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邃看著那幫去搬救兵的小屁孩兒,問:“走嗎?”
他能看出來黎小鴨對這樣稚的事,實在是完全不興趣,力求速戰速決。
但黎小鴨搖了搖頭,的眉眼微微往下耷了耷,說:“等等吧。”
“等等?等他們把救兵搬過來?”秦邃頓了下,“我不得不提醒你,五年級的小學生……嗯比你高一些,壯一些。”
黎小鴨點了下頭說:“沒關係。”
秦邃不由問:“如果打不過……”
旁邊的三年級小蘿卜們忍不住聲:“如果打不過你會幫忙嗎?會嗎?會嗎?”
“你看起來一個可以打三個!”他們這樣誇讚道。
秦邃:“……”
他再度低頭去看了看黎小鴨的表。
黎小鴨很堅定地說:“你不用幫忙。”
這邊話音落下,那邊就吵吵嚷嚷地又來了好多小學生。
雖然都是小學生,正如秦邃所說,五年級的小孩兒走在中間,竟然都顯出了幾分“高大”來。
為首的抻著脖子問:“誰啊?誰打你?”
四年級那小霸王抬手一指,正正指向黎小鴨。
霎那間,空氣安靜了。
秦邃本來沉靜的表瞬間被打破,甚至差點當場笑出聲。
“就是,就是啊!”小霸王還在跳腳。
這時候黎小鴨了書包帶子,正麵向敵說:“我記得你穆……柏。”
“……啊。”對麵的表搐了下,進退不得。
那為首的正是宴會上被黎小鴨揍了個慘的穆柏沒錯。
黎小鴨清楚記得之前路過五年級的時候看見了他。這個穆小爺的爸爸又很厲害,所以一早就猜測,他應該就是五年級的老大了。
小霸王慢慢也發覺到氣氛不對了,連忙了一聲:“穆!你怎麽不說話了?踩得我臉好痛,我也要踩回去!”
穆柏不想說話。
因為上次他的臉也很痛。
不僅臉痛,鼻子也痛。事後被親爹罵更痛。
怎、怎麽辦呢?
穆柏板著臉,一個急中生智說:“我才不打孩兒。”
小霸王聞聲一下傻了眼:“為什麽不打孩兒?為什麽?”
穆柏不屑地說:“懂什麽紳士風度嗎?”
小霸王喃喃說:“可上個月你還和秦家的小魔打架了啊。”
秦邃:?
跟他妹妹?
穆柏這頭頓了頓,出來一句:“那是,那是我上個月還沒學到紳士風度,這不這個月就學了嗎?我爸爸親自教我的,你不懂。”
黎小鴨好奇地問:“你爸爸也挨打了?”
穆柏氣了個倒仰:“胡說!我爸爸當然沒有……”
秦邃聽著這樣的小學生吵架,實在有點不了地將轉向了欄桿外,免得憋不住笑出聲。
四年級那小霸王倒不是很在乎穆柏的爸爸有沒有挨過揍,他隻在乎自己。
他著急地問:“那我呢?我怎麽辦呢?”
“自己的事自己解決。”穆柏說了句像模像樣的話。
說完就要走。
黎小鴨覺得不能這樣。
其實說不上來為什麽不能這樣。
穆柏作了退步,不想招惹。那事到這裏就該結束了。
依靠本能,突然上前一大步。
瞬間所有人噤聲,連穆柏都扭過頭盯住了:“你……”
想幹什麽?
難道今天連我也要揍?
穆柏鼓起了一點勇氣,要不,也許,今天……能扳回一?
但這念頭才剛起,黎小鴨突然抓著那小霸王的領子,借自重力往前一拽。小霸王猝不及防摔了個狗吃屎。
然後黎小鴨一腳踩在他的背上,抬眸正迎上穆柏的雙眼。
穆柏……沉默了。
不手,就還能保住臉麵。
可是,太囂張了!這樣當著他的麵又揍一遍,好像是……好像是在打他的臉啊!
此時那小霸王哭得吱哇:“為什麽還打我啊?為什麽?穆快幫幫我,幫幫我!”
黎小鴨低頭回答他說:“為什麽又打你,因為你搬救兵。”
小霸王很委屈:“可是趙旭也把你搬來了啊!”
