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父親當時好像是在國因職務涉嫌經濟犯罪,搞不好就要去坐牢,希我姐姐可以幫忙理。」
「我姐姐就說,理完了就算完了,能懂嗎?」
鍾彌握著冰涼的杯子,腦子裡經過一場說複雜也不複雜的梳理,很多細節連起來,有了因由,很多事此刻再想想,也完全是新。
就比如,他的手機沒有碼,會不會也是這件事影響?又或者他從來就是沒有的,曾經被人翻過了,也無所謂了。
鍾彌低聲:「所以是這樣結束的……他是被結束的那個,所以對方最後跟他說的話是謝謝。」
那他除了說沒關係,也沒有更面的話了。
那時候他不願意回國,一定跟家裡說了很多自己可以獨立的話,甚至是吵,他會描述自己在英國生活狀態很好很理想,他可以擺家裡,在另一個國度做他自己。
他應該也曾以為只要堅持就可以。
他還有說以後養他的小姨支持他。
可就像努力抓住繩子謀求出路的人,最後他沒有氣盡力竭,是繩子斷了,連掙扎的餘地都不剩。
他家裡當時是什麼態度,已經不得而知。
但鍾彌可以想像。
如果他還不願意回國,他們只需要說,你以為你能獨立,你能做自己,最後還不是要靠著家裡,你到哪裡還不是姓沈?還不都有人衝著這個姓利用你現在所嗤之以鼻的權勢。
他好像……也沒有話反駁了。
「我以為是很喜歡沈弗崢的。」
鍾彌悵然出聲。
何瑾一笑:「或許吧,可能自己現在想想都這麼覺得,這種不擇手段往上爬的人,都有一種通病,談利益的時候,既是一文不值又可以論斤算帳,再談起,也不會愧疚,只覺得自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說完何瑾攬鍾彌的肩:「這種事估計沈弗崢也不會告訴你,他現在越活越沒意思,我就是跟你一說,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反正都過去了,錢太太在喊了,繼續打牌吧。」
散場已經早上五點多。
夏季天已經亮起,清早的街道,法桐靜寂,寥無人煙。
鍾彌手臂上掛著披肩,站在路邊,遠遠看著那輛眼的車子開近。
見人下車,「噗嗤」一聲笑。
穿睡開車的沈老闆太有味道,頭髮蓬鬆,腳上居然還是一雙室拖鞋。
還好路近,也沒警檢查。
他走近牽,問在笑什麼。
「打牌到現在不困?」
被他這麼一說,鍾彌真來瞌睡一樣,立馬掩打哈欠,懶勁一上來,人就跟被了骨頭似的,往他上靠。
他穿著睡,也鍾彌聞到像被窩一樣溫暖的香味。
沈弗崢手臂環著,怕綿綿站不住,像攜著一個人形掛件,慢著步子往副駕駛走,說:「回去睡覺。」
這一覺睡到下午。
鍾彌起來,難得沈弗崢還在家。
盛澎也在客廳,沙發上還坐著一個陌生男人,西裝革履的打扮,一見鍾彌立馬客氣詢問起來:「這位是沈太太?」
盛澎看向沈弗崢,他的四哥不僅沒有解釋的意思,還將目饒有興致落在鍾彌上,似乎在看解不解釋。
鍾彌跟他四目相對,眼神稍,示意沈弗崢去介紹。
那位客人沒有第一時間得到回答,此時已經出現表變化,擔心自己認錯人,鬧了笑話。
又委婉改了話問。
「這位是?」
眼風無形戰,鍾彌終是輸了一截不如山的定力,揚起一抹再虛假不過的微笑,大明星出場一般,沖客廳的三個男人揮手。
「你們好,我是沈太太。」
說完角翩翩,轉去餐廳吃飯。
鍾彌一走,客人更懵了,不知道是還不是,不解目投給盛澎:「真是沈太太?」
他沒聽說過沈弗崢結婚這種傳言,但這種級別的大佬很多都私生活低調,哪怕跟娛樂圈沾邊了,事都是不可能見報的。
別說結了婚,就是結了再離,除開圈子裡,其他人跟他們集甚,不知也很正常。
盛澎也算是人了,只思忖了一下,便笑著提起一口長氣,回答說:「說是,就是。」
說完看向對面的沈弗崢。
「四哥,你說對吧。」
沈弗崢角掀起來,很有意思地看盛澎說:「你爸隔三差五還在我面前說你不開竅,你這腦子,都快開竅篩子了吧?」
餐廳那邊傳來保姆聲音,問瀰瀰小姐想吃點什麼。
那客人這下明白了。
不是沈太太勝似沈太太。
第58章 造個孽 黃昏像一場電影
那位客人是盛澎介紹過來見沈弗崢的, 聊完事就走了。
沈弗崢進餐廳,鍾彌正在吃飯,一葷一素兩樣菜, 燒鵝和油麥菜。
不知道是熬夜加上睡過頭,導致食慾不好, 還是心不好,低眉米飯, 再撿幾粒往裡塞, 瞧著懨懨的。
小份的燒鵝片得整整齊齊,看缺,只被人夾走一塊。
沈弗崢坐到對面,問嘆什麼氣。
鍾彌抬起眼皮。
畢竟熬了大夜,補覺睡到自然醒也能看出來雙眼微腫, 細瞧還有一些紅, 就這麼著人,憔悴中自帶一楚楚可憐。
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等不到了——世界這麼大,我又走得這麼慢,要是遇不到良人要怎麼辦?早過了“全球三十幾億男人,中國七億男人,天涯何處無芳草”的猖狂歲月,越來越清楚,循規蹈矩的生活中,我們能熟悉進而深交的異性實在太有限了,有限到我都做好了“接受他人的牽線,找個適合的男人慢慢煨熟,再平淡無奇地進入婚姻”的準備,卻在生命意外的拐彎處迎來自己的另一半。2009年的3月,我看著父親被推出手術室,完全沒有想到那個跟在手術床後的醫生會成為我一生的伴侶。我想,在這份感情裡,我付出的永遠無法超越顧魏。我隻是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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