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梁浩然折回。

    “幺幺，如果你希我去，我就去。”李暮朝似乎也才下定決心。

    李知搖頭，舀了湯遞來，“哥，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我不會勉強你任何事。”

    兩兄妹各有心思。

    李知自然想李暮朝接更好的治療，但李暮朝的優思擔心也明白，實在不願意就不去。

    反正目前靶向藥使用後的效果很好。

    午餐結束，李暮朝拍拍腦袋，“幺幺想，哥哥就去。說不定是一個機會，病好了，我才能更久的陪著幺幺。”

    李知長籲口，“你有任何不滿，不願意就回來。”

    “好。”

    從餐廳出來，李知帶著李暮朝去購，豪氣的跟個小富婆似的，隻論東西好壞不論價格。

    “哪裏需要買這麽多東西。”

    李知挑的認真，“需要的，梁都說了，去的人非富即貴，不能讓那些人看扁哥哥。”

    “我們也有錢，吃穿用度一樣可以用最好。”

    “雖然梁說費用不用管，我也會照樣給錢，哥哥去了什麽都不要省，也不用小心謹慎，就當是一次旅遊。”

    “幺幺……”

    “別，這兩條領帶你喜歡哪條。”

    李知拿著，在李暮朝前比劃，“都好看，都買了。”

    李暮朝拿沒轍，打趣，“我們腰幺幺現在可真富有。”

    “那當然，你以為我這些年掙的錢存著幹嘛？就是為的這一天，等哪天你跟二哥需要我援助的時候，我可以毫不猶豫的拿出來。”

    “像你倆小時候照顧我那樣。”

    李暮朝低頭，由得李知幫他係領帶，隻是這孩子笨，銷售教了多次都沒學會，繞來繞去總把手指套進去。

    “不學了，麻煩。我去挑鞋，你就坐著。”

    “好。”

    西裝革履，收拾一番的李暮朝往鏡前一站，李知笑盈盈的站在旁邊，“嗯，好看，哪兒哪兒都好看。”

    “就是有些病氣，等你把病治好，就這樣往中央廣場一站，不得吸引多小姑娘來。”

    李暮朝眉目溫看，“又胡說八道。”

    “才沒有，哥你本來就好看。”

    如果不是瘸了一條，廢了一隻眼，這相貌氣質，站宴沉那群人裏那也是毫不遜的。

    “好看，就這兩套了，我去付錢。”

    “幺幺。”李暮朝把攥回來，看著眼前的姑娘，“幺幺，我們好久沒有一起照相。”

    “手機拿出來，記得開。”

    “我們幺幺漂亮，不需要。”

    李知咯咯的笑，“不開就不開，要醜咱倆一起醜。”

    兩兄妹一番痛快的購，四玩了玩，在外吃過晚餐還去看了兩場電影，一場喜劇片，一場大片，最後饞的還拉著李暮朝去吃了宵夜。

    這天過的實在是舒服又自在。

    而隔天下午，天潤製藥的專車就到門口，一對一的私人管家陪伴，比這個不專業的人要專業許多。

    明明一切都很好，李知心還是不安，站在車外，絮絮叨叨的重複，翻來覆去總是那些話。

    “幺幺，沒事的，我們可以視頻，電話，也可以探。”

    李知什麽都懂，都知道，李暮朝去東城，事就超出掌控範圍，有丁點事就是鞭長莫及。

    不安的安自己，“嗯，我知道，我知道……”

    “幺幺。”

    李知呼吸急，也說不出什麽重複的話，紅著眼心裏百集，李暮朝下了車，抱著。

    “沒事的，不會有事。我一定聽你的話，有任何不舒服，不滿不適就終止，不會撐，不會瞞。”

    “我病穩定，說不定這次去就真的能夠治愈。幺幺想做的事哥哥記得，我們會一起把事圓滿解決。幺幺，做事之前想一想我可以嗎？讓我可以心安一些，可以放心一些。”

    “等哥哥回來，我們一起去做。”

    李知泣的急，小小一隻一一，眼淚斷了線，“我，我知道了，我等著你回來哥。”

    李暮朝用力抱了一下，蜻蜓點水的在眉心親了下。

    “照顧好自己，幺幺。”

    “好。”

    李暮朝上了車，巷道窄車速並不快，李知一路跟著，跟個跟著主人，依依不舍的小狗一樣。

    跟了好長一段，路變款，車子提速，李知就跟不上的小跑，追了大半的巷道追不上才停下。

    好像當年下雪深夜的小姑娘，抓著吃了兩個的糖葫蘆，半夜醒來找不到媽媽，滿眼驚恐無措，在狹小的胡同裏跟無頭蒼蠅似到找的小姑娘。

    一直在喊：【媽媽，媽媽。】

    回應的隻有朔風，大雪，吹的鈴鐺響的舊路燈。

    那時，才四歲。

    才四歲的小朋友而已。

    ——

    李暮朝去東城，李知在家鬱鬱寡歡兩天，邵慎時來電三請四請才把人請出家，難請的很。

    “這麽大的姑娘，離了哥哥這樣，真不怕被人笑。”邵慎時倒了酒遞來，那表揶揄的很。

    李知沒說話，冷眼瞪邵慎時。

    “你懂個屁。”

