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攛掇著問:「你哥哥我軍功在,你說,我以這個為條件,不讓你宮,能行得通嗎?」
姜亭月問:「哥哥,你為何不願我宮?陸慎說,他不會納旁人為妃。」
「先不說男人的話有幾分可信,他是皇帝,如今算是對你有幾分真心,願意為你空置後宮,可時日一長呢?到時候,他可以違背諾言,可你連反悔的機會都沒了。」姜川柏恨不得敲醒自己這蠢妹妹。
他就離開了五年,區區五年,他的蠢妹妹就長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明人,惹得無數人覬覦。
若是旁人還好,偏生這個人是陸慎,年帝王的心計與手段,便是只顯分毫,就軍中廝殺,生死看慣的姜川柏都膽寒。
這般工於心計,即便他不是皇帝,他這蠢妹妹,怕是也躲不過。
姜亭月滿臉不在意的說:「那你試試唄!能功再說。」
姜川柏面上起了幾分驚疑,「這般不在乎?莫非你並不願嫁他?」
「那倒不是,我就是覺得,你不一定能功。」姜亭月只是單純的覺得,若是這點兒為難就陸慎退讓了,那他還娶什麼娶,趁早換人得了。
姜川柏一臉若有所思。
姜亭月在等哥哥的大作,可等了一日又一日,從四月末等到七月末,等來宮裡送來試穿的嫁,哥那邊,還是沒什麼靜。
一臉奇怪的問:「你先前不是說,你打算以軍功要挾,陸慎同意我不宮麼?」
誰知,哥一反常態的笑道:「宮也不錯,好歹是個皇后。」
姜亭月盯著他,問:「是誰說,萬一陸慎違背諾言,我沒有反悔的機會來著?」
姜川柏手裡的摺扇敲在虎口,笑盈盈道:「總歸你就安心嫁吧!若是後悔了,哥哥能替你兜底。」
花費整整三個月,陸慎終於改變了姜川柏的想法,此時此刻,他倒是能確定,聖上對他家小月牙,確實一片真心,他還從聖上手裡,得到了一封聖旨,這是聖上親擬的,給他家小月牙的退路。
然而姜川柏拿到聖旨的第二日,正高興的準備去告訴姜亭月,結果就見,那十分貴重且能挑起一國盪的傳國玉璽,此時就擺在書案上,被拿來書。
玉璽都在這兒了,對比一看,他手裡這份聖旨,頓時有些拿不出手。
將聖旨藏好,姜川柏一言難盡的吼道:「這可是玉璽,玉璽啊!你竟敢拿它書?」
姜亭月耳朵,沒好氣道:「哥哥你小聲些,吵死了。」
「我知道是玉璽,實話說,我第一天拿到手時,就是你這個態度,放在哪裡都覺得不妥當,一眼都覺得是對它的,但這不是看多了嗎?」
一開始,這枚還不回去的玉璽,在姜亭月手裡時,天天都心驚膽戰,雖然如今也覺得它重要,奈何實在是看的太久了,很容易就不當一回事。
姜川柏徹底陷了沉默。
再怎麼不願,到了這一步,姜川柏都說不出半分不好。
若真他強行說有什麼不好,那便是姜川柏極為看不慣,二人還未婚,竟然私底下會面,還他抓包好幾回。
這何統?
思及此,姜川柏不由得沉下臉來,道:「旁的不說,半個月後大婚,你不能再跟他見面了,這何統?」
姜亭月他一眼,問:「要我給你數一數,你娶我嫂子前,去找過多回?每回還都是我給你風。」
教育妹妹時,姜川柏沒想起這茬,如今一提,倒是想起來了,頓時有些痛心疾首,「原來是我將你帶壞了。」又強行道,「但你不一樣,總歸,哥哥說不準,就是不準。」
「哦。」姜亭月習以為常的都推到陸慎上,道,「你能攔住他,我們自然見不了面,我可聽話了。」
姜川柏:……
這不是次次嘗試,次次失敗麼?
他沉默良久,姜亭月頓時明了,扭頭對他做鬼臉道:「所以你這是盡挑柿子唄!就知道欺負你妹妹,可惡!我要去給阿娘告狀。」
姜川柏急將拽回來,氣急敗壞道:「姜亭月,你幾歲了?還玩兒告狀那一套,你不稚?」
「我幾歲不要,稚也不要,要的是,哥哥你幾歲都得聽阿娘的話。」姜亭月接著對他做鬼臉。
姜川柏一時氣結。
沒良心的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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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婚期,姜亭月沒想到,離京的那些姐妹們特意都回來了。
遠嫁的姜尋雁回來了,出嫁兩年,已經添了個麒麟子,只是年歲太小,沒敢帶出來,仍舊留在家裡。
改頭換面,如今已經是如意郡主的林靜姝也回來了,戴著面紗,遮的嚴實,又避開汝伯府的人,儼然不想再與舊人相認。
蘇子嫣也回來了,跟著家郡王爺一起回來的,倒是還沒有子嗣,與家郡王爺,在封地過的十分快活。
直到大婚,姜亭月所有悉且重要的人,都在邊。
阿爹阿娘,兄長嫂子,祖母,若若與煊兒,叔父一家,至親在,好友也都在。
手執喜扇,一一拜別時,心下還有幾分不舍與忐忑,好似每個人都是笑著的,可每個人眼裡,都含著一點瑩潤的淚。
阿娘更是強撐著,紅著眼,溫聲道:「不管日後發生什麼,阿娘的小月牙,想回來了,就儘管回來,國公府,永遠是你的家,阿爹與阿娘,永遠是你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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