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火焰消失在眼前,才隔著煙霧看見他冷淡的深,他的眼神不是在恨,而是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沒有喜歡,沒有討厭,只是見了個過路人幫一把罷了。
他散漫自在地直起腰,服上的褶皺變得平整,黑的襯衫襯得他更為慾矜貴,整個人都帶著一層強烈的疏離。
末了溫聿秋站在一旁靠在旁邊的桌子上,側臉落了層,弧度優越,手裡的煙剛想拿起來,外面有人推開門了他的名字,於是煙也沒,人就這麼走了。
留下南夏一個人呆愣楞地坐在原地。
扯下間的煙,一直到煙尾的火焰燒到了手指才吃痛地回過神。
南夏這才意識到,原來這一切不是幻覺。
被煙霧嗆得劇烈咳嗽起來,直到平息後才在想,他為什麼會來這兒?
出差嗎?
眼見休息的時間夠久了,南夏趕站起來回到原本的包廂里,坐回原本的位置。
應酬結束後,南夏陪著客戶出來,遠遠地看見走廊盡頭的男人單手著兜,不知道同邊的人說些什麼。
客戶以前在京市工作過,是最近調到的臨城,雖說跟溫聿秋沒什麼接,但也認識。
他看了一眼南夏:「南經理,那不是你以前的老闆嗎?」
若是往常旁人說上一句,能接出十幾句,但現在卻有些啞口無言,只是眼神始終放在那人上。
「我聽說京越現在是他的弟弟掌權,他在這邊又基本上算是從頭開始,明明是親兄弟怎麼會斗得你死我活,即便有個人要被『發配』,也不該是他啊。」客戶十分好奇,忍不住問南夏,「你之前跟在他邊,知道他為什麼會來臨城發展嗎?」
水晶燈投的芒下,長睫上下掀像是飛的蝶翅,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您剛剛說什麼?」
對面的男人有些無語,想著怕不是喝多了迷糊:「我說你知道他為什麼會來臨城發展嗎?」
南夏口上下起伏,他們明明已經分開了,為什麼他還會出現在這兒?
他不是應該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好好做京越的掌權者,好好做豪門的貴公子嗎?
如果這一切仍舊沒有改變,那些傷害有什麼意義呢?
客戶沒得到回應,神態有些尷尬,旁邊的同事趕替南夏打圓場說喝多了。
扶著出來後,同事問找代駕了嗎,要不要幫找一個。
沒得到回應,因為扶著的人轉往回所里跑,擺被風掀了起來,只看見殘影。
同事想,也許是落下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吧。
南夏提著子上了樓梯,原本挽好的頭髮因為奔跑的作散了開來,乾脆將白山茶的髮飾摘下來套在手臂上。
一直到走廊上,才停下作。那群人已經散了,只留下溫聿秋和他的助理。他聽見聲響,下意識偏頭去看。
不遠的人穿著件復古紅的西裝連,細細的帶子勾勒出一截纖細的腰,整個人幹練利落,黑的頭髮凌地落在前。
那件服極難駕馭,偏穿得十分風。
他們之間的距離只有幾步,南夏卻放慢了作,頗有些「近鄉怯」的意思。
但最後還是走到了他跟前,助理猜出大概是認識,於是自覺地找了個藉口去開車。
南夏幾乎貪心地用眼神描摹著他的五,離他那樣近,可他們的距離似乎並沒有拉近半分。
溫聿秋垂眼看,像是隔了千山萬水:「南小姐,有什麼事兒嗎?」
鼻尖一酸,控制住沒失態。原本不該打擾他的生活,可現在卻不得不弄清楚:「溫聿秋,你不是應該在京越嗎?」
他就那樣平靜地看著曾經的人,態度甚至算得上紳士有禮,只是說出的話卻帶著點兒不近人:「南小姐是以什麼名義來過問我的生活?」
就差直接告訴:這和有什麼關係。
南夏眼見他準備走,趕拉住他的胳膊,在他的襯衫上攥出褶皺。
可明明已經到了他,他們之間的距離仍舊那樣遠,溫聿秋手拉開的手,用對普通員工的語氣對說:「很晚了,南小姐早點回去。」
他們之間,沒有臉紅,也沒有了眼紅。
背對著他攥了擺,脊背微微抖。站在原地平息了很久,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才從會所里走了出來。
想起什麼,趕去找自己的包。不遠的車朝打了打雙閃,同事搖開車窗:「你的包在這兒呢。」
南夏趕過來拿包,從裡面找到手機。
回到自己的車上,打開手機的通訊錄,也不知道是太急了還是什麼,找了半天才找到溫辭讓的名字。
溫辭讓沒接,又打了好幾個。
過了好會兒溫辭讓回撥了過來,他打了個哈欠:「有什麼事兒嗎?」
這段時間太忙,剛剛倒下睡覺的時候溫辭讓忘記給手機開靜音,生生被吵醒了。他支撐著自己的眼皮不要合上,也沒看清來電的是誰,就這麼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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