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川關。
從方向送來了急奏,讓在伊水上游調查通道的姜榆罔臉不由得難看了起來。
“怎麼了?”姜刑天看到姜榆罔這邊凝重的臉,猛地覺到不妙。
“出事了,劉季帶著萬余銳,走馬突襲了我們南下的部曲,蔡國那邊已經被掃干凈了。”
“什麼?怎麼可能!”
姜刑天忙不迭的上去,拿過資料一看,心頭一個咯噔。
他看到了什麼?
劉季學戎人騎?還更強了?!
“這怎麼可能!戰車難道不是正確的嗎?”
姜刑天有點難以接了。
“這件事,你知我知。剩下的人隨我攻城,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拿下欒川,打進長城!”
姜榆罔做了決斷。
然后將奏折燒了。
就當做沒看到。
他必須跟劉季搶時間差。
同時還要看姜火和姜斬的向,只要這兩個還著,那就還有機會。
一左一右,一千多公里的防線,他就不信劉季能做到全部防守住。
只要有缺口,就能攪漢國的戰線布防。
直到現在,他依舊堅信他有勝算。
姜刑天也只能著頭皮應下,同時派人去打探消息,然后帶著人繼續強攻欒川關。
長達半個月的攻城,已經讓欒川關從原本的五百人,戰損了超過五十人,已經損失了一的兵力,但對方也不好過,一千多人的死亡,彰顯了城防的拒兵能力。
“快!防!”
“該死!這群人瘋了?居然又是這般的強攻!他們的人都追上來了,居然還從下邊箭!大家小心,舉盾!舉盾!”
“敢死隊,隨我上!背后就是家園,我們若是戰敗,你我妻子,田土,全都會淪為這群胡人的戰利品!你們總不想看著好不容易翻做人的后代,繼續給這群胡人當奴隸吧!”
“我們才是華夏正統!絕對不能屈服!”
“殺!”
城樓上到都是廝殺喊聲。
不過仗著裝備良,漢國又一次打退了敵人的進攻。
“鳴金收兵,然后今夜番上,他們人數不夠,好好的消耗一下他們的力!”
姜榆罔繼續安排戰。
欒川關的強攻還在繼續,漢國的各方軍隊已經全部出。
與此同時,蔡國。
“趴下!”
姜酒拉著長子姜若水趴下,接著頭頂呼嘯而過的拋石,落城后居民區,一時間哭爹喊娘的聲音此起彼伏。
“爹!這……這到底是什麼?”
姜若水臉蒼白。
之前漢國還有沒有攻城,但是現在攻城一開始,漢國就明顯有備而來。
砲車投石,下方有檣車不斷靠近填土,最后舉著大柱的戰士,不斷撞擊城門。
套,系的攻城手段,配合還這麼的清楚的,一看平日里就沒練習。
“當當當……”
“不好了!左城被挖開了一個!漢人殺進來了!”
姜酒還未來得及回答長子的話,立刻驚得站起來扭頭看去,姒平的旗幟正好從空中飄落,左城口子被撕開,大量的漢人殺進來掠奪首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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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投降吧。不然……不然就完蛋了!”
姜若水嚇得瑟瑟發抖。
看到旗幟飄落,他大致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一直跟他玩的叔叔,估計是沒了。
“主公,快走!”
姜酒派過去的支援姒平的家臣帶著車沖上來:“漢人打進來了!快往去吧!蔡國守不住了!”
“爹,快走吧!”
姜若水也是嚇了一跳,哀求的看著姜酒。
姜酒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左城破開之后,不斷近的漢軍旗幟問道:“姒平呢?”
“戰死了。”家臣抹了一把臉,“主公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帶著公子走。”
姜酒推了一把姜若水,“我去找漢人,讓他們停止殺戮。”
“這……爹。”
“族人是我帶來的,能保一個是一個。盡快走!快!劉季志在天下,必然不會為難我們這些姜姓諸侯。而且就算為難了,有你在,將來不管哪方贏了,咱們這一脈也有著落。”
姜酒很清楚局勢變化不是他能左右的。
那麼只能待價而沽。
“聽著,你馬上就要解了總角。但現在大爭之世,沒人能獨善其。我若回去,政敵必然攻訐你伯父,他現在挑起這一場豪賭,也知道漢王手中底牌無數。但他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不打這一仗,任由鞏固下去,帝室沒有任何的勝算。”
“現在打,還有一定勝算。”
“只是,劉季的底牌,多到連你伯父都無法預料。天下勝負手,基本上傾斜向漢王了。”
“但還沒完。還有機會。劉季是個穩扎穩打的人,他是不會一口氣鯨吞整個帝室的,必然會扶著帝克當招牌。”
“因此你去了之后,立刻去找你大兄,讓他帶著你去拜見帝克。將這封錦囊給帝克看。看過之后,帝克就會知道該怎麼做。”
姜酒將東西一腦塞給長子,然后看向家臣:“,若水就拜托你了。”
“主公相托,拼死也會帶著的公子。”
家臣長揖:“主公保重。”
言罷,拉著還在發懵的之姜若水上了車,然后在十幾個親衛家臣的庇護之下,沖出了。
“珠!讓你的兵停下手來!漢王可是說了,降者不殺!我姜酒帶著蔡國投降!你們若是繼續胡殺人,我必然在漢王面前參你們一本不尊軍律!”
姜酒帶著最后的者,開了蔡國城市,黑著臉的呵斥著珠。
珠沉默了一下,看向領軍的幾個人。
“鳴金!”
領軍將士故意裝作商量了五分鐘,才下令吹號鳴金。
正在掠奪首級功的人無奈,只能就近集結,然后快速退出蔡國巷,控制住城頭,等待后續的調令。
姜酒則被帶著接收蔡國的一切文字資料,當晚,汝南城的傷亡人數出來了。
汝南五千人,戰死九百,逃散兩千,余兩千人。
半數戶口丟了。
姜酒默默無言看著說說笑笑的漢人。
“喝嗎?”一只手遞來一瓶酒遞給姜酒。
他看了一眼遞過來酒的珠,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