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遠銘介紹說,「這位是我太太。」
裴矜的目順勢落在人上,莞爾跟打了聲招呼。
對方僅是淡淡掃了兩眼,皮笑不笑地說了句「你好」,儼然沒將放在眼裡。
裴矜自然不會在意的態度如何。細瞧發現,人眉眼跟沈知妤的二叔沈賀舟有些相像。
不出意外的話,這人便是沈行濯和沈賀舟的姑姑,沈房裳。
沒在客廳逗留太久,裴矜牽著紀之和的手去了樓上,準備回他的房間上課。
課上了沒幾分鍾,紀之和突然想起有本習題冊落在了客廳,正要從椅子上跳下來去找,被裴矜出聲阻止。
輕拍了兩下小男孩的頭,裴矜含笑說:「你好好做題,我去幫你拿上來。」
大概是母親在的緣故,紀之和今天聽話極了,連連點頭,湊到耳邊小聲說:「老師,你能順便幫我把遊戲機一起拿上來嗎?」
「在哪裡?」
「就在習題冊底下……千萬別被我媽媽看見,不然會被沒收的。」
「好,知道了。我去幫你拿。」
穿過長廊,走到樓梯拐角。
正要下樓,倏然聽到紀遠銘的嘆氣聲:「這件事就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起碼現在沒有。」沈房裳說,「現如今行濯掌權,你不是不知道他的手段,做事之前勸你收斂一點。」
「總不能讓遠生一輩子躲在外面。」
「找機會我會和行濯說。就算不看你,起碼他也會給我三分薄面。」
又嘆了口氣,紀遠銘突然提及:「剛剛進來的那個孩,跟他可是關系匪淺。」
沈房裳眉梢微,來了興致,「這倒是蠻稀奇。」
轉念,沈房裳不甚在意地補充,「不過這關系早晚得斷——」
「玩玩而已,又不能娶回家。」
第30章 第 30 章
30/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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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程郁發來的微信, 是在早晨六點多。
裴矜洗漱完,恰巧聽見擱在桌上的手機震了兩聲。解鎖一瞧,簡短兩條消息。
【程郁】:半個小時以後。
【程郁】:學校後門。
裴矜知道近期程郁比較忙, 如果不是有非常重要的事,不會特意過來找一趟。
想到前天在計程車上跟他的那通電話, 大概知曉他要跟談論什麼事,神經不由隨著繃了幾分。
穿戴完畢, 在椅子上坐了會, 瞧著時間差不多, 悄聲出了宿舍。
矮坐進副駕駛座時, 鼻腔里湧濃重煙味。裴矜下意識蹙了下眉,手搶過程郁手里正燃著的煙。
捻滅, 丟進菸灰缸, 無故詢問:「你早就過來了, 是嗎?」
「嗯。」程鬱悶著嚨應聲, 低頭掃了眼菸灰缸里疊堆的菸。
「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我能承得住。」裴矜輕聲說。
「有件關於你父親的事, 現在還不確定,我需要去溱海那邊先見一下薛律師,等確認完再跟你詳說。」
「那兩份文件呢?查出什麼來了。」
程郁掀開儲格, 隨手翻幾下,從裡面拿出一小摞列印好的A4紙。
「這是我連夜人從那份項目進度分析報告裡摘出來的重要信息。逐一核對之後,篩出來幾家合作商。其中有家『凡銳』的合作公司,它的實際控制人跟之前你給我提供的那兩家下游公司的其中一個老闆是堂兄弟關係。」
「所以……紀遠銘跟這兩個人之間相互都有聯繫?」
「不是聯繫,是勾當。」
「什麼意思?」
「很多見不得的易都是通過凡銳來完。說白了, 這個公司就是他們用來掩人耳目的工。」程郁說,「最重要一點是, 凡銳的前竟然是飛祺——很多年前把你父親和他的裝修隊伍納麾下的那家裝飾公司。」
裴矜面一滯,逐漸泛白。
飛祺裝飾公司和紀遠生的致遠建築當年是什麼樣的親合作關係,不是不清楚。
原以為飛祺早就已經宣告破產,卻怎麼也沒想到這不過是一出金蟬殼的戲碼而已。
「飛祺高管當年攜款潛逃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其中很多細節本經不起推敲,他們是怎麼敢這麼明目張膽給飛祺『穿服』的。」
「其實現在有已知的一點對我們很有利。」程郁安說。
「哪點。」
程郁從一摞文件中出其中幾張,遞給,「爛尾樓盤續建工程的計劃帳目明細和實際帳目明細有很大出。」
頓了頓,程郁補充,「我基本能確定,這是紀遠銘慣用的一種應對手段——一些重要項目的帳目準備兩份,一份對公,一份對私。如果順著這個邏輯去查當年致遠和飛祺的經濟往來帳目,基本能查到那筆工程款的最終去向。」
「事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對嗎?」裴矜怔怔呢喃,對他說,更像是在對自己說。
「不出意外的話,是這樣。現在我們知道凡銳實際就是飛祺,很多事自然就好辦多了。」
查到工程款的去向,順藤瓜找到飛祺高管現如今的下落,就能知道父親的真正死因和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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