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葉草項鏈？」

聽到這個回答，林默神極為複雜。

果然如此！

上一世，在車禍前一天的傍晚，林默非要送給安魚一件禮。

安魚婉拒了很多次，最終沒能拗過林默，便帶著他來了這家店，買了那條四葉草項鏈。

店外，林默為戴上項鏈，安魚紅著臉沒拒絕。

戴上項鏈的那個瞬間，安魚出了林默從未見過的笑容。

那個笑容，永遠刻在了林默腦海中。

在後來二十多年的麻木生活中，也正是這個笑容將他數次從地獄邊緣拉了回來。

再次從安魚口中聽到四葉草項鏈，林默有種命運迴的恍惚。

很快，他握了雙手，指甲深深地扎進了中。

命運迴？

但，悲劇不會再上演！

「我幫你找。」

林默的聲音中帶著些堅定，安魚知很敏，當即察覺到了什麼，仰起面頰，雙眸之中掛著疑，「你…怎麼了？」

「沒怎麼。」

林默深吸一口氣，努力讓緒恢復正常，蹲在地上快速翻找著。

安魚歪著腦袋，眼眸閃了又閃。

「輕點翻，弄壞了東西可是要按原價賠償的。」

門口傳來老闆娘的聲音。

安魚慌地站起，「對不起，我們會小心一點。」

也就是這個時候，林默的雙手停下，在七八糟的配飾中看到了記憶中的那條四葉草項鏈，趁著安魚沒注意，快速裝進了口袋。

「小魚兒，你說的那條項鏈應該是被人買走了，要不，再看看其他的？」

「啊？」

安魚轉過來，臉上掛滿了失，「那條項鏈我好喜歡，可惜就是太貴了，之前一直沒捨得買，本來今天準備買來送給阿姨，怎麼就這麼巧呢？」

林默眼底劃過不忍，只是一瞬，便恢復如常，「不用送我媽什麼禮，你人到就好了。」

「不行！」

安魚拒絕的很堅決，「空手上門很失禮，必須要準備禮。」

一邊說著一邊翻開校服外套的口袋，手中出現了一些零錢，有紙幣也有幣，「我上只有三十二塊錢，你能不能在這個價格範圍幫忙挑一件禮？」

林默擰著眉，「昨天給你的錢呢？」

「存起來了。」

安魚眨的眼睛中著單純，「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存錢罐嘛，你給的錢我會好好存著，肯定不會弄丟。」

林默緩聲開口，「小魚兒，那些錢你可以花……」

「不！」

安魚固執地搖頭拒絕，「說好了我幫你存，你要再這樣，我就不給你當存錢罐！」

最後一個字咬的很重，同時也代表著的態度。

林默無奈，沒再說什麼。

他了解安魚，這丫頭的子是弱，可一旦決定什麼事，誰也勸不住。

見林默不說話，安魚探了探腦袋，「你生氣了？對不起嘛，可那些錢我真的不能花，說好給你當存錢罐，你現在又這樣，我……」

說著說著，的眼眶泛了紅。

「誰跟你說我生氣了？」

林默抬手了低著頭的安魚，「不就道歉，傻不傻？」

聽出林默並未生氣，安魚鬆了口氣，接著便反駁了起來，揮著手表達不滿，「我、我不傻。」

「傻丫頭，還不承認？」

「我不傻，我學習績…比你好。」

「……」

一句話噎死了林默，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這句話。

安魚輕咬著，「那個…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好不好？其實你也很聰明。」

林默心中憋著笑，「無論你傻不傻，我都可以你傻丫頭，兩者之間有什麼衝突嗎？」

安魚玉撇了撇，頭扭到一旁，故意不看林默。

這般可的舉，著實萌化了林默的心，他上前一步靠近安魚，「別在這裡買禮，我們小區門口有個水果店，買點水果就好，如何？」

聽到這個建議，安魚考慮了下，點頭同意，「可以。」

林默繞到安魚後，雙手扶著的肩來到店門口，「先去外面等著，我和老闆確認一下有沒有弄壞東西。」

肩上殘留的溫度，讓安魚心中泛著意，聽到林默讓先出去，如釋重負地跑了出去。

著店門口的門簾，林默見安魚跑到了路邊的香樟樹下，這才把口袋中的四葉草項鏈拿了出來，「老闆，這條項鏈多錢？」

「三十。」

林默明明知道這個價格，可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心頭還是湧起了刺痛。

安魚口中的很貴，就是三十塊！

「我要了。」

……

「是這裡嗎？」

安魚提著一小籃葡萄，怯生生地指著面前的鐵門，小眼神在林默上撇了一眼又一眼。

林默失笑，「小魚兒，難不我連自己家門都能認錯？」

安魚也知道自己問的問題很傻，提著水果籃的雙手加了些力，「我、我有點張。」

「張什麼？我媽又不吃人，很隨和的。」

從離家到回來，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林默知道母親肯定在家，懶得掏鑰匙，正準備敲門，就被一隻小手拽住。

安魚眼地盯著林默，聲音中帶著幾分哀求，「我張，能不能緩一下？」

「好。」

林默抬起的手重新落下，「不急，你慢慢緩；等你準備好了，我再敲門。」

安魚用力地點了點頭，接著，便開始做起了深呼吸。

林默著安魚那絕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以安魚的靦腆子，有如此反應並不奇怪。

一緩，就是十多分鐘。

見安魚還在做著深呼吸，林默的臉逐漸發生了一些變化。

這丫頭，該不會要緩到天黑吧？

「咳咳！」

聽到林默的咳嗽聲，安魚看了過來，「怎麼了？」

林默角一，「小魚兒，你準備緩到什麼時候？」

聞言，安魚面窘迫，「再等等，馬、馬上就好。」

也不想這樣，可是真的好張。

這會兒，手心中全是汗，一想到馬上要見到林默的母親，心跳速度就止不住加快。

林默左手砸在安魚的頭上，右手在鐵門上敲了敲。

「唉？」

安魚急了，「你、你敲門幹什麼？」

林默被安魚的反應逗笑，「再不敲門，我害怕錯過午飯。」

「你……」

「吱——」

安魚剛要說話，耳邊就傳來了開門聲，心中一慌，快速低頭。

林紓看著門外被頭髮擋住大半容的安魚，給了兒子一個詢問的眼神。

林默微，用語說出了兩個字：張。

林紓慈祥一笑，「你是小默的同學吧？」

「對。」

一聽到林紓的聲音，安魚小小的繃，磕磕絆絆道：「阿姨，我、我…安魚，今天…來給林默補習……」

「一直都聽小默念叨你，來來來，進家來。」

林紓挽住安魚的胳膊，拉著走進了屋，「小默你小魚兒，阿姨也跟著你小魚兒，這樣也顯得親切，可以嗎？」

「可、可以。」

安魚始終不敢抬頭，被林紓按在沙發上時才注意到手中的水果，急忙又站了起來，「我不知道阿姨喜歡吃什麼水果，就隨便買了點。」

「謝謝小魚兒。」

林紓接過水果籃放在茶幾上，看著站在一旁傻笑的兒子，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去泡茶？」

「唉，這就去。」

林默笑了笑，給母親比一個加油的手勢，轉去了廚房。

客廳中。

林紓和安魚坐在一起，看著側孩白凈的，笑容愈加濃郁。

「小魚兒，阿姨很可怕嗎？」

「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