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原地，他不下車，也不讓人去詢問，就這樣過車窗看著那排小陶人。

    這時候，剛好有一對小進去。

    孩也是被那個小陶人吸引了目，進去之後就拿起來看，眼裏都是明晃晃的喜歡，帶著笑和邊的男孩說話。

    男孩一直牽著的手，同樣笑著回應，然後兩人一起去了收銀臺。

    出來後，孩手裏拿著可的小陶人，舉在手裏看，大概是在和男孩炫耀，男孩低頭親了一下。

    江知予的視線一直黏在他們上，直到兩人在轉角消失，徹底看不見。

    他不想到他帶陶景妍去餐廳路過的那家同品牌陶店，如果他那天做了和男孩一樣的選擇，他們是不是就不會掰了？

    他皺眉，那種悶悶的，令人不悅的緒又上來了。

    媽的，礙眼！

    心一瞬間降到最低點，聲音冷得像冰：“開車，回酒店。”

    神經病，誰買那些醜東西！

    在德國的最後一天，在去機場的前4個小時，江知予誰都沒帶，自己開車出去了。

    去到那家獨立陶藝家的瓷店。

    剛進店，店員便用德語友好詢問：“先生，您好，請問我有什麽可以幫您的嗎？”

    江知予看了幾個係列的產品，可，搞怪，藝和觀賞兼，看著就讓人不自覺心放鬆。

    是喜歡這種小東西的吧？看到後會開心嗎？會笑嗎？

    還是笑起來好看一點，眼睛彎彎的，像裝了小星星，亮晶晶。小括弧，小酒窩，盛著葡萄酒的甜潤。

    小江總不自覺彎，在店裏指點江山：“把這幾個係列的產品都打包好，幫我寄到……”

    他突然卡殼了，因為他不知道該寄到哪裏，他不知道陶景妍的住址。

    意識到這件事，本來上揚的角“刷”一下繃直，臉“歘”地黑了。周氣場驟降，臉冷地嚇人。

    最後氣急敗壞寫了一個地址，付錢，走人。

    -

    陶景妍說不想喜歡江知予了，就真的很去想他，就算要想，也隻能限定在睡前十多分鍾裏。

    察覺到自己要深想下去時，腦子像是有防機製一樣，自播放江知予在陶店的侮辱語言，氣得分分鍾把狗丟出腦子。

    的劇本快完一半，可不能把時間浪費在無關要的人上。

    九月底的一天，接到一個陌生電話，上麵顯示是快遞送餐。

    南湖別墅外賣進不來，最近也沒有買東西啊。

    狐疑地接通：“喂？”

    “您好，是陶小姐嗎？您有一個國際郵件需要親自簽收，請問現在方便嗎？”

    “啊？”陶景妍懵了，“我沒買東西啊。”

    快遞員疑：“上麵確實寫的你的名字和聯係方式，有5個箱子，包得嚴實。裏麵都是易碎品，需要您當麵簽收。”

    陶景妍：“？？？”

    把手指從鍵盤上挪開：“你現在已經到南湖別墅區了？”

    快遞員：“啊？這上麵不是寫的和悅影業嗎？”

    “和……和悅？！”陶景妍這下是真懵了，“寄件人是誰？”

    “呃……嗯……”快遞員吱唔著，“一串英文名。”

    陶景妍：“……”

    “我現在過來要兩個小時，你先去送別的吧，我快到了給你打電話。”

    去和悅的路上，陶景妍問了幾個關係好的朋友，都說不是他們寄的。又問宋清燭，宋清燭也否認。

    “我這段時間都在國，可沒空跑去德國給你買禮。”

    宋清燭給發語音，故意逗：“陶陶，沒事，下次哥去德國給你帶。”

    陶景妍：“……”

    陶景妍：“滾你的，掛了。”

    陶景妍到和悅的時候，快遞員正等在一旁，見過來讓簽收，驗貨。

    看了一下快遞單麵，有些愣住，寄件人是小陶人的品牌，可是並沒有網上訂購啊，還是整整五大箱！

    腦子轉一圈，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隻有……

    “不是吧……”

    喃喃著，有點忐忑地打開其中一個箱子。

    裏麵的東西包裹得很好，大箱子裏套著小盒子，打開小盒子後是第一層氣泡柱，還有第二層第三層泡沫，拆完之後是絨布包裹著的，帶品牌logo的禮盒。

    覺自己在剝洋蔥，一層一層剝掉，不屑，貶低，傷害，剝到最後，大概是遲來的，別扭的道歉，和笨拙的示好。

    禮盒的泡沫裏鑲嵌著同係列搞怪小表的花瓶，桃的，雙手做遠鏡樣，帶點嚴肅小表盯著。

    陶景妍指尖細細挲花瓶上抿起的嚴肅小，眼底帶著歡喜，不經意彎，整個午後都是陪襯。

    把小花瓶仔細放回盒子裏，低聲輕喃間帶著小生的俏：“笨蛋，誰讓你惹我生氣的？活該你花錢。”

    把盒子放回箱子裏，對快遞小哥說：“麻煩你幫我搬到車上吧。”

    快遞小哥麻利搬箱，把車子塞得滿滿，連副駕駛上都塞了一個大箱子。

    陶景妍就帶著著五箱從德國出發，越上萬公裏的歉意和示好，回了市中心的公寓。

    讓業幫忙把箱子搬上去後，手機振，收到一條來自“瞧您那腦子”的微信。

    [你簽收了。]

    陶景妍看著整齊擺放著的，還沒來得及拆封的五個大箱子，心還不錯，就給他回了消息。

    [哦喲，我當是誰送的呢？沒想到啊，審一向高級的小江總居然會買這種醜東西。買這麽多，還是國際快遞，花了不錢吧？]

    冷戰了大半個月的微信對話框，終於又迎來流，結果，一開場就是一陣怪氣。

    瞧您那腦子：[我是看某些人喜歡這種醜東西！]

    請我仙：[那你別買呀，掰都掰了，浪費那錢做什麽？求和啊？我可沒說原諒你。]

    瞧您那腦子：[嗬嗬，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求和了？我踏馬給的嫖資行不行？！]

    請我仙：[已截圖，一會兒就去和警察叔叔舉報你嫖！]

    瞧您那腦子：[……]

    瞧您那腦子：[你是把全天下的怪都吃了嗎？[咒罵][咒罵][咒罵]]

    陶景妍抱著手機，笑倒在地毯上，手指在屏幕上點點：[是的呀，你怎麽知道我從小吃怪長大的？]

    瞧您那腦子：[……]

    瞧您那腦子：[收了我的東西，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以後我不想再提。]

    又是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打個掌給顆甜棗就完事兒？

    尼瑪，當我是小兔子呢？

    陶景妍收起笑容，坐在地毯上，打字：[不過是在我這兒混個臉，您還真把自個兒當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