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姜亭月正要解釋,就聽見霍承紹撲哧笑了聲。
他笑道:「你就當是吧!」
桃喜:……
默默一眼梨憂,梨憂正一副事不關己,仿佛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的模樣,沉默一瞬,也當自己又聾又瞎。
姜亭月問:「你這要裝到什麼時候?」
「一直到年關吧!」霍承紹道,「我爹說,宮宴得參加,那個時候,差不多就能起了。」
「哦,那你的傷怎麼樣了?」姜亭月又按例詢問。
霍承紹抬起胳膊,剛想說自己沒事,胳膊抬到一半,又慢慢放下去,他捂著胳膊道:「我爹下手有些狠,傷的還重的。」
「請過大夫了嗎?」姜亭月皺眉道,「霍將軍怎麼對你也下這種狠手?」
霍承紹重重點頭說:「我爹這個人,確實有點兒狠心,尤其是對我……」
「滾犢子!」門外,一道獷的聲音響起,霍將軍喊道,「小兔崽子,你就破了點兒皮,第二天連點兒疤都沒留,你再編排你老子試試?」
霍承紹有些尷尬的咳一聲,低聲道:「老頭你來的真不是時候。」又朗聲問:「老頭你怎麼聽?」
「誰聽了?老子只是路過,還有,天化日,你別想幹什麼混帳事,老子還不了解你在想什麼……」
姜亭月低聲吩咐道:「桃喜,把門打開。」
人家親爹都來了,總不好再關門說話了。
門「吱呀」一聲,被桃喜拉開,姜亭月跟著起見禮,霍將軍見是,語氣都跟著弱了些,放輕聲音,笑問:「你是雲的閨吧!有些像。」
霍將軍與霍承紹有幾分像,只是他蓄了胡腮,笑起來時和藹可親,倒不像個沙場染的將軍,更像是鄰居叔伯。
但姜亭月還是為他口中親暱稱呼一震,磕道:「霍大人……」
不知道怎麼說,霍將軍但凡是個平輩,姜亭月都要斥他無禮了,但他是長輩,還是名義上未婚夫的親爹。
「哦。」霍將軍笑道,「那都是從前的事了,算是我半個妹妹。」
姜亭月心說,從前怎麼不知道阿娘還有半個哥哥這回事。
但今日來這一趟,目的都已經達,姜亭月也不打算久留,便笑著告退了。
霍承紹非要送,姜亭月連忙道:「你現在應該傷重到臥床不起,你要是真送我,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好吧!」霍承紹也沒有強求,拉著門框跟揮手。
直到人的影消失後,他才回頭,不滿道:「老頭,你突然來我院子裡做什麼?把人家姑娘都嚇走了。」
霍將軍著鬍子,長嘆一聲,「很好的姑娘,很像阿娘。」
霍承紹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哆嗦一下,一臉慶幸嘀咕道:「還好你當年沒搶過姜國公,不然姜小姐就變我親妹妹了。」
他一直知道,他爹心裡曾有個白月,本來打算鎮守邊關終生不娶來著,結果遇到他娘,因著一些事,娶了之後,也漸漸忘卻前塵往事,夫妻二人相敬如賓,只可惜,他娘紅薄命,很早便死了。
「沒變你妹妹你也不一定能娶到。」霍將軍白他一眼,拽著他的領子將他往後拖,道,「沒用的小子,雖然你連人家姑娘的心都攏不住,但你爹我還是支持你的。」
「誒……老頭,打人不打臉!行行行,你就這麼支持我是吧?」
-
離開將軍府後,姜亭月便沒再去看過霍承紹了,他說他家探子多,姜亭月也怕行差說錯泄什麼,乾脆就沒再去過。
霍承紹就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一直養傷養了一個月,直到年關,才漸漸的痊癒。
聽說霍承紹病危一回,他爹就鬧騰一回,幾乎是三天兩頭一鬧,非得大理寺給出說法。
舉朝上下,都對他沒辦法。
直到年關,霍承紹終于堅強的「痊癒」了,一日復一日的好轉起來。
與此同時,新的流言再起,說是霍將軍此番病癒,與姜亭月有關,先前去看霍承紹那一遭,被贊「即使未婚夫病危也不離不棄,十分有有義」,而未婚夫,與投意合,也不負的衷,終於痊癒。
據說,還寫了相關的折子戲,傳唱度很廣,在民間很歡迎。
姜亭月:……
竊以為,胡編寫折子戲這位就很有眼,別管事有沒有發生,先編個故事套上去再說,你看這不就大賣了麼?大賺一筆,要是寫書的,也這麼幹。
「桃喜。」姜亭月煩躁按著眉心道,「去看看,這折子戲誰寫的,去給他買斷。」
現在鬧的這麼沸沸揚揚,日後解除親事時,怕不是鬧的更厲害。
但桃喜離府後,不多時便又回來了,解釋說:「小姐,好像已經有人買斷了,說是以後不許再唱這個戲。」
「誰幹的?」姜亭月下意識問。
「不知道。」桃喜搖頭說,「奴婢問了,但是他們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
「那算了,買斷了就行。」姜亭月不甚在意道。
反正都是一樣的目的,管他是誰出手呢!可能是霍承紹那邊派人幹的,他應該也不想這種戲傳的太厲害。
梨憂見們說完了,才指揮著後丫鬟將服端上來,笑著道:「小姐,夫人說讓小姐試試裳,要是不合,再接著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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