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匯聚了一小灘水漬。
和上一次海帶頭那黢黑的水漬不同,中年人流下的眼淚是晶瑩剔的,不帶有一點髒汙,因為——是個人類。
顧綺沒辦法想上次一樣糊弄走海帶頭一樣,把中年人糊弄走,坐在原地,只能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剩下的話還在口中,卻本說不出來,因為:無能為力。
場面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過了很久之後,對面的人才垂著手,恢復那副瑟的樣子,從櫃臺前面離開。
側門發出了“吱呀”一聲被拉開,而後又被帶上。
顧綺在一樓坐了很久,才站起來,關上紙扎店一樓的電燈,往樓上走去。踩在年代久遠的樓梯上、扶著扶手,比下來的時候還要慢。
等來到二樓,就看到薑素言已經不在看電視劇,而是靠坐在床頭。深紅的嫁角落在床沿上,折下去一段。如果不是的臉過於蒼白不像活人,相信沒人會覺得這是一個鬼。
顧綺心糟了,抬頭看向薑素言,然後在後者朝出雙手的時候,把自己塞進了薑素言的懷裡。
薑素言的懷抱一點都不溫暖,甚至還有點冰冷。顧綺以前也會和舍友們這樣摟摟抱抱的打鬧,但是今天,隻想汲取一點溫暖。
“我是不是沒用極了?”
落寞的顧綺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薑素言的手指落在那半黃不黃的頭髮上,尖長的黑指甲嵌的發中,緩緩梳理著。
對於這個問題,薑素言到不想說出什麽違心的話來:“嗯,夫君是沒用的。”
“你也不安安我。”
薑素言笑了一聲,顧綺聽到的笑,從懷裡抬起了腦袋,仰面看著:“可是我真的,很想幫。”
“幫什麽?找到兒?”
黑的指甲纏繞住了顧綺還有些黃的發,顧綺很有主和薑素言的時候,偶爾這樣把抱在懷中,和相的經歷,對薑素言來說也很。
就憑著這個擁抱,如果顧綺求,說不準會幫找到那人的兒。畢竟兒已經死了,對薑素言來說,找死人可比找一個活人簡單多了。要是找的是一個鬼,那就更加簡單。
薑素言很喜歡顧綺,因為格外溫暖,薑素言很喜歡跟在一起的覺,只是還害怕著自己,所以兩個人這般相近的況真的。
但出乎薑素言意料的是,顧綺搖了搖頭。
“不,我要把那個鬼,從那個阿姨上剝開。”顧綺從薑素言的懷抱中把自己拔了出來,薑素言松開手,的發從薑素言手指尖落,剛剛還在懷中的溫暖已經離薑素言遠去。
薑素言覺有些空落落的,卻因為顧綺的話冷不丁出來一個淺笑:“你倒是想的好的。我可幫不了你。”
顧綺搖了搖頭:“我要自己找找看方法。”顧綺是個說到就做的人,剛說完這句話,就風一樣的跑到樓下,從一樓屜裡把《紙扎店經營手冊》給拿了出來。
雖然《紙扎店經營手冊》只有薄薄一小本,之前顧綺也簡單地翻看過,但還是怕自己有什麽留的東西,這一次認認真真從頭看到了尾。
不太幸運的是,《紙扎店經營手冊》真的沒說太多的東西。
畢竟它只是薄薄一本小冊子,能裝的東西屬實不多,而且容也大多數是比較新手的知識和對紙扎店日常的經營,甚至還有很大一部分在講解怎麽紙人。這種把鬼從人上趕走的方法,確實是沒有。
顧綺除了這本《紙扎店經營手冊》之外,也沒有其他渠道可以獲得驅鬼法的手段。
早在接收這家紙扎店不久、發現這世上確實有鬼之後,就給老家的親戚打過電話,明裡暗裡詢問是否有鬼怪和顧家家傳法的事。
得到的基本上都是叔叔伯伯、爺爺的問話:“綺綺,你沒事吧?可不能因為你爸媽的事,就七想八想的。”
顯然,他們很怕顧綺因為父母的事,而產生了什麽不好的念頭,甚至去找什麽江湖士,去招自己父母親的魂。
從小到大這麽長時間,顧綺也確實沒覺得老家的那些親戚們會什麽驅鬼抓鬼的本事,甚至本沒看到過鬼。
顧綺就此猜測,老顧紙扎店這門確實是遠親,至於為什麽會把紙扎店傳到自己手裡……說不準是看中了自己招鬼的潛質。
老顧家是靠不住了,顧綺只能另謀他法。
這個時代遇到什麽不懂的事,第一個想法就是上網查詢。顧綺一開始打得問題是:被鬼附的人怎麽驅鬼?結果搜出來的東西千奇百怪,還有一些是以這個為開頭寫小說的。顧綺剛開始看的時候還沒注意,越看越不對勁。
顧綺意識到這個問題下面應該是得不到什麽有用的辦法了,才試著換了個問題:被鬼附了找什麽道觀比較好用?
顧綺一開始是想查詢寺廟的,但是仔細想了想現在多多算十分之一個道士,畢竟《紙扎店經營手冊》都說了,們顧家使用的是道法,那怎麽也不能投敵,去找寺廟幫忙。
可是搜出來還是有很多寺廟,沒辦法,這年頭寺廟是比較多。
顧綺記下了幾個口碑比較好,而且離比較近的寺廟,又看到一兩個終於符合要求的道觀,才關上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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