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是不會讓國公府，再度為你的絆腳石。」

那時，只是警告，沒有殺意。

直到，被他送到姜亭月手中的信鴿，飛回來之時，有人跟著那隻信鴿，找到了陸慎的藏地。

即便陸慎早在給出信鴿時就做好萬全準備，並未發生什麼大事，跟蹤那人，也已經被抓到，什麼都不曾泄。

即便也極為機警，並未在信中提及他的名字，只是簡短的說想見爹一面。

但仁宣太后還是了怒，出現了陸慎預料中最壞的畫面，派出了飛衛，甚至下了飛羽令。

是攔住人本沒有用，他倒是能攔住飛衛，可他不敢保證自己能時時刻刻，不出分毫紕，一旦出現問題，輸掉的，是的命，陸慎不敢賭，也賭不起。

為今之計，他得想辦法，打消仁宣太后的殺意。

但很難，他甚至迫仁宣太后回了皇陵，人不在京中，飛衛卻一波又一波的來。

陸慎將這枚令牌，親手銷毀，作間，有幾分難以掩飾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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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月本以為，陸慎送過賀詞後，應當會如之前那般，接著神，卻沒想到，年後第一日，就見到了他。

晨起換好裳，姜亭月坐在妝檯前，後桃喜正在為挽發，若若在外面，正嘰嘰喳喳說著什麼，時不時就回來喊一聲姑姑。

沒想到，陸慎就這麼明正大，這麼敢的，出現在廂房中。

最先見人的是桃喜，嚇了一跳，迅速將後面一堆伺候的丫鬟都趕了出去，連帶著白梔和梨憂，也都被支開。

屋裡人都清的差不多時，姜亭月才發覺人都不在了，疑的問：「怎麼了？」

下一刻，就在銅鏡中，見了陸慎。

不同於他往日素裳，他今日，一玄勁裝，窄袖長袍，十分利落，半點兒不帶書生氣。

驚了一下，回眸去，眉頭微皺，「你是不是太肆無忌憚了？」

說來就來，未免太過無法無天了。

又問：「你來做什麼？」

「送新年賀禮。」陸慎如玉的手掌中，是一個錦盒，遞給。

桃喜早就在姜亭月出聲之際，琢磨著的神後，也跟著起退開。

此時此刻，屋便只剩下二人，姜亭月著遞過來的錦盒，疑的問：「這是什麼？」

「可以打開來看看。」陸慎聲音顯得有些溫和。

聞言，姜亭月便將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塊玄鐵，似乎是很多年了，顯得有些舊，但上面的字，依舊很清晰。

姜亭月辨認了一番，上面只有一個「虎」字。

若是有些見識的姜家其他人在，一眼就能認出，這殘缺的半邊的令牌，乃是陸慎毀去太子璽後，得到的另外半邊兵符。

奈何如今在這裡的是姜亭月，翻來覆去琢磨了半天，還是沒想明白，「這到底是什麼？」

有些嫌棄，「為什麼特意送這個？」

這令牌是半邊殘缺的，做工倒是巧，一看便知是貴重之，只是姜亭月覺得這令牌不大好看，有些不想要。

陸慎看出了的念頭，啞然失笑道：「全天下的人拼命都想得到的東西，怎麼到你手裡，卻不屑一顧起來？」

姜亭月訕訕，「這東西有這麼寶貴嗎？」

「姜亭月。」陸慎忽然正起來，認真道，「你要歲歲平安，要好好活著。」

姜亭月茫然他，「我目前應該還活的好吧？你是怎麼把這種吉利話說的這麼晦氣的？」

說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死了一般。

但陸慎沒有回話，只是彎下腰，輕輕的，卻又以不容拒絕的力道，溫將抱懷裡，像是捧著什麼絕世易碎的珍寶，如此小心翼翼，又如此珍視。

他說：「我有一件事，想與你說。」

其實，關於仁宣太后之事，陸慎本不打算告訴，仁宣太后想殺他，大半是因他的緣由，他自己理掉便是，沒必要惹得平白無故擔憂。

他能護得住，自然也沒必要告訴真相。

可是，上回病的很重，對他說，寧願自己知道一切整日惶惶不安，也不想跟個傻子似的，一無所知被人庇護，而自己親近之人，為護而陷險境。

陸慎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在心裡，他當不得「親近之人」的名頭。

他只是有些不甘心，他只想再多喜歡他一點，他見過最喜歡他時是什麼模樣，自然也知道，如今有多敷衍。

可陸慎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以為，是他從前態度不好，所以才傷心了。他又想挽救，但效果似乎很不好。

曾經說，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為付出了什麼，就要全部告訴，不然人家怎麼能懂你的心意呢？

所以，陸慎打算全部告訴。

「什麼事？」姜亭月沒有，乖巧任由他抱著，只是時不時偏頭一眼外面，怕若若這時候闖進來。

「仁宣太后，想殺你。」

姜亭月愣了一下，「，想殺我？」

上輩子那些事，好像隨著重生，越來越遙遠，有些事，還記得，卻又覺得，已經沒辦法臨其境的一切，有時候回憶起來，像是在看別人的故事一般。

仁宣太后向來不喜歡，也沒見過太后幾回，只知道，太后厭極了，卻不曉得，原來這麼早，仁宣太后就討厭討厭到恨不得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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