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罡的這句話,讓顧沉諳的每一次呼吸都帶上了憤怒。
顧沉諳能真切的到前妻安多曳在這里住過;似乎空氣中還留有前妻的氣息。
可顧沉諳明白:如果直接強行讓警員破壞式的搜查這里,霍罡一定會狗急跳墻,把前妻安多曳給滅口了。
也許這個世界真有心靈應:顧沉諳覺得前妻離自己很近。
但他同時也清楚一點兒:如果他繼續搜查下去,保不準霍罡會不會直接殺人滅口。
“顧沉諳,你都已經娶了我兒可可,還對自己的前妻如此的念念不忘……你真讓我失!”
霍罡冷清清的說道:“一個合格的前任,在你心目中死了才是最好的。”
或許霍罡的言外之意就是:你顧沉諳每多找一分鐘,你的前妻就會多遭罪六十秒!
你再找下去,我就會要了你前妻的命!
正如霍罡所說的那樣,此時此刻的安多曳就在一墻之隔的暗室里。
暗室有屏蔽熱源的功能,所以一般的生命檢測儀是查不出來的。
安多曳的脖子上,抵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只要一發聲,又或者有任何的作,發出任何的聲響,跟肚子里剛孕育的寶寶,就會一尸兩命代在這里。
安多曳不敢輕舉妄。
如果只有自己,會選擇拼死一搏;
但此時此刻的肚子里多了一個小生命……只想陪伴這個小生命久一點,再久一點。
如果它能堅強的來到這個世界,一定會傾盡所能,它,保護它!
“既然是個誤會,那我們就不打擾霍先生休息了。”
顧沉諳知道自己不能久留,更知道霍罡是不會留下前妻的活口來認罪的。
所以,先行離開,才是明智之舉。
至顧沉諳已經覺察到:前妻安多曳還活著。不久之前就在這個地下室里待過。
“顧沉諳,看在可可的面子上,今天就放你一馬。下回你再這麼的沖,就別怪我霍罡翻臉不認了。”
顧沉諳預料得沒錯;霍罡是絕對不會留下安多曳的活口讓他找到的。
那樣豈不不打自招,外加認罪伏法?
霍罡才不會那麼愚蠢!
他的狠厲和兇殘,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而是幾十年爬滾打的歷練。
“那我也替唐可謝謝霍先生的高抬貴手。”
顧沉諳朝柵欄門深深的看了一眼,帶著滿眸深意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地下室。
目送著顧沉諳離開,霍罡朝幽幽的朝墻壁上看了一眼。
“顧沉諳,算你小心識相!”
因為再找下去,安多曳很有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上車后,顧沉諳一把揪住司機小周的領,“查到太太的下落了嗎?我覺就被關在地下室里……那里有住過的痕跡。”
“可問題是檢測儀沒能撲捉到前太太的蹤跡啊。”
司機小周吁了口氣,“顧總,您要是真確定前太太在地下室里,那今晚我一個人再來一趟。”
“霍罡邊那麼多的保鏢……太危險了。”
顧沉諳深呼吸著,“萬一打草驚蛇,安多曳就會兇多吉。”
“那現在怎麼辦?”
司機小周喃哼一聲,“顧總,前太太都遭罪好幾天了……要不,要不您再回去求求現太太唐可?可是霍罡的親兒,唐可的話,霍罡一定會聽的。”
顧沉諳沒有作答,只是面容沉得有些駭人。
——
此時此刻的唐可,儼然了熱鍋上的螞蟻。
厲天闕的那通電話,著實讓害怕了。
知道厲天闕的狠厲,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萬一讓顧沉諳知道自己是假冒的向日葵,那跟顧沉諳之間就完了。
吃了那麼多的苦,遭了那麼多的罪,真的不希到頭來為一場空。
所以,不得不趕去莊園別墅放了安多曳。
此時的唐可,約約的對厲天闕起了殺心:不可能讓厲天闕用這個把柄來威脅一輩子。
只是想好好的當個顧太太,去過豪門闊太太的生活,怎麼就這麼難?
