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噎了一下,努力的將未曾流下的淚水強忍了回去,又抬手了臉頰,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再次出聲。
“師父,我…懷孕了,我應該怎麽辦?”
那時候的,不論是神還是語氣都帶著希冀以及忐忑,還有悲傷吧?
“哦?”男人話音似乎上挑了幾分,仿若有些詫異,而後淡然道:“傾兒,這件事似乎不該問為師。”
“哦…”傾嵐原本的希冀全部消失,隻餘下滿臉的哀傷,強忍著嗓音的沙啞,“徒兒知道了。”
雖說隻是幾個字,可對來說卻幾乎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瑾桓沒有說話的意思。
子終於絕了,低下了頭,雙手抱拳,躬行了一禮,“師父,徒兒先回去了。”
說完以後,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等著男人的吩咐。
氣氛似乎沉默了很久。
聰明如瑾桓,他自然知道子的心思,隻不過徒兒既然沒說,他就更不會去提了。
畢竟他最討厭麻煩事,也不喜歡去多管閑事。
他抬手輕輕擺了擺,“下去吧,好好想想,你做什麽為師都支持你。”
“如果要殺了他,為師自會替你做主。”如果真的恨他,要殺了他,那麽作為師父的他,不介意為徒弟出頭。
他的聲音依舊很淡,可是傾嵐卻聽出了些許的關心。
可同樣很清楚,那隻是為一個師父,對待徒兒的關心。
的雙手握在一起,而後輕輕笑了笑,哽咽著,吃力的道:“徒兒…不想殺他。”
最後深深的看了眼他的背影,“徒兒先回去了。”說完,轉離開了。
早知道結果了…可還是想要問一次,想要清楚的知道。
是了…以的份,本就配不上。
而且他們還是師徒呢。
更何況…現在還懷有別人的孩子。
在他的麵前,傾嵐是自卑的。
也隻有在瑾桓麵前,才是這樣子的。
於來說,太過於崇拜瑾桓了。
崇拜到…自己幾乎卑微到了骨子裏。
子離開了。
瑾桓方才扭頭看了一眼,而後輕輕搖了搖頭。
本就不該。
他等一個人等的太久了。
等到…失去了喜怒哀樂。
更不用提再去上別人了。
……
回憶看似過了很久,但是事實上不過就是一剎那的時間。
“沒事就好。”帝後笑著手上的臉蛋,“乖孩子,回來吧,母後和父皇都很想你。”
“嗯。”傾嵐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好好…”帝後一連說了三個好,喜悅充斥著的心理,令欣喜不已。
如今的,哪裏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後?
現在隻是一個失去兒太久太久的一個母親。
一旁的天帝亦是如此,激的很。
三人在殿說了很久的話,直到夜半時分,傾嵐方才離開,回了自己的公主殿去休息。
公主殿,一切照舊,沒有半點變化。
屬於的房間裏,床鋪,梳妝臺,一模一樣。
而且打掃的格外幹淨,一如當初。
抿了抿瓣。
看著這間布置溫馨的房間,走到了窗邊,目落在窗外滿是繁星的天空。
有些失神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有所改變的呢?
真的記不真切了。
角有一抹苦笑出。
早在數十萬年前,各界各族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有些也不差。
唯獨魔界與天界乃是世仇,可即便如此。
他們這些人關係都很好的。
天界長公主傾嵐,魔界君夙泠澤,鬼界太子九淵,龍族太子傲羽,族公主火靈兒……以及不知何時出現,從始至終僅有一個族人,卻能抵得上一界的荀禾。
他們關係一向親近。
子比較冷靜,斂。
夙泠澤冷酷,冷漠。
九淵行事果決狠辣。
傲羽傲自。
火靈兒熱洋溢……
荀禾溫和。
這樣格完全不一樣的一些人,卻能夠為很好的朋友,一起走遍了天下。
曾經天真的以為,他們能夠一直這樣下去。
可是,現實真的給了一掌。
喜歡瑾桓這種事,向來不是什麽。
而與夙泠澤的關係,最好,曾經一度跟他談起過的師父。
他會安靜的聽著,卻從未曾給過意見。
理由隻有一個,他說什麽都沒有意義,一切還是要看自己。
如果真的要追究,事是從哪裏開始發生變化的話,那麽估計應該是從那件事發生吧?
是了…
自從那天夙泠澤中了藥,兩人發生關係之後,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曾經跟師父說過這件事,師父一如既往的淡漠如斯,沒有半點緒變化。
他說,若想殺了他,他會幫,甚至滅族。
可是,男人曾經是最好的最好的朋友。
這一切都不是兩個人所願意的,又怎麽能真的殺了他呢?
更何況還懷了他的孩子,就更不可能要殺了他了。
當時真的想過,隻要師父一句話,哪怕這個孩子不要了,也不會後悔。
隻要能夠永遠陪在師父邊,什麽都不做,隻要能夠守著他,就滿足了。
隻可惜,什麽也沒有。
這件事是不可抗力的。
改變不了。
再加上夙泠澤當時悔不當初,站在那裏一不的讓殺了他。
可怎麽可能的了手?
都沒有錯,錯隻錯在當時的運氣不好吧…?
對男人的其實很複雜的,既有怨,又很無奈。
離開了天界,本想找一個無人的地方獨自生活。
可男人又何其無辜?
從未曾見過他那樣無助而又困苦難過的樣子。
就像是一頭困,無可逃。
他來見的的時候,神憔悴,麵蒼白,瞳孔中都有了紅。
他的上全部是傷,鮮已經將他紫的袍盡數染了黑,他卻還是第一時間追上了!
閉上了眼睛,將眼底的哀傷全部掩蓋。
那一段記憶依舊那樣的深刻,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他瘋了一樣抱著,求不要離開。
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因為一個過錯,將自己折磨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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