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姜南喬就窩進洗手間洗澡。
可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浮現顧云洲那雙發紅的眼睛。
他今天是真生氣了,眼可見的生氣。
姜南喬有些煩躁,更擔心的是顧云洲會找白若飛的麻煩。
畢竟這男人向來不講道理,只看心。
“夫人,夫人來了。”這時,浴室外響起花嫂忐忑的聲音。
姜南喬眉頭微蹙。
盡快收拾好自己,換了家居服匆匆下樓。
周韻秋果然已經等在那里,一張風韻猶存的臉上布滿寒霜,沒等姜南喬開口,直接一掌干脆利落地甩到臉上。
只聽“啪”的一聲,姜南喬瞬間被打偏了臉。
火辣辣的痛襲來,痛得腳都快麻了。
“姜南喬,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天化日之下,竟跟別的男人調不說,還那樣辱云洲!”
周韻秋聲音冷沉,夾雜著說不出的寒涼。
姜南喬咬了咬牙,憤怒已然在心口聚集。
從前對周韻秋有多恭敬,現在,就有多覺得自己可笑。
下一秒,想也沒想,直接一耳甩了回去。
周韻秋毫無防備,被打的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
剛直起子,就對上姜南喬冷然的臉。
“首先第一點,你從來沒有給過我臉,我在這個家里,地位連狗都不如。
第二,我沒有跟別的男人調,白若飛是爺爺邀請的賓客,他跟我都不過是在陪爺爺玩游戲。
第三,跟別人天天調的人是你兒子,你要罵就去罵他,再找我麻煩,就不是一掌能解決的了!”
“你要干什麼?”震驚過后,周韻秋狠狠咬牙。
本想發飆,卻突然想起些什麼,只能話鋒一轉,“姜南喬,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立刻跟我去老宅。”
姜南喬盡管生氣,但還是愣了一下,去老宅做什麼?
“我不去。”
“夫人,顧總從臺階上摔下去了,這會兒還在昏迷,您怎麼也得過去看看,不然老爺子也會不開心的。”周韻秋的助理小心翼翼地開口。
姜南喬不由得一驚,顧云洲竟然出事了。
“姜南喬,我不管你和云洲到底在鬧什麼,但今天這一關,你必須混過去,否則我絕對饒不了你!”
周韻秋那眼神猶如剜心的刀,令人不寒而栗。
很快,顧家老宅到了。
老爺子派人將他們迎了進去。
周韻秋問那人顧云洲這會兒狀況怎麼樣,后者卻一言不發,顯然況不容樂觀。
“喬喬,你們終于來了,快來看看云洲。”老爺子一見姜南喬,立刻眼睛一亮,親自將帶到顧云洲的房間。
這讓跟在他們后的周韻秋十分不滿。
“爺爺,到底怎麼回事?”姜南喬問。
病床上,顧云洲臉格外蒼白,額頭上被紗布包裹著,約可見底下的。
“都怪我不好,原本想撮合撮合你們兩個的,結果沒想到事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云洲他可能是氣著了,下樓的時候與人相撞,就……”老爺子沉沉嘆了一口氣。
這時,主治醫生從外面進來,手上端著一個醫用托盤。
“顧爺爺,不用擔心,顧先生很快就會醒來,他只是了點皮外傷。”
姜南喬聽著聲音格外耳,轉頭一看,竟然又是白若飛。
他怎麼在這兒?
周韻秋也又驚又怒,“爸,他怎麼會在這里?”
這聲音,夾雜著冷冽的質問。
老爺子有些不悅,“小白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孫子,醫十分高超,我可是特意請他過來幫忙的。”
見老爺子如此袒護白若飛,周韻秋只能下心里的惱火,沉聲道:“咱們顧家優質的醫生多得是,也沒必要……”
“韻秋啊,你要是忙工作的話就先去吧,云洲這里有我跟喬喬照顧就行了。”不等把話說完,老爺子便下了逐客令。
周韻秋臉一僵。
已經很多次了,每每出現在老爺子面前,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委婉趕走。
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令跟老爺子以及在別院休養的老夫人關系這麼僵。
這也是心最大的一個痛。
“爸,我還是再待一會兒,等云洲醒了,我再……”
話還沒說完,一陣聲響起。
“大嫂啊,爸這麼說也是為了云洲的考慮,這人這麼多,云洲醒來該多尷尬。”
姜南喬下意識瞥了一眼,只見門外面進來一個穿著月白旗袍,披著同流蘇披肩的士。
這人姜南喬認識。
陳暮雪,是顧云洲的二嬸,生了一個兒子,領養了一個兒。
跟顧云洲的二叔——顧夜臻很好,一家五口很得老爺子喜歡。
陳暮雪手上還提著一些補的禮品,看那盒子就價值不菲。
后跟著小兒顧,今年才十五歲,長得紅齒白。
“你胡說什麼?”周韻秋聲音冷了下來。
看到陳暮雪后活潑可的顧,更加不悅。
顧似乎被周韻秋的冷臉嚇到了,往自己母親后藏了藏,對老爺子說:“爺爺,我跟媽媽特意來看云洲哥哥。”
老爺子十分疼這唯一的孫兒,滿意地點了點頭,讓顧把陳暮雪手上的東西放下。
“大嫂,好歹你也是當媽的,云洲傷了,你怎麼也不帶點東西來?天冷著一張臉,不就指責喬喬,給兒媳婦臉看,這小兩口的都被你鼓搗壞了。”
陳暮雪似笑非笑地看了周韻秋一眼。
后者頓時擰眉,“我們家的事,用不著你多。”
相比于會來事兒,為人圓的陳暮雪來說,周韻秋顯得過于強勢,的確讓人不喜。
但是現在,姜南喬可不敢天真地以為,陳暮雪就是來幫的。
陳暮雪早就不滿老爺子讓顧云洲去做顧氏集團的總裁。
明里暗里跟周韻秋爭了大半輩子,此時也不過是著周韻秋的短,讓老爺子再不滿些罷了。
果然,幾句話落下,老爺子頓時目一沉。
“喬喬,有這回事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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