一陣咬牙切齒之后,唐可還是趕到了莊園別墅。
“大小姐,您來了。真不巧,霍先生去了警局。”
保鏢對唐可的到來,似乎有些詫異。
總覺這個大小姐跟正常人有些不一樣。
“沒關系,帶我去看看安多曳吧。”
霍罡不在正好,免得他問東問西,煩死個人了。
霍罡去警局,當然是鬧事要說法的。
堂堂的王室勛爵,被人把家里翻查了個底朝天,霍罡當然不能就這麼善罷甘休。
這可是面子問題。
如果這回輕而易舉的放過他們,那麼下回這幫衙門的人還會肆無忌憚派人去他的地盤搜查的。
霍罡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啊,您也來看那個人啊?一個小時前,您丈夫顧沉諳已經來過了,還帶了一隊特警。”
保鏢將一個小時前發生的事告訴了唐可。
“什麼?顧沉諳帶著特警來過了?”
唐可驚聲追問,“那……那安多曳呢?被他找到了沒有?”
“當然沒有。”
保鏢狠氣一聲,“沒有人能從我們霍爺的手里把人帶走的。”
唐可那一個生氣:明明顧沉諳已經娶了,卻還是對安多曳那個賤人如此的上心!
為了安多曳,他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來跟霍罡剛?!
“安多曳在哪兒?”
唐可冷冽一聲,“我要見。”
保鏢猶豫了一下,還是帶著唐可朝地下室走去。
無非就是地下室的那個人多挨一頓打;但大小姐他可是千萬得罪不起的。
畢竟主子爺為了這個兒,捐出一半兒的家不說,還寵得要命一樣。
半個小時前,在確定顧沉諳的車隊遠離莊園別墅之后,安多曳才被從特制的暗室里放了出來。
不過依舊沒能擺被困在地下室鐵柵欄里的命運。
好在霍罡也沒有想象中的殘忍,他真的讓手下拿來了食和水。
甚至于還有一個蘋果。
安多曳已經不知道自己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關了多久,當咬上一口蘋果后,突然就對活著有了新的期盼。
這個蘋果真的好甜!
比任何時候吃到的蘋果都要甜!
安多曳想活下去的信念則更加的強烈:下意識的去自己的腹,那里剛剛孕育了一個小生命。
是真沒想到:自己跟顧沉諳白天抱晚上親了兩年,也沒能懷上的寶寶;竟然在一次被……被強迫后就懷上了?
看來這孩子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娃啊!
好好的顧小公子他不要,偏偏要跟這個媽當沒爸的私生子!
離婚了,懷孕了……
還有比安多曳更悲催的嗎?
正當安多曳咬下第二口蘋果時,‘咔噠’一聲,聽到了地下室門被打開的聲音。
然后就聽到了唐可的聲音:“那個……我爸跟顧沉諳沒打起來吧?”
“差點兒就打起來!那個顧沉諳都已經追到了地下室來……但好在主子爺事先有準備,連夜弄出了一個暗室。可以屏蔽一切信號和檢測儀。”
這些生存本能,是霍罡這幾十年來積累下來的經驗。
安多曳下意識的把蘋果藏在了被子里,不讓唐可發現。
潛意識里,安多曳覺得唐可又是來折一磨的。
似乎折一磨已經了唐可的樂趣之一。
“顧沉諳為了這個賤人,還真夠拼的!連特種警他都能請來。”
唐可看著鐵柵欄門里蜷坐在角落中的安多曳,恨得那一個咬牙切齒。
“可惜啊,安多曳你命不好……”
唐可冷冷一笑,“即便顧沉諳找來了這里又有什麼用?還不是照樣沒能把你弄出去?”
“你說得對,是我命不好。”
安多曳吐了口氣,“假如還能讓我再選一次,我一定會遠離顧沉諳,去過平平淡淡的生活。也絕對不會跟霍大小姐你搶男人……是我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安多曳說得相當的低姿態。
這一回,選擇沒去跟唐可互懟:而是在唐可面前把姿態放得低到塵埃。
“看來多了你幾天,還有起作用的。”
唐可哼哼冷笑,“安多曳,你想出去嗎?求我!”
“你要我怎麼求你?”
安多曳苦笑著問,“給你下跪嗎?”
“怎麼,你不應該給我下跪嗎?”
