了這邊。

    老爺子看了看蕭衍手上的傷，不多看了蕭衍一眼。

    “小夥子，你倒是有種。”

    說完，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藥瓶，對著傷口就撒了下去。

    接著從懷裏掏出一張手帕，快速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蕭衍看著手上的那張手帕，言又止。

    “想說什麽，說！”老爺子抬了抬眉道。

    蕭衍淡淡地道：“一包子味。”

    老爺子一愣，顯然是沒料到蕭衍會突然提這一茬。

    瞪了他一眼，頓時沒好氣地道：“總比流不止得好。”

    林趁機湊到趙傳芳耳邊，不知嘀嘀咕咕說了什麽，趙傳芳轉就離開了人群。

    癱坐在地上的蕭靜婆婆，也沒人敢過去勸、過去扶了，畢竟差一點鬧出了人命，沒人願意卷進去。

    蕭靜婆婆隻好自己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盯著楊二狗道：“要死就死幹淨一點，嚇唬人算什麽本事！哼！”

    老妖婆拍拍屁正準備走人，林忽然抱著孩子站了出來。

    “嬸子，二狗哥其實不是你親生的吧？”

    老妖婆背影一僵，慢慢轉過來，老眼閃爍地向林。

    “林知青，東西可以吃，話可不要講。”

    林將抱著的楊豆豆往上拋了拋，冷笑道：“不巧，上次我去縣醫院的時候，正好聽老醫生們說起一件往事。”

    “你當年難產大出，孩子本就沒保住。”

    林說得很慢，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老妖婆的反應。

    在詐。

    果然，老妖婆聽到此時，整個人都是一，像是陳年傷疤又被人揭開了的樣子。

    “嬸子，二狗哥不是你親生的。”

    此話一出，蕭靜的婆婆整個人都是一晃，後退了半步才站穩了子。

    “怎麽這麽巧，這麽久遠的事，都過去這麽久了……”

    楊二狗傻了，“怎麽回事兒？我，不是爹娘生的？”

    楊二狗也是一個踉蹌，“難道，我真的是野種？那我的親生父母又在哪裏？”

    林抿站在蕭衍側，不再說話。

    其實，剛剛也隻是猜測。

    畢竟虎毒還不食子，當楊二狗真的要放棄自己的生命時，老妖婆眼中竟沒有毫不舍與不忍。

    這不讓產生了懷疑，沒想到一試竟然真不是親生的。

    老爺子沉片刻，忽然問道：“楊二狗，你是哪年哪月出生的？”

    楊二狗沒有說話，一旁的蕭靜趕忙回道：“1953年12月，在清河縣人民醫院出生的。”

    蕭靜說完才反應過來，剛剛一著急，竟是將孩子給撒手了。

    蕭靜忙走過來接回孩子，激地向林，“，今天真是謝謝你，你又救了豆豆一次。”

    林笑著搖搖頭，“人沒事就好。”

    老爺子了下，“1953年12月……，倒是讓我想起了一樁往事。”

    林問道：“爺爺，是什麽事？您此時提起，難道是和二狗哥的世有關？”

    老爺子看了一眼對麵神慌張的老婦，緩緩地道：“說來，當年這件事還登上了清河縣的日報。”

    “人民醫院有一孕婦難產，產婦強烈要求先保孩子，結果大小都沒保住。孕婦的男人不了這麽大的刺激，三天後從頂樓一躍而下當場亡。”

    在場之人聽著，都是一陣唏噓，為這一家子到憾。

    林一直注意著蕭靜婆婆的神，不知為何，對方竟然有些慌。

    不過薑還是老的辣，對方隻一會兒便穩住了心神，一咬牙道：“哪裏來的糟老頭子，竟說些有的沒的，這和我家有什麽關係？”

    “二狗子千真萬確，就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我辛辛苦苦養長大，這還能錯的了？”

    老爺子抬眸過去，隻一眼就將對方看得心裏發虛。

    “嗬，沒關係嗎？”

    “我怎麽聽說，當年那個沒氣的孩子，被醫護人員不小心摔了一下，突然就哭出了聲，然後孩子當天就被走了，從此不知所蹤，了一樁懸案。”

    老妖婆轉就要往回走。

    “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也不知哪裏冒出來的七八糟的人，居然故弄玄虛，離間我們的母子分。”

    林趕推了推旁邊的男人，“蕭衍，快攔住！”

    不管事實如何，今天這事最好當麵說清楚。

    “蕭衍，你攔我做什麽？你們口說無憑，有證據嗎？”

    林看向旁邊的老爺子，“爺爺？”

    趙子甲老同誌搖了搖頭，苦笑道：“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當事人都不在了，哪來的證據？”

    林心下一轉，忽然有了主意，當即大聲道：“爺爺，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測出二狗哥的世！”

    “哦，什麽辦法？”

    林一本正經地道：“廣市的醫院現在有一種最新的基因鑒定技，通過兩頭發，就能判斷出當事人是不是親子關係。”

    “二狗哥，你若是真想知道，眼前這一位究竟是不是你的生母，不如一人取一頭發，寄到廣市去做個鑒定，如何？”

    楊二狗有些不信，“廣市的醫院真有這麽神奇的技？”

    林肯定地道：“有。咱們要相信科學，實事求是。”

    老爺子也附和道：“這種技確實存在，我也聽說過。”

    蕭衍眼尖，正好看到前老婦的肩膀上有一頭發，手便取了過來。

    “你幹什麽！蕭衍！你還我頭發！”

    老妖婆後知後覺，幹脆破罐子摔到底。

    “楊二狗確實不是我生的，可以了吧！”

    說完，蹲在地上嗚咽了起來。

    “我可憐的老二，我拚了命生下來的娃，還沒見到太就早沒了心跳，醫生說來晚了，臍帶繞頸四圈。”

    “孩子他爹失魂落魄地坐在走廊裏，忽然從隔壁房間也抱出來一個死胎，同樣是男孩，掉地上就給活了……”

    楊二狗忽然像變了個人，冷冷地著前方的老婦道：“所以，你們就把那個死而複生的孩子抱回來了？”

    老婦茫然地看著他，沒有說話，算是變相的默認。

    楊二狗忽而幽幽地道：“有沒有可能，當時若是你們不將那孩子走，那個男人心中有牽掛，興許就不會跳樓亡了？”

    眾人皆是後脊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