    坐對麵的厲敬焰替出聲，“人家‘兄妹’好，跟我們這些人不同。”

    知道，這是厲敬焰在涵。

    “厲公子懂的真多。”

    厲敬焰也不讓著，“證明我了解你。”

    李知慢悠悠喝了口酒，“是嗎？多了解？了解到哪種程度？”瞇著眼，心裏不舒服，“厲公子想多了解我？”

    厲敬焰不疾不徐，眸複雜，“看你願意讓到哪一步，我，來者不拒。”

    邵慎時在旁踹他，“別欺負人。”

    “我能把欺負？”厲敬焰輕笑，“沒看見牙尖利，厲害得很。”

    “宴沉寵的，能不把給厲害著。”

    李知也狐假虎威一次，嗤笑，“是了，宴先生不在，諸位權貴就指著我欺負唄。”

    邵慎時酒杯一擱，指著，“話說清楚，我們怎麽欺負你了。”

    “聽說你心不好鬱悶，好心喊你出來玩兒，特意給你攛局。你這人不領就罷，還倒打一耙。”

    李知扭指著牌桌，“明知我牌運不好，就把我拐去牌桌。這還不算欺負人！”

    邵慎時耐著子，“籌碼算你頭上了嗎？宴沉給你當靠山，你怕什麽，就算你輸了金山銀山，宴沉自然來給你平賬。”

    厲敬焰忽然出聲，“外麵有表演，你無聊可以去轉一圈。”

    他按鈴，經理進來。

    “領去逛一圈，看看表演。”

    經理笑容溫和，“李小姐，這邊請。”

    反正無聊，正好去逛一圈。

    前院熱鬧，看表演的人很多，雅座基本座無虛席，閣樓裏最好視野的包間留著，就是經理給安排的包間。

    臺上在唱戲，李知看不懂，隻能聽點抑揚頓挫，經理在旁解釋演的什麽戲。

    中途有人尋來。

    是高爾夫球場一別，單單在微信聯係的宋白雪。

    “知知姐什麽時候來的。”

    宋白雪狀態跟上次一樣，完全沒有被鮑家的事影響。

    “有一陣，在後院打了幾圈麻將。”

    宋白雪眼神探究，李知隨意道，“就邵先生，厲公子他們。”

    宋白雪‘哦’了聲。

    “聽我爺爺提過，宴先生出差了。”

    李知‘嗯’了聲，端著果杯，宋白雪跟閑聊幾句話鋒一轉，“過兩天宋家有一場壽宴，知知姐要不要去湊湊熱鬧。”

    跟邵慎時，厲敬焰三人謀劃的就是在宋家老祖宗壽宴那日。

    還納悶，是跟誰一起去。

    這不，宋白雪就主邀請，這個份去似乎更合適。

    “我不太懂規矩，怕鬧笑話。”

    宋白雪滿臉笑容，單純又可，“我曾祖母就是喜歡熱鬧，沒有那麽多規矩。偶然遇到知知姐，你要是不嫌棄正好去湊湊熱鬧。”

    李知佯裝婉拒，“我這份，不太好吧。”

    “我們是朋友，沒什麽不好。”看李知沒有拒絕，宋白雪補充，“那就這麽說定了，那天需不需要安排車來接知知姐。”

    李知這時才反應過來，厲敬焰讓來轉轉是什麽意思。

    “不用，宴先生安排了司機。”

    宋白雪單純一笑，陪著一出戲看完，李知說要回後院，宋白雪也沒攔。

    重回包間，李知就說，“你們可真會算計。”

    厲敬焰懶懶的點煙，“見著宋白雪了？”

    “嗯，邀請我去壽宴。”

    邵慎時坐的手，“行了，上桌繼續吧。”

    這麻將一打就是通宵，把在旁邊指點的祁雋看的整個無語，“李知，你這手氣，真不知哪個罩得住你，你怎麽就這麽黴。”

    李知看著剩餘的兩個籌碼，也是被打的一點脾氣沒有。

    忽的，厲敬焰把籌碼懟過來，“別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兒，要哭鼻子似的，傳出去還真是我們幾個把你欺負了。”

    李知不要臉的抱著籌碼盒，“不是嗎。”

    作也是不手，今晚厲敬焰是大贏家，一吃三。

    抓了很大一把給祁雋，名其曰：辛苦費。

    祁家二自然不缺這點，可白給的誰不要，何況是從厲敬焰這兒來的，總是要特殊些。

    “李知，你倒是很會哄人，難怪沉哥疼你。”

    李知哼笑，餘下的籌碼懟給祁雋，“困了，我去睡覺，勞祁二點過籌碼轉賬，謝謝。”

    付俊傑看著空空的籌碼盒，苦笑聲，點了支煙。

    向來是別的人討好他，今兒也變幻了一次角，上趕著來討好別的人，不過這人是太子爺的人。

    那又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