唐可嗤笑一聲,“敢跟我搶男人……安多曳,你是活膩了吧?”
安多曳當然想出去,但又不想屈辱的跪著求生。
肚子里的寶寶也一定會看不起這個媽媽的。
“唐可,我對顧沉諳已經徹底徹底的心死了……死到不能再死!”
安多曳吐了口氣,“從今往后,如果我還能活著走出去……必定跟顧沉諳老死不相往來!”
“安多曳,你忽悠我。”
唐可恨得咬牙切齒,“就你那狐子的搔樣和本,說你不勾一引顧沉諳,你覺得我會信?”
“那你要我怎麼樣才肯相信?”33qxs.m
安多曳反問道。
“我要你去死!”
唐可是真想安多曳死;但又清楚的知道安多曳不能死。
至不能死在手里!
“那你就讓霍罡打死我吧!”
安多曳閉上了眼,“其實我賤命一條,死不死都無所謂的……但顧沉諳恐怕會愧疚一輩子!或許無關,只是他良心上過去心里的這道坎兒!”
安多曳知道:自己要活下去,就必須拿唐可的肋來刺激。
而唐可的肋就是顧沉諳。為了能讓顧沉諳娶,連割脈都用上了,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的當的顧太太。
如果讓不能的當顧太太,那麼才會有妥協的可能。
唐可死死的盯看著安多曳:因為安多曳真的扎中了的痛點。
“安多曳,我可以放你出去,但你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第一,永遠都不要再見顧沉諳,信守承諾,必須跟他老死不相往來!如果你敢不遵守,我就讓霍罡去抓你的家人:你母親、你哥哥,你侄……一個個抓來鎖在這個地下室里。”
“我答應你!”
安多曳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第二,讓我打十個耳,你不能還手。”
在唐可看來,沒什麼比打安多曳的臉更解氣了。
“你不好……還是我自己來吧!”
安多曳不想讓唐可自己。覺得唐可本不配。
但為了能讓唐可解氣,這十個耳,不挨也得挨。
安多曳賭對了:因為顧沉諳,唐可果然不會讓死在這里。
只是安多曳沒料到,唐可竟然真的……真的會放出去!
以為唐可會好好的折磨,直到奄奄一息為止。
“開門,放安多曳走。”
“大小姐,你說什麼?你要放這個人走?霍爺知道嗎?”
看守的保鏢真有些看不懂大小姐的奇葩式作了。
“等我爸回來,我會主跟他說清楚的。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你只要按照我的話去做就行,別的你不用管!”
等安多曳從鐵柵欄里出來時,兩個臉頰已經被自己打出了手印。
為了能讓唐可解氣,安多曳不得不這麼去做。
好在唐可信守承諾,真的放出來了。
“安多曳,一會兒見到厲天闕后,就就你上的這些傷是霍罡打的。”
唐可叮囑著安多曳,“當然,你非要說是我……我也不怕的。”
“……”安多曳一怔:唐可跟厲天闕之間究竟有什麼樣不可告人的關系?
還記得在地下室里,厲天闕打去的那個電話,讓唐可利用霍罡除掉顧老太太……
想到自己已經是泥菩薩過河,也無心去管顧家的事了。
果然,在莊園別墅的后院外,安多曳看到了厲天闕。
“拽丫頭……”
厲天闕立刻迎了上前,將一個星期沒見到的安多曳擁在懷里,“你怎麼樣了?還好嗎?先上車……我們上車再說!”
這里可是霍罡的地盤,實在不宜久留。
“厲大師,出于對您治好我病的恩,我已經求霍罡把安多曳放出來了。”
唐可客套一聲。
其實這些客套話是說給安多曳聽的。
“多謝顧太太!”
厲天闕沒有跟唐可多說什麼,而是心切的把安多曳塞進了車里,然后呼嘯著離開了。
目送著厲天闕的車離開,唐可冷冷一笑,然后拿出手機給顧沉諳打去了電話。
“沉諳,為了你,我在霍罡面前跪了整整一個小時,才求他把安多曳給放了……”
“那安多曳人呢?”顧沉諳聲追問。
“跟厲天闕跑了!說要跟厲天闕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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