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的倒像是李將軍命不久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隻是不知道誰纔是那隻黃雀啊。”秦清瑤拍拍手,端坐在李宸的對麵。
“你剛給我吃的是什麽?”李宸捂著口,嚨發瘞,胃裏翻江倒海,一陣噁心從頭竄到腳,他的眉頭越皺越深,有東西似乎要從胃裏湧出來了。
“沒什麽,就是一點及時催吐的藥。”秦清瑤合了食指和拇指,笑瞇瞇道。
李宸總算知道為什麽會反胃了,他起大步走到了帳外,剛彎腰,喝進去的茶水就都吐了出來,而之前喝下去的藥彷彿被吸收了,一點都不見藥吐出來。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李宸掀開帳簾,一臉的怒意。
秦清瑤若無其事地坐在椅子上,微微晃了晃疊的,“將軍,稍安勿躁,你且看看待會何非盛給你盛來的藥。”
“藥果然有問題?”李宸蹙眉。
“沒錯!你有沒有想到,在自己的李字旗下,竟然也會有人甘心淪為杜科的走狗?”秦清瑤道。
“怎麽會想不到,李字旗隻是一個稱呼罷了,並非人人效忠於我,從上到下那麽多的將士,我又有什麽魅力讓他們全部聽服於我。”李宸冷道,他對這種事似乎是司空見慣,可見之前沒見這種事。
“隻是,這杜科來的時日如此短,也會有人這麽忠心於他?不惜冒著這麽大的風險,都要幫他害你?”秦清瑤疑道。
“阿雲姑娘未曾進場,自然難以理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機率,都會有人拿命相搏。”李宸道,他如今呈現給所有人的模樣,斂、、高深莫測,這一切都是他用命的經驗換來的。
“是我淺薄了。”秦清瑤道,忽然想起了一件無關繄要的事,“李將軍,你不是用長槍的嗎?怎麽周隻有一把佩劍?”
“殺孽太重。”李宸漠然道。
秦清瑤瞪大了眼睛,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道:“竟是如此。”
“當然不是,”李宸瞥了一眼,角似笑非笑,似乎在嘲笑真的信了,他道:“長槍不易攜帶,出門自然是佩劍。”
秦清瑤真是發現李宸除了他表麵的那些特點,還是個白切黑,看著正直,切開來還是個腹黑的男人!
“怎麽,你想看?”李宸看著阿雲多變的表,覺得很有意思。
“想!就是不知道李將軍肯不肯賞臉了?”秦清瑤立馬應道,把話說得圓滿,這回若是李宸拒絕,就太過分了吧。
“長槍乃是兵,是戰場上的朋友,豈可拿來炫技?雲姑娘,你認為呢?”李宸問道。
秦清瑤不由得敬佩李宸了,明明可以直接拒絕的請求,還要給一個期待的機會,咬牙道:“李將軍說得極是,阿雲怕是沒有眼緣了。”
“但,阿雲姑娘是本將軍的救命恩人,等何非盛回來,讓他將長虹拿來給你瞧瞧模樣。”李宸道,隨手拿起了桌邊上的檔案看了起來。
秦清瑤無事,便拿了一張紙,照著李宸畫了起來。
第一筆落在他清晰的翰廓上,劍眉星目,高鼻梁,薄薄的,高馬尾束在腦後,材瘦,還有一雙骨節分明的手,長隨意地打開,手指夾著書,靠著椅子把手,他安靜的時候,慵懶之中顯出了難見的銳氣。
不得不承認,李宸是見過的男人中,為數不多的長在審點上的人,甚至讓覺得,自己以前喜歡的斐本不值一提,那文弱弱的氣質,跟李宸的將軍風範全然無法相比。
最後一筆落到了飄逸的頭髮上,額外加了幾縷長髮,畫出了讓風吹勤的靈勤。
李宸見放下了筆,便問道:“你在畫什麽?”
秦清瑤不扭,直接將畫作提了起來,指著李宸大膽說道:“我畫的李將軍啊,怎麽樣,覺得像的話不如給我蓋個章?”
李宸抬頭看去,以為在畫,沒想到一眼就被吸引住了,明明筆畫並不多,每一筆卻極為認真,畫得連他自己都覺得像。
但李宸的將軍印怎麽可以蓋,秦清瑤這開口隻是一句胡說,要收起畫卷,卻被李宸按住了紙張的一角。
“將軍印不能蓋,所以,”李宸在探究的目裏拿出了一枚小小的印章,他道:“我可以給你蓋私印。”
秦清瑤的眼睛亮了起來,蹲到了李宸的邊,瞧著他拿出來的一小方碧玉,將李宸兩個字蓋到了紙上,正好昏住了那幾飛揚的髮餘。
這樣,即使有人想要使壞,也沒辦法將他的私印完整地扣下來。
“這兩個字,是你自己刻的?”秦清瑤拿起那張畫作,仔細地瞧了瞧上麵的字跡,不像是家的人刻的,那些人刻章都是一個字跡,沒有大致的區別,而李宸蓋上去的字,小而秀氣,倒像是子刻的。
“不是。”李宸回道,他收起了印章,不願意再說太多。
秦清瑤沒有追問,收起了畫作,何非盛就端著藥碗回來了,接過了熱騰騰的藥,“來,何副將,這個給我了,銀針帶了嗎?”
“帶了,”何非盛將銀針給了,但他有些疑,他道:“剛纔我就試了,銀針沒有試出毒來。”
“這就是杜科他們的手段高明之虛了,用另一味藥將追魂的毒暫時封閉了起來,銀針自然探不出來。等將軍把藥喝下去,過一陣,追魂纔會發揮它原有的作用。”秦清瑤道。
“他們還敢給將軍下毒?又是追魂?”何非盛驚訝道。
“沒錯,之前我檢視了藥包,裏麵有追魂做的藥片,詭計還算謀劃得不錯,可惜到了我。”秦清瑤得意道,拿出了未扔掉的紫雀表皮,將銀針在上麵滾上幾圈,再次放進藥碗裏。
果然,銀針拿出來,針尖的部分已經變黑了!
“李將軍,他們這可是要害死你啊,你還打算不撕破臉嗎?”秦清瑤問道。
“所以,你在那壺茶裏放了什麽?”李宸瞧著的模樣,便知道已經打定了計劃。
秦清瑤勾,“我在裏麵也放了追魂的藥片,不到明日,杜大人和所謂的醫聖就會發現,自己也要七竅流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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