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予在這一年最後的幾天裏累得跟條死狗一樣,基本上回酒店洗完澡倒頭就睡。
真是奇了怪了,像他這樣忙得要死的人,居然也會為了一個人推遲回國的時間,隻是為了給買禮。也會為一個人丟掉每年幾個億的利潤提前回國,隻為和人家說一聲恭喜。
1月25號,海城。
香城正值大雪,海城明。
他剛考察完一個項目,和對方簽了合約,還得趕去下一個地方,還有一個合作要談,這關係到明年聚昇產品在海城的大範圍鋪開。
談合作的地方在某個高檔會所,私很高。
會所對麵有一個非常致的玩偶店,整個裝修很像麗誤的仙境,致,麗,非常英倫複古,。
花,咖啡,複古油畫,穿著中世紀裝的兔子,跳舞的靈,善良純潔的白皇後,拿著麵的紅桃皇後……各種的首飾盒,八音盒,茶杯,茶盞……
江知予下車前瞥了一眼,然後不再停留,徑直進會所。
三個小時後,他從會所出來,準備去機場,乘飛機回燕城,參加晚宴。
車子已經開出去500米,他突然喊了停,聲音冷冷的,有點疲憊:“回去。”
“啊?”司機是海城的司機,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小林提示:“回會所,”後座的人沒反對,他把後半句加上,“旁邊的伴手禮店。”
司機:“哦,好。”
小林用腳指頭想,都能明白江知予想幹嘛。
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這幾天出差途中,隻要看到可的,搞怪的,奇怪的,致的小件,他們小江總總會不不願,冷臉買一堆。
江知予丟給小林一個飛刀眼,小林默默收下了。
反正陶小姐又不是他氣跑的,反正他的工資又沒半點。
果然江知予進了致漂亮的小店,買了各式各樣的小兔子,小靈,小杯子,八音盒,穿致裝的小公主,小天使。最後覺得不夠還直接定製了好幾個高50cm左右的,造型各異的大型兔子。
這些小件做工致,考究,小小的一隻都非常有分量。
江知予買了一大堆,自然是帶不走的,隻能讓對方郵寄。
留地址的時候他又煩躁了,他都和陶景妍劃清界限了,自然不可能留的地址,但他又不需要這些東西。
他抿想了半天,還是不不願留了自己的地址。
哼,大不了他到時候一天砸一個解氣!
付完錢,果斷走人,連一秒都不帶停留的。
-
回燕城應付完晚宴,他已經疲力盡,本家離得遠,他向來都住市中心的公寓。
回家,開門,房間裏是早就習慣的一片漆黑。
他接下來應該去洗澡,睡覺,明天還有工作要完。
但是,他站在玄關,站到應燈都滅了,還沒有作。
他靠在門板上,疲憊地吐出一口氣。
之前,有那麽一段時間,他下班回家,這個房子裏是亮著燈的,電視是開著的。
不是窩在沙發上看綜藝,就是放個紀錄片當背景音寫劇本。
等他開門時,會下意識喊一句“你回來了”。
他記得第一天在這裏看到的那個晚上,把抱在懷裏時沉甸甸的滿足。
江知予開燈,拖著疲憊的,仰靠在沙發上。
如果現在也有一個沉甸甸的,讓人安心的重量在懷裏就好了,一定能緩解他所有的疲憊。
他掏出手機,私人微信上依舊有很多消息。
趙敬約他喝酒,陳牧約他拉周瑾之一起玩遊戲,他媽媽讓他注意,別太拚。
他哥要從法國回來,問他需不需要伴手禮。
嫂子問他,開幕會上他帶走的那個孩,今年過年能不能見到。
他爸讓他別忘記給員工錄新年致辭,要記得問集團員工,該表彰的表彰,激勵大家明年再接再厲。
很多很多的消息,唯獨沒有陶景妍的。
他把那些消息一條一條往下,劃了四五頁才到。
點進去,聊天記錄還停留在18號,最後一條消息是“我出發了,一會兒見”。
他回了一個簡單的“嗯”。
他看著那個“嗯”皺眉思考,他是不是應該多回兩句?
下一秒,又把手機憤憤丟在沙發上,都沒關係了還想屁啊想。
他去臥室拿睡,走進帽間,發現兩排士的服。黑著臉進浴室,發現多出來的牙杯牙刷。忍著心裏的不爽洗了澡,準備上床睡覺,又看到的小熊玩偶。
“艸!這他媽是我家還是你家!”
他對著茸茸的小熊玩偶拍了一張照,打開陶景妍的對話框,發送照片,打字:[把你的東西……]
字沒打完,圖片邊上跳出一個紅歎號,接著下麵兩行灰小字:
[對方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江知予:“……”
尼瑪,直接把他刪除了。
江知予無比暴躁地罵了一聲娘,一張臉冷峻得可怕:“行,你真行!誰不刪誰孫子!”
他點開陶景妍的頭像,刪除好友。
刪完了,抓著手機轉就走,去睡客臥。
-
1月27號,聚昇徹底放假,初八上班,忙得腳不沾地的江知予也總算跟著集團董事長,也就是他老爹回了江家。
江家在寸土寸金的燕城,獨占一個莊園。
整走蘇氏園林風格,亭臺樓閣,假山流水,各種珍奇植,鳥都有,從進門開始,幾乎一步一景。
江家一大家子,一年到頭總算得了團聚,晚餐準備得很盛。
曾清清士一年到頭見不到幾次江知予,小兒子過年回家,是最熱的,一個勁兒往他碗裏夾菜。
江知予看著碗裏怎麽吃都吃不完的菜,還有邊上的一大碗補湯,放下筷子,神沉重。
“媽,您要是想把我喂一頭豬,您就直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到時候沒人看得上我,您也別在我耳邊嘮叨。”
曾清清一下就樂了,臉上笑開花:“還沒人看得上你,你當你媽耳聾啊,你哥嫂都和我說了,你都衝冠一怒為紅,還在這兒裝呢?”
說起這事兒曾清清就高興:“我看了那天的錄像,哎喲,那姑娘長得可真乖,就像個洋娃娃一樣,麵相頂好。我這打眼一看,誒,這不就是我兒媳婦嗎?”
“我也看了,”江震庭連連點頭,“這姑娘確實好。不僅僅是長相,從儀態看,就知道對方教養極好,能來參加開幕式的,份地位都不低,我都怕人家看不上你。”
“就是,”曾清清接話,“你看看你這張淨招爛桃花的臉,我給喂胖點,我兒媳婦也安心點。”
江知予:“……”
江震庭:“我讓你哥對著賓客名單查了一下,80%能確定,呀,應該是陶家藏起來的小兒。”他看了一眼麵無表的江知予,讚許地笑了一聲,“你小子,還真有點本事。”
孟疏雨克製不住八卦的眼神:“所以,知予啊,你過年能把你那青青帶回來嗎?”
江知予看著旁邊的小湯碗,語不驚人死不休:“哦,我倆不是男朋友,單純床伴關係。”
“我不喜歡,也沒有往意願,大家都是你我願的玩玩兒。”
“前段時間剛玩完,徹底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刪的我,反正昨天晚上我也把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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