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
楊可欣名下的一家酒店。
宴客廳里熱鬧非凡。
今晚楊可欣集結了商會所有的會員,無一缺席。
有些排名靠后的會員,當初為了會,都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而像秦宣這樣,被拉攏會,還得到如此盛大的歡迎儀式的,卻是屈指可數。
無論秦宣是個怎樣的人。
他貴為武道宗師,外加江東地下之王,這兩個份,足夠讓大部分人,心甘愿的對他笑臉相迎!
但王凱鳴和譚偉林卻是抑到近乎窒息。
王凱鳴的兒子,到現在還躺在醫院里。
而譚偉林的弟弟,早就見閻王去了。
偏偏還得在這樣的場合里,跟著別人一起,去對秦宣說聲歡迎會?.七
他們從來沒有這樣憋屈過!
“要不,咱倆退會?”
譚偉林小聲道:“我實在是不了這個鳥氣,心臟病都快犯了!”
“你以為我就不難嗎?”
王凱鳴冷哼道:“別忘了咱們商會的宗旨,一直講究的是同甘共苦,這個時候退會,等于站在商會的對立面了,到時候這上百人,全是咱們的敵人,你扛得住?”
“……”
譚偉林角狠狠搐起來,竟是無言以對了。
就在這時。
秦宣和項天歌的影,出現在宴客廳門口。
沒有經過特別的打扮。
秦宣一休閑裝,項天歌也依舊是一條黑短,但他們站在一起,卻遠比那些著裝隆重的人,要彩奪目。
尤其是在項天歌面的一剎那。
眾人震撼之余,也在面面相覷。
他們好像突然明白了,昨晚楊可欣沒能說服秦宣向王凱鳴道歉,肯定是失敗了。
而失敗的原因已然不言而喻。
秦宣邊有這樣的頂級,怎麼可能看得上楊可欣啊!
“唉。”
楊可欣暗暗嘆口氣。
向來無比自信,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點,但在項天歌面前,確實是沒有脾氣。
不過沒有表現出來,依舊是落落大方,主上前笑道:“歡迎秦先生。”
其余人隨其后,聲音幾乎凝聚在一起,整齊而響亮:“歡迎秦先生!”
秦宣微微點頭,從迎賓小姐手里,接過一只高腳杯。
楊可欣也是搖晃著杯中紅酒,哂然笑道:“咱們商會沒什麼復雜的會程序,大家一塊兒敬秦先生一杯,從今往后,大家就都是自己人了!”
“秦先生,干杯!”
眾人豪爽的笑道。
秦宣出一抹微笑,舉起了高腳杯,一飲而盡。
周邊響起了掌聲。
隨后,楊可欣為秦宣逐一介紹每個會員,秦宣為了表示禮貌,每認識一個,就滿飲一杯,反正真氣護,只要他不想醉,永遠都不會醉。
這個舉,令得不人心生好。
楊可欣耐心的介紹著,沒過多久,竟然到了王凱鳴,使得氣氛當場尬住。
所有人都知道昨晚那件事了。
現在王凱鳴和秦宣手里分別拿著酒杯,在這樣的氣氛里,著實讓人尷尬的腳下摳出了三室一廳。
秦宣看起來倒是古井無波。
但王凱鳴卻是臉鐵青,任誰都看得出,他在強怒火!
“敬秦宣一杯。”楊可欣著頭皮催促道。
“……”
王凱鳴猶豫了半天,最后仍然無法說服自己,冷哼了一聲,重重的將高腳杯放在桌上。
砰!
由于用力過猛,使得杯中紅酒濺了出來,其中一部分,不偏不倚的落到了秦宣那雙一塵不染的鞋子上。
現場頓時雀無聲。
誰也沒想到,王凱鳴竟然會在這種場合里耍子!
楊可欣深知秦宣的脾氣,立馬就要打圓場,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干凈。”
秦宣淡漠的聲音,響徹整個宴客廳。
眾人無一不是倒吸冷氣。
竟然要王凱鳴鞋?
這秦宣果然和傳說中一樣,眼里不得半點沙子!
“你在說什麼屁話,我給你鞋?你也配?”王凱鳴咬牙切齒,怒火終于是發了。
“我不喜歡說第二次。”秦宣淡淡的道。
“你麻痹……”
啪!
秦宣探掌一拍,手掌落在王凱鳴的后腦勺上,使其重心前傾,狠狠的朝著地面撲倒下去。
而那張臉,也正好撲在秦宣的鞋面上!
“你放肆!”
譚偉林立馬站了出來,怒斥道:“一言不合就手,你是來會的,還是來挑事的,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嗎,這商會不是你的一言堂!”
“我挑事?”
秦宣不屑的笑了笑,“你還是把眼睛捐給有需要的人吧。”
“你!”
譚偉林氣得呼哧帶,對眾人說道:“你們看看,就這種刺頭,真要讓他會嗎,以后誰不小心說錯一句話,就得被他暴揍,你們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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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搭理譚偉林。
人都是有長眼睛的。
別說剛才王凱鳴的舉了,即使追溯到昨晚王俊的事,那也不是秦宣主犯的錯誤!
