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書的第二天，黎小鴨和邱嵐夫妻商量一下，決定主嚐試往外走。

    以飛機為坐標點，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走。

    “有過人煙的地方，是很不一樣的，下麵我來教給大家，要注意哪些特征，以及如果真的上當地原住民了，要怎麽樣通，才不會使對方誤會你的機……”許繪山緩聲說。

    “下麵給大家分發武。”章若水接聲。

    武大部分都是自製的，但夠用。

    魏文磬和章若水走了一個方向，邊還帶了那個德華的空。

    章若水在他上套了個繩，跟遛狗一樣牽著走。

    德華都要氣瘋了：“你果然不適合做主！”

    章若水疑回頭。

    德華咬牙切齒：“下手太狠！哪裏像主角？你跟科穆寧混得那麽好，又一心幫你舅舅家，我看你當反派合適！”

    章若水納悶：“我為什麽要當主角？我當章若水，當李聲希，當小鴨，當惡魔當瘋子……都可以，都是我。”

    德華聽了更生氣了：“黎箐箐都想當主角……”

    章若水看著他：“你果然很奇怪，你似乎很了解我們每個人，連黎箐箐都知道……”

    德華的表變幻，又不說話了。

    章若水拉著他用了點力，德華一下撞樹上，疼得齜牙咧：“有你這麽問的嗎？”

    章若水搖頭：“我沒有問你，我隻是討厭你。你告不告訴我你知道的東西，都不重要。”

    德華扯了扯角：“那我偏要告訴你。”

    魏文磬聽了在前麵暗暗搖頭。

    怎麽一騙就上當？

    “我是個玩家，這就是個大型RPG遊戲，遊戲裏有很多個故事副本，你們這個世界隻是其中一個。”

    “有的玩家可以選擇玩‘修正世界模式’，有的可以選擇玩‘重生改寫模式’……都可以縱別人人生的快。”

    “而我就是來修正這個故事世界的，按照遊戲任務把它修正最原本的樣子。”

    “我為什麽那麽了解你們？”

    “因為你們每個人的信息都掛在方攻略裏！”

    “你隻是個角，角懂嗎？你本不是真實的人！是不是聽了很崩潰？”

    “瑪德，這遊戲就我也不要了！讓我趕離遊戲！”

    章若水駐足轉，扇了他一耳，問：“疼嗎？”

    德華被扇蒙了。

    “看起來還是疼的，那怎麽‘隻是個角呢’？每個人的疼痛，難過，開心，都是真實的。”章若水抿了下，掩去了生氣的緒。

    魏文磬眉頭皺，越皺越。

    他們所經曆的痛苦，怎麽能為別人裏輕飄飄的遊戲副本？

    魏文磬的發聲早沒電了，他比劃了一下：

    “這個人瘋了。”

    “殺掉吧。”

    德華看不懂手語，但看得懂魏文磬的表。

    要殺他？

    好好好，殺吧。

    殺了就離遊戲了。

    就在這時，一陣奇怪的聲音近了。

    “上土著了？”德華心一沉，可別上食人族啊。

    那聲音慢慢變噪音，很響很響。

    章若水眼底也亮了：“螺旋槳！小舅舅！是螺旋槳的聲音！”

    章若水迅速從背包裏拿出了他們早就做好的求救布條。

    布條鮮豔，在樹林裏一字拉開，上麵就出了鮮紅的“S0S”。

    螺旋槳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章若水抬起頭：“不行，好像沒辦法看見，樹木太茂了……”

    開始思考別的辦法。

    點火呼救肯定是不行的。

    樹林太，一點火大家都完蛋。

    魏文磬倒比更著急，一聽螺旋槳聲又要遠去了。

    他朝著那個方向狂奔而去。

    “小舅舅！”章若水扯著德華也一路狂奔。

    一定要回家！

    這次，一定要讓小鴨回家！

    魏文磬揮舞著手中的紅布條，項鏈從領裏掉出來，被疾風吹拍打在臉上。

    他懵了懵，一把抓住那東西。

    那是個……哨子。

    那是小鴨剛回津市送給他的哨子。

    後來他有了發聲，這東西一直沒什麽用，但因為是小鴨送的，所以他也一直帶在上。

    他連忙將哨子塞到裏。

    “嘟——”

    “嘟嘟——”

    尖銳的哨子聲在叢林裏響起。

    另一邊。

    “什麽聲音？”盛玉霄側耳駐足。

    “不會是上土著了吧？”保鏢咽了下口水。

    秦邃也走在隊伍裏，他否決道：“不可能。”

    盛玉霄仔細聽了會兒：“……是哨子！”

    他經常參加各種比賽，對哨子的聲音更敏。

    “不是樹葉吹出來的，是金屬哨子才會有的聲音！當地土著可沒有這樣的東西……”盛玉霄說完，也拔足狂奔。

    他們再顧不上小心翼翼地查探，紛紛跟著狂奔追上去。

    一點點影過樹木的間隙照進來。

    盛玉霄終於見到了魏文磬。

    魏文磬劇烈地著氣，指了指後麵，又衝他一通比劃。

    “小鴨！”盛玉霄高聲喊。

    “小鴨！”他的聲音撕破。

    “小鴨！！！”他的五髒六腑好像都因此要跟著一起撕裂開。

    “盛玉霄？”章若水的腳步頓住了，沒有再往前跑。

    能看著一道拔高大的廓，披著細碎的影，朝奔來。

    “盛玉霄！”也高聲喊了他的名字。

    德華終於麵如死灰：“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論壇裏說不管重來多次，他都是第一個奔向你，劇越是改變，越是偏離，唯有這一樣不變。”

    章若水聽見了他的聲音，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說這是個遊戲對嗎？”章若水問。

    “是啊……”

    章若水本來想不通的事，突然就想通了。

    “那我做什麽都可以啊。”喃喃說。

    那道廓在眼底變得清晰那一刻，抱上了盛玉霄。

    盛玉霄扣住的腰，一手將的腦袋按在了自己脖間。

    仿佛隻有這樣親無間，才能知到失去的又複得了。

    “小鴨……”

    他做了那麽久的心理建設，到底還是在這一瞬間，摧枯拉朽的崩塌了。

    他無法親手為挑選更優秀的對象。

    他想要永遠得到小鴨的偏。

    他想要將來無論哪個時刻都不後悔。

    章若水突然反應過來：“等等，我髒，很久沒洗澡了，盛玉霄。”

    “沒關係，沒關係。”盛玉霄低聲哄道。

    從前在黎家村，他沒有嫌棄過破破爛爛的穿著和一的泥汙與傷痕。

    現在也是一樣。

    “盛玉霄。”章若水抓著他的服，輕輕出聲，“你怎麽在發抖？”

    “……太高興。”盛玉霄出嘶啞的聲音。

    章若水抱住他：“我也很高興。”

    比得到那封信的答案還要高興。

    盛玉霄鬆開，背對著在麵前彎下了腰：“上來，我們走。”

    章若水了他的背，趴了上去。

    “他怎麽辦？”章若水腦袋趴在肩頭指著德華問。

    秦邃終於跟了上來。

    盛玉霄跑特麽太快了！

    他了口氣，看向德華：“那我遛狗？”

    德華：“……”

    你們一個個都該是反派！

    盛玉霄背著章若水向外走去。

    一直覺得自己長大了，長高了，變沉了，所以不願意盛玉霄再背了。

    但盛玉霄永遠都是更加高大的啊。

    趴在他的背上。

    好像從來也沒有變過。

    很喜歡盛玉霄。

    也從來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