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咱們該下去了。”侍應生又一次焦急地敲響了監控室門。
“走吧。”秦邃抱上那個走馬燈一塊兒往下走,開門時,還驚了那侍應生一跳。
“我幫您拿吧?”侍應生一邊說,一邊主出了手。
但秦邃子微微一側,直接擋開了他來的手。
“不用了。”秦邃語氣冷淡。
侍應生不由低頭多看了一眼。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上麵沒有印任何大牌的logo,也不像是某位藝家做。
但秦雙手抱著它,姿態顯得慎重。
黎小鴨看了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跟著秦邃走下樓,侍應生引著秦邃就要去登臺致辭,黎小鴨就走了相反的方向。
秦邃卻空出一隻手來,揪住了背後連著的帽子,一下就將人又揪了回來。
“去哪兒?”
“找個地方坐。”
“還用找嗎?”
秦邃牽住的手,將一路帶到了之前秦二叔最想坐的A1區去。
“怎麽這麽慢?”秦豪明不輕不重地責備了一聲,然後才將目落到了黎小鴨的上。
“……”有點眼。秦豪明後麵的話還沒說完。
秦邃將黎小鴨按在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然後將懷中的走馬燈給了秦太太。
“小鴨和我的生日禮,都麻煩您幫我看著點兒。”
秦邃說完,朝坐在一旁的那位老者點頭示意,了聲:“章爺爺。”
然後就朝儀式臺過去了。
秦太太瞠目結舌:“哦、哦,好……”
一把將走馬燈抱在懷裏,又一手牽住黎小鴨,雖然有點無措,但也真把兒子的話聽進了耳朵裏去。
想怎麽算看著點兒呢?
隻好幹地問:“你不?不?”
沒等黎小鴨說話,秦太太突然驚喜地出聲:“你是……那個小孩兒!那個,那個,和秦邃一起錄節目的,小鴨對嗎?”
小朋友一段時間不見變化就很大了,更何況之前長在山村瘦瘦小小,現在能吃飽了,又吃得有營養了。不常見麵的人,乍一見認不出來也很正常。
秦太太還是很喜歡這檔節目的。
上又有些天真爛漫,雖然已經有了一雙兒,但還如一樣心地。
一想起黎小鴨是誰,秦太太之前那泛濫的同心頓時又浮現出來了。
“你近來過得怎麽樣啊?你家裏人找你回去了對不對?怎麽也不見後續了?”
“那節目後來又接著錄了,但我看那個黎箐箐看著沒什麽意思,雖然也可憐吧,家裏人沒一個幹好事的,也把給帶累了,不過在鏡頭前就是沒什麽意思。唉,我這樣說好像不大好。”
“反正後麵節目也不怎麽拍了,也不知道回黎家村了沒有。”
“哦,這已經在拍第二季了,又換了新的嘉賓,是董家的小孩兒去做的換吧。看著也沒什麽意思。”
“那小董吧,也拍了兩期下來,沒什麽變化。他媽媽前幾天還跟我通電話呢,非問我秦邃到底是怎麽在節目裏有那麽大變化的。”
“我還說呢,他們錯過好時機了,沒趕上你在的時候。不過你不在黎家村也好,那地方太糟了……”
秦太太仿佛是節目的真,一朝來到真人麵前了,一打開話匣子竟然就喋喋不休收不住了。
秦豪明都不由在一邊出了無奈的表。
但秦太太哪管這個?
接著又說:“那導演之前不還發微博嗎?說還要錄城市特輯第二期呢,怎麽沒下文啦?是你太忙啊?還是那盛玉霄太忙啊?我還想看的。”
秦豪明忍不住聲:“這話可別讓你兒子聽見。”
這算什麽?
親媽想看盛玉霄的節目。
秦邃明天就能氣得犯罪去。
秦太太聽了這話,沉默片刻,說:“你也可以再讚助一次節目啊,然後秦邃也能跟著一塊兒錄。”
“你讓秦邃和盛玉霄一起錄啊?”
“那是不大行,可以分開錄啊,再錄兩期。這樣我還能多看一期。”
秦豪明聽了這話,倒也沒什麽特殊的表,竟然還真點頭說:“那我改天問問。”
以前秦太太追電視劇的時候,就常常因為對結局不太滿意,讓人劇組再拍個續集,或者番外篇。
今天加錄個節目,那都不算什麽了。
這時候臺下一片掌聲轟鳴。
是秦邃要開始致辭了。
黎小鴨第一次見這麽宏大的場麵。
輕聲喃喃說:“原來生日是這麽過的?”
秦太太說:“秦邃今年過十八的生日了,年禮是應該要盛大一些的。”
黎小鴨抬頭看過去。
看見秦邃邊還站了個小孩兒,孩兒穿著白子,抱著一把小提琴,拉著臉,眉眼很酷。
秦太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還沒見過吧?那是秦邃的妹妹,秦悅。”
黎小鴨點點頭,表示記住了。
臺上的秦悅似有所覺,突然朝黎小鴨看過來,狠狠瞪了一眼。
黎小鴨腦袋上冒出了個問號。
哪裏得罪了過嗎?
黎小鴨也並不糾結這個問題,幹脆不去看了,轉過頭盯住了桌上的小點心。
這時候其他人都在專心致誌地看臺上,聽著秦邃謝來賓參加他的生日宴……
黎小鴨的目了,突然注意到鋪著白桌布的桌麵上靠著一隻手,那隻手皺紋叢生,輕輕抖著,然後迅速從抖發展為了痙攣。
黎小鴨一下趴上去抓住了那隻手,喊了一聲:“他發病了!”
但個子太小,怎麽抓得住呢?
秦豪明反應最快,扭一把扶住了邊的老頭兒,口中急聲道:“章老先生,章老先生!”
章老先生微仰著頭,麵發青發紫,他被秦豪明扶住之後,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樣,本能地反過來抓住了黎小鴨。
“家庭醫生呢?過來!”
“讓救護車趕開到門口!”
秦豪明下了命令。
像這種大型宴會,一般豪門都會提前準備上救護車待命。畢竟來參加宴會的,個個命珍貴。
這時秦邃三兩步下儀式臺,奔到了邊。
他想先把黎小鴨抱開,但沒能得走的手。
抬著章老先生上救護車的時候,黎小鴨隻能跟著跪坐在擔架旁。
直到急救人員給藥後,章老先生才從混沌中清醒了一些,也慢慢鬆開了黎小鴨的手。
他的眼皮還是不怎麽撐得開,整個人老態異常。
隻在影綽約之間,瞥見一個小孩兒從他的擔架邊跳了下去。
好像那小孩兒慢慢地走遠了。
章老先生忍不住張開,嘶啞地喊著:“惜年,惜年,別離開爸爸……別走,別走……”
黎小鴨歎了口氣,隻好湊近了一點,又抓住了老人樹皮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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