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意面上也有些惱怒,「聖上跟沒腦子似的,這話一出,三皇子黨可不就使勁兒針對靜姝姐姐了,果不其然,那一胎沒保住,靜姝姐姐病了好些時日,一直在哭,好幾回太醫都說要準備後事了。幸好靜姝姐姐命大,強撐過來了。」
唐芝芝冷笑,「誰知道是沒腦子,還是故意為之呢?」
心裡自然是帶著火的,祖爺爺年紀一大把了,想告老還鄉被拒後也不敢再上書,因為上一個這麼連續請辭的,已經被流放了,祖爺爺年紀一大把,若當真再流放,怕是要活不了。
但接著在朝廷也不行,這些時日以來,他一個花甲老人,在朝中屢屢被針對,氣病了好幾回,人都纏綿病榻好些時日了。
「就是苦了靜姝姐姐了,淪為他們爭權奪勢的犧牲品。」蘇子嫣又是一嘆。
姜亭月斟酌著,問:「要不,我們宮去看看吧!你們怎麼說?」
「可以。」蘇子嫣道,「靜姝姐姐自小產後,一直沒好,宮裡都是用最好的太醫,最好的藥材,一直這麼治不好,也是因著有心結在,我們去問問,看靜姝姐姐有沒有什麼想要的,興許能為解開心結也說不定。」
四人琢磨一番,覺得這事能行得通。
蘇子嫣已經嫁給了一個郡王,如今也是個郡王妃,借著宮拜見貴妃娘娘的藉口,帶了其他人一併宮。
四人去見林靜姝時,整個人憔悴的厲害,以前林靜姝就是個極為安靜溫婉的子,如今起來,倒是越發沉默寡言了。
蘇子意見狀,紅了眼圈,輕聲問:「靜姝姐姐,你怎麼病這副模樣了?」
林靜姝笑了笑,面極為蒼白,聲道:「只是了些風寒,不是什麼大事,難為你們特意為我宮一趟。」
蘇子嫣眉頭一皺,怒道:「宮裡的太醫都是吃白飯的麼?上回我見你,你就是這副模樣,都多久了,怎麼病還沒好?」
「要是宮裡實在是養不好,咱們就出去養病,總不能真折在宮裡吧!」唐芝芝握拳頭,有些控制不住怒意。
「哪裡是你說能出去便能出去的?」蘇子嫣不贊同道,「聖上聖旨,讓在宮中養病,你我都是什麼人?難不能大得過聖上,說離宮就離宮不?」
唐芝芝心知是這個理,但就是心中難。
「好了。」姜亭月道,「你們別吵了。」
沒忘記,今日這回宮,是來解開林靜姝心結的。
走上前,溫聲問林靜姝,「靜姝姐姐,你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嗎?」
林靜姝愣了好一會兒,垂下眼,靜了許久許久,才小心翼翼,從枕頭底下,遞過來一支花勝。
「這是?」姜亭月沒看懂。
「這是我在東街第七家鋪子買的,如今,我戴不得了,麻煩你們,幫我退了它。」林靜姝將花勝到姜亭月手中。
姜亭月問:「只是這樣?」
「對。」林靜姝點頭笑道,「只是這樣,退了它便好,這是我唯一的心愿。」
「好。」姜亭月點了頭。
這支花勝,姜亭月從前從未見林靜姝戴過,也不知道,為何林靜姝特意要讓們去退了這個。
「給你們,我很安心。」林靜姝仿佛卸下了重擔般,輕鬆笑道,「謝謝你們。」
姐妹幾人說著話,林靜姝面上帶著一點笑意,慘白的臉上,仿佛也多了,模樣看起來多了些生氣。
唐芝芝還是沒放棄自己那個念頭,主問:「你們說,我們怎麼讓靜姝離宮?你看總是悶在宮裡,才悶出病來,要是像咱們未出閣那樣,痛痛快快出去跑一跑馬,說不準病早就好了。」
蘇子意向姐姐蘇子嫣,說:「姐姐,你肯定有辦法吧!」
蘇子嫣氣得腦門道:「你當你姐姐是如來佛,還是觀世音?什麼事我都有辦法是吧?」
「要是從前的國公府,指不定月月還能有些辦法,只是如今……」蘇子嫣輕輕一嘆,如今,國公爺已經與聖上離了心,再不得重用了。
「我讓我家郡王爺想辦法。」蘇子嫣思索著,還是決定為朋友冒個險。
「不用你家郡王爺。」姜亭月說,「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其他人異口同聲的問,就連林靜姝,眼裡也帶了期待。
實在是太想離開皇宮了。
「過年的時候,慣例是讓寒鳴寺的清遠方丈來祈福的,咱們想法子,讓他見靜姝姐姐一面,若是他提出讓靜姝姐姐離宮靜養的建議,聖上那邊,定會採納。」
姜亭月又說:「清遠方丈那邊,我有辦法,只要靜姝姐姐,能讓宮裡同意讓方丈為你祈福便行。」
是跟清遠方丈沒什麼,但每年,家捐的香油錢,占了寒鳴寺收的一半,所以那位方丈,向來願意給國公府面子。
林靜姝笑了笑,正要說好,就見邊的大宮,腳步輕輕,走了進來,低聲道:「皇子妃娘娘,汝伯府來人了,來的是夫人。」
宮說的那人,正是林靜姝生母。
聞言,面上又多了分喜。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姐妹們齊齊宮來探也就罷了,自從宮後,再未私下見過的母親,竟然專門宮來見了。
林靜姝當即喜道:「快迎進來。」
見林靜姝高興,姜亭月幾人也跟著開心,歡歡喜喜見了汝伯夫人,起初是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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