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次在機場。是不是自己演技太拙劣,他發現了端倪。
「你和沈闊說了什麼?為什麼要接他的錢?」
景林文不告訴,只說,「他都送我手上了,我幹嘛拒絕?」
景檀心極了。
不知景林文在打什麼主意,他到底和沈闊說了什麼?是不是拿什麼要挾了,否則沈闊怎麼會白白吃這樣一個大虧?
沈闊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但景林文閉口不談,一副無謂的樣子,錢都到帳上了,你還能做什麼。
景檀不和他多說廢話,咚咚咚下樓。
景林文緩緩起,關了書房燈,出來。
他在樓梯轉角聽見李媽問景檀,這就走了?
嗯,有點兒事。李媽,我下次再回來看你。
景檀說完這話沒多久,玄關的門一開一合,屋裡恢復了安靜。
景林文猜,去找沈闊了。
方才對話里,景檀嗆他,他幾次想發火都忍了,都是沈闊昨日說的話。
那時沈闊來公司找他,三言兩語說清來意,對於景林文做過的事沈闊稱可以既往不咎,也能幫他擺目前的困境。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景林文想不通沈闊為何這樣做,他想問,沈闊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先開口說,我就一個條件。
景林文:「沈總說。」
會議室里,只有他們兩人對面而坐,落地窗外京市夜景繁華,襯得室寂靜冷清。
沈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桌面,他緩緩抬眸,看著景林文,字句清晰。
「對景檀好好的。若是日後在景家丁點兒委屈,到時岳父可別怪我不講一家人的面。」
-
晚上八點,景檀匆匆趕回翡明苑。
開了門,卻發現裡面沒人。
沈闊還沒回來。
找不到人,心裡著急,撥了陳助的電話。
問沈闊是不是在外應酬,讓陳助把地址發給。
陳助倒是怔住了,「沒有啊,今天沈總沒有飯局安排,下班後就走了。」
「可是翡明苑沒人。」
助理上次同司機一起到翡明苑還是從倫敦出差後,從機場送老闆回家。他下班之後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都是司機單獨送的沈總,所以並不知道沈總今晚的私人行程。
他下了班沒回來,會去哪兒呢。
沈闊並不想其他公子哥那樣常泡酒吧花天酒地,沒工作沒應酬的話,應當是直接回住的。
住...莫非他最近不住翡明苑?
景檀想到了柏園。
立馬打車過去。
下了車,進了小區,一路小跑,進了樓棟。
電梯關上又打開,終於站到門前。
敲門的時候心咚咚跳,並不全是因為一路跑著過來。
景檀不得不承認,當看到翡明苑一片漆黑,給助理打電話對方也不知道沈闊所蹤時,心頭湧上的那種覺,讓理解了沈闊來機場找自己時的心。
即使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謬,畢竟還有偌大的集團等著沈闊管理,但還是控制不住害怕。
眼下,敲門,等了會兒裡面沒反應。
如果不在這兒,又該去哪兒找。
景檀失了耐心,正打算用指紋直接解鎖進去。
門開了。
沈闊穿著黑家居服,脖子上搭著一條巾,頭髮半。
是剛從浴室出來。
景檀懸空的心稍稍回落。
接著出聲問:「你為什麼要以預訂產品的名義給景家資金?」
沈闊知道遲早會知道這件事,然後來找他。
面對焦急的詢問,他懶怠輕抬眉梢,「想給就給了,需要什麼理由。」
「是我爸拿什麼威脅你了?」雖然想不出景林文能威脅到沈闊什麼,但這無法解釋,這相當於讓一向殺伐果決的沈闊悶聲吃了大虧。
果然,沈闊輕輕一笑,「你爸威脅我做什麼,就不能是我自己樂意?」
他自己樂意?
「可,可這不是投資,」景檀想和他說清利害,「你得不到回報的。」
「我知道,」沈闊掀眸,深邃平靜的黑眸將鎖定,「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那些。」
第章 檀香
他要的不是那些。
他如此寬和對待景家, 僅僅是因為。
景檀跌進他靜黑的眼眸,他眼底的暗涌,攪起心的波濤。
他都知道了, 知道所有的顧慮, 而後用這樣的實際行告訴, 他的回答。
先前的擔憂自責就這樣輕易擊破, 被人堅定選擇的盈滿占據心田。
他怎麼會, 為能做到這份兒上。
景檀別開目,聲線有些抖, 「你何必這樣大費周章,隨便選個別人,不會有這些麻煩。」
沈闊目沉了沉,「別人與我無關, 我要的是你。」
「沈闊, 」景檀心尖酸,「你沒必要白白做這麼多,我不想你因為責任...」
「誰和你說的因為責任?」沈闊目更深, 他發現景檀對他們這段有理解上的偏差,「景檀, 你覺得僅憑責任二字便能困得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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