“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楊可欣黛眉蹙的看著譚偉林,“趕把王凱鳴帶走,好歹也是個大人了,竟然這麼不知輕重,今晚我爸要是在這兒,非得對你倆大失所!”
譚偉林悄悄握了下拳頭,心中惱火到無以復加。
王凱鳴更是差點咬碎了牙齒,滿臉膨脹的青筋,像是一條條小蛇,極度猙獰!
但是他們沒有辦法!
楊可欣和那幫人,竟然全都站在秦宣那邊。
就因為秦宣是年宗師和江東地下之王,能夠給商會帶來的價值,比王家和譚家更大嗎!!
正當王凱鳴心中瘋狂咆哮之際。
宴客廳門口,赫然又出現了一道影。
這是一名戴著口罩和墨鏡的男子,非常清瘦,整個人像一竹竿,仿佛隨便刮陣風,都能把他吹跑。
瘦得有些病態了!
然而,當他一步步走來之際,那步伐卻是沉穩而有力,就連項天歌都察覺出了些許端倪。
這至是個勁圓滿的高手!
清瘦男子目直指秦宣,淡淡的問道:“你,就是那位姓秦的年宗師?”
秦宣不置可否。
“鐵山河的法,還有郭立新和白軍兩條人命……該是你償還的時候了。”清瘦男子聲如洪鐘。
“你是柳輕煙的人?”秦宣問道。
“是的。”
清瘦男子雙手負背,威嚴無匹。
剎那間,宴客廳里響起一陣唏噓之音。
竟然是柳輕煙派人來找秦宣尋仇了!!
但凡是接過武道界的,沒有人不知道柳輕煙,那位不滿三十歲,便已就頂級宗師恐怖天才!
而且據說,還擁有沉魚落雁的絕容,當初魏狂生就曾經追求過,結果追求不,反被揍了一頓。
至于是魏狂生打不過,還是心甘愿讓打的,就不得而知了。
“秦先生,你跟柳輕煙有過節?”楊可欣眉頭高高皺起。
“嗯。”
秦宣毫不掩飾的說道:“柳輕煙的徒弟死在我手里,庇護的白軍,昨晚也被我殺了,這兩點我認,但法……我不不搶的,別給我扣帽子。”
嘶。
眾人全都到心驚跳。
這小子是瘋了吧?
這可不止是和柳輕煙有過節了啊,牽扯到兩條人命,說是不死不休,都毫不夸張!
下一瞬。
清瘦男子看向楊可欣,質問道:“你們省城商會,這是要跟秦宣共進退嗎?”
“不!!”
楊可欣沒有半點猶豫,當場翻臉,“我爸雖然不在這兒,但我可以替他做主,秦宣跟我省城商會,沒有任何關系,我也很討厭他!!”
放下話,直接退后幾步,離秦宣遠遠的,唯恐惹禍上。
而其他人也同樣如此,剛剛還對秦宣心生好,此刻卻不得自己從沒有見過秦宣。
這就是人。
認為秦宣有價值的時候,他們多大的委屈都能忍,甚至不惜寒了王凱鳴和譚偉林這兩個老會員的心。
當柳輕煙的人突然降臨于此。
他們立刻青面獠牙,翻臉速度快到令人猝不及防!
“哈哈哈哈!”
王凱鳴和譚偉林對視一眼,雙雙發出酣暢淋漓的大笑。
仿佛剛才所的委屈,都不再重要了。
“狂啊,繼續狂啊,都沒長齊的臭小子,真以為自己縱橫天下無敵手了,老子坐等你死,你死后,我還會去給你燒紙,哈哈哈哈!”
王凱鳴笑聲無比癲狂。
“聒噪。”
秦宣探掌一拍。
王凱鳴狠狠拋飛了出去,疼得慘連連,在地上來回打滾!
“笑,繼續笑。”秦宣轉而看向譚偉林。
“……”
譚偉林了脖子,竟是大氣都不敢出了。
隨后。
秦宣眼神落在清瘦男子上,不疾不徐的說道:“怎麼,柳輕煙那麼膨脹嗎,派你來殺我?”
“你是宗師,哪怕是宗師里面最垃圾的存在,也不是我能對付的,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清瘦男子冷哼道:“柳宗師讓我來向你下達限時殺令,一個月后,等參加完武道茶會,無論你跑到哪里去,都會親自出手,取你狗命!”
限時殺令!
這四個字,令得眾人頭皮發麻。
最殘忍的手段,并不是當場將人鎮殺。
而是提前將死期告訴對方,讓人數著日子去等死。
曾經有人被柳輕煙下達限時殺令后,還沒等到期限之日,那人就被如影隨形的焦慮和恐慌,給活生生的嚇死了……
楊可欣等人紛紛用憐憫的目看著秦宣,心想這小子死定了。
即使秦宣去投靠江南八大宗師的任意一位,對方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年,去得罪柳輕煙。
“有意思,跟我玩上生死游戲了嗎。”
秦宣看著清瘦男子,笑瞇瞇的說道:“既然柳輕煙沒來,那咱倆先玩個游戲?”
“???”清瘦男子皺了皺眉。
秦宣淡淡的笑道:“拿一副骰子來,你要是能搖出豹子,我就放你走……要是搖不出來,你還是先你家柳宗師一步,下黃泉探探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