趙旭,說的就是黎小鴨班上挨打那個。
黎小鴨眨了下眼,說:“他搬的是同學,你搬的是高年級,不一樣。而且你搬來的,還打不過我。”
“就是啊就是啊!我們班黎小鴨還認識高中部的呢!都沒有高中的來打你們!”三年級的小蘿卜們趕幫腔。
高中部的秦邃站在一邊,悄無聲息地往外挪了挪步子,免得跟他們湊近了,智商都被矮化了。
隻是秦邃覺得這樣的囂很弱智,四年級的小屁孩兒們可不這樣想。
他們了頭,更不敢為地上的小霸王“冤”。
“那、那也不該繼續打我啊。”小霸王掙紮兩下,愣是沒掙紮起來。
“要打到你以後不敢為止。”黎小鴨說。
“不敢了,現在就不敢了。”小霸王很沒脾氣地說。
黎小鴨這才收起了作。
三年級的頓時又劈裏啪啦鼓起了掌,跟啦啦隊似的。
“像演武俠片。”
“不對,是米國大片。”
他們還爭了兩句。
黎小鴨看了一眼穆柏:“你不和我打,那我走了。”
穆柏還是沒說話。
黎小鴨這下說走是真的走了。
拽著秦邃的袖子,帶著一塊兒往樓下走去。
秦邃突然問:“是誰教你的?”
“嗯?”黎小鴨於茫然中抬起頭。
“我不是問你放倒那小孩兒的格鬥技巧。嗯,反正多半應該是盛玉霄教的,盛玉霄打架很厲害……”
“不是他。”
“不是?”秦邃頓了下,“那應該是你家裏人……”
“也不是。”
秦邃這下真的有點好奇了,不由彎腰問:“黎小鴨,你又認識了什麽人?”
黎小鴨點了下頭。
秦邃抿了下,語氣不冷不熱地說:“難怪這麽忙。”
不過跟著他又拐回了正題:“有些人擅長以暴力製,有些人擅長用智謀控人。看起來,你現在兩樣都備了。”
秦邃說這話的時候,神難得愉悅。
但黎小鴨卻呆了呆:“啊?”
秦邃將的神收眼底,心尖都跟著起來。
他幹脆耐心地和黎小鴨分析起來。
他說:“你第一次放倒他,作很快,放倒後立刻準備離開,這是在宣告一個信息,你本不在乎他,要收拾他,就像置一件垃圾一樣簡單,甚至不值得你多看一眼。”
“這是一種戰上的藐視。”
“你選擇了等他的救兵到來,然後當著穆柏的麵,又揍了他一次。這就更是對他徹底的打擊和意誌摧毀,也踩碎了穆家那小孩兒的臉麵。”
“你解決得很徹底,隻要他們不想像今天這樣丟臉,那麽就不會有人來挑釁你了。當然……僅限於小學部。”
“但這個理思路是對的。放大到其它圈子裏也是一樣。沒什麽比當著老大的麵繼續揍小弟更有震懾力的舉了。”
秦邃說到這裏,黎小鴨先疑地問了一句:“麵子有那麽重要嗎?”
“當然,這是上流社會引以為生存的重要據。他們裏可以再骯髒不堪,表麵上卻一定要漂漂亮亮。”
秦邃說完反問:“聽完是不是覺得人們都很無趣?”
“他們很無趣,但他們不代表人們。”黎小鴨說。
秦邃愣了愣,最後說了一個字:“對。”
然後他由衷地笑了:“像你這樣的人,就很有趣。”
他沒有再問是誰教的了。
因為看起來……這是倒對方的本能。
還沒走到校門口,黎小鴨就和他說了拜拜。
秦邃垂下眼:“這麽快就拜拜?”
黎小鴨沒回答這個問題,問:“你喜歡什麽?”
“要給我準備生日禮?”
黎小鴨點頭。
“送人生日禮,當然要保才有驚喜。怎麽會有你這樣直接問的?”
“萬一是你不喜歡的……”
“你給盛玉霄買表的時候,就沒問過他吧?”
“你怎麽知道……”
“盛玉霄上育課把袖子擼起來,非讓人看他表盤,還不許人給他撞碎了。就這麽晃來晃去,你說我怎麽知道的?”
“哦。”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準備一個至和他差不多的。”
黎小鴨沉默了下。
然後遲疑地問:“送……鍾?那不太好吧。”
秦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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