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兩人一起陷沉默中。

    空氣裏都是劍拔弩張的氛圍，一都能躥起火星點子。

    兩個人都不服輸，但比起爭誰對誰錯，陶景妍更想解決問題，解決誤會。

    倒不是因為江知予，或者他們倆人的關係，純粹是因為不想被人誤會不管是誰都可以的人。

    用力掙江知予的手，去拿自己的手機，準備打電話。

    電話號碼都輸進去三位了，突然頓住。

    站在一旁死盯著一切舉的人，又開始冷嘲熱諷：“怎麽不繼續了？害怕了？怕什麽，被玩殘？你不是大膽的嗎？見麵第三次就敢跟陌生男人上床……”

    “你的手機給我。”他話還沒說完，對方突然朝他手。

    他愣了一下，去自己的手機，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解鎖，將手機遞到手上。

    江知予：“……”

    他冷聲冷氣為自己找麵子：“嗬，你倒是聰明，以後人家找你，電話打到我這裏，我是通知你，還是不通知你？”

    陶景妍懶得理他，輸趙業的號碼，撥打。

    響了沒兩聲，對方接通：“喂，哪位？”

    因為開了免提，江知予也能聽到對麵的聲音。他用一種不共戴天的眼神死盯著陶景妍手中那支黑手機。

    “是我，陶景妍。”陶景妍沒說廢話，直接表明份，的聲音還是啞的，聽起來像冒。

    對麵明顯愣了兩秒，才笑起來，態度倒是比之前好了一些：“是陶小姐啊，請問，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宴會廳上的事兒，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明白。

    趙業才走開沒兩步就發生，轉頭一看就是江知予發狠打人的畫麵。被江知予揍的人好歹也是企業老總，反應過來後連句屁話都不敢說。

    江知予護著陶景妍離開的畫麵，趙業可看得明明白白。突然就對陶景妍那句“你的副總位置坐不久”了，有了實。

    如果是江知予的人，小江總衝冠一怒為紅，對他點手腳還真不是沒可能。

    陶景妍頂著兩個腫眼泡，麵平靜，一字一句：“把我剛才最後和你說的兩句話，原原本本再說一遍。”

    “呃……”趙業幹笑著，“那個，陶小姐……我之前不知道您和小江總關係那麽好。是我多有冒犯了，還希您原諒。”

    陶景妍又累又困，實在不想聽他廢話，聲音陡地提高：“我讓你再說一遍，你是聽不懂中國話，還是聾了！”

    “好好好，我說，我說！”對方連連回答，毫不敢怠慢。

    “您說，讓我做人，見好就收，不然哪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還說，我今天冒犯了您，副總位置坐不久了。最後您不是讓我滾了嗎？”

    趙業說話都哆嗦起來：“我我我……之前確實不知道您是小江總的人。我要早知道，您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啊！”

    陶景妍心往下沉了沉，冷聲詢問：“所以，我不是他的人你就敢了，是嗎？”

    “別別別，我沒那個意思！”

    陶景妍疲憊地閉了閉眼睛，語氣堅定：“趙業，你聽著。我陶景妍隻是我陶景妍，從來都不是誰的人。就算今天沒有江知予，你也完蛋了！”

    說完，掛斷電話，氣得把手機砸到床尾去。呼哧呼哧了兩口大氣，才抬頭去看江知予：“我和他說的什麽，你聽到了。謝謝你替我出氣，打了那個老鬼，給我披服，帶著我離開宴會廳，避免我繼續在那兒丟人。”

    “今天所有事兒都明了，你對我說的那些話，那些指控，我一個都不認。”神平靜，用一副啞嗓子陳述事實，“你今天保護了我，也用莫須有的罪名辱了我，兩件事相抵，就算了。”

    這樣平靜的語氣讓江知予有一種莫名的慌，一種即將失去什麽的錯覺。他倒是想繼續打他罵他，和他對著幹，也不想這麽平靜。

    至於原因？

    不知道，想不明白，反正陶景妍是他的，起碼這段時間是他的。

    陶景妍：“我現在很累，想睡覺了，也不想看見你，麻煩你離開。”

    說完，鑽進被子裏，背對著江知予，閉上眼睛。

    江知予垂眸，看著背對著他的那一團小凸起，麵有些凝重。

    他當然把趙業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就是因為聽清楚了，了解的事的全部，他才有一種腦袋被人打了一棒的錯覺。

    腦袋裏一個小人大聲嚷嚷著：看吧，都是你的錯！

    再想到剛才把弄哭的事，莫名的，心裏湧上點愧疚。這緒，他可不常有。

    認錯嗎？道歉嗎？不可能的，向來都是別人向他認錯，給他道歉，他怎麽可能屈尊降貴給一個人道歉？

    他坐到床邊，抿著，沉默了好一會兒，在繼續高傲和短暫低頭中間猶豫。手裏的冰袋冰得他掌心有些麻木，才將他驚醒。

    他看著那冰袋，突然想起，的眼睛還紅腫著，就這麽睡，一會兒起來肯定還繼續腫。

    給敷眼睛，避免繼續丟臉，他這算是人道主義關懷，不算低頭認輸。

    這麽想著，他手拍拍陶景妍的肩膀：“陶陶，你眼睛還腫著，先敷一敷再睡。”

    “你放著吧，我一會兒自己敷。”陶景妍的聲音悶悶的。

    “不行！”江知予和杠上了，“冰袋是我拿過來的，就得我敷。這件事的主權在我手上，你沒有權利拒絕。”

    陶景妍：“……”

    陶景妍轉過，瞪著還紅紅的，水霧朦朧的眼睛，怒道：“你有病吧！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作勢就要掀開被子，起床。

    被江知予握住手腕，又一下按回去，沒等反應，麵前的男人也俯下來，猝不及防在上親一口。

    陶景妍瞪大了眼睛：“你……唔！”

    他又親了一下。

    “江——”

    剛開口，又被親一下。

    “你滾——”

    江知予這下直接親瓷實了。

    這王八蛋，吻技越來越好，三兩下就把親得越來越迷糊，本就疲憊的腦子昏昏沉沉的。

    見反抗的力氣越來越弱，江知予才又吮了一下的瓣，稍稍退開，鼻尖抵著。

    結上下滾著，聲音有點啞：“乖，不生氣了。我剛才不知道前因後果，現在我了解了，那我就知道這事兒不是你的錯，和你也沒關係。”

    陶景妍鼻尖酸酸的，盈的水汽在眼眶聚集，本就紅紅的眼睛更紅了，心口堵著的氣消了一半。本來就不是的錯啊。

    見沒再暴走，江知予又親親的瓣：“不哭了，我給你敷眼睛，消腫了再睡。”

    陶景妍癟著，沒答應，也沒拒絕。

    和對視的桃花眼依舊漂亮，此刻裏麵已經沒了那些嘲諷，冷漠，憤怒和侮辱的緒。隻有一團讓人沉溺的溫和深，正專注地看著，好像全世界隻有。

    可他娘的，全世界的桃花眼，認真看一個人的時候都很深，深背後是數不清的假意。

    “混蛋……”一說話，就是滿滿的哭腔，“我還生著氣呢！”

    兩滴眼淚順著的眼角落，江知予溫吻去。

    “我知道，我知道。”他彎，麵頰上的那顆小痣也著溫，“所以，我這不是在哄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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