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沉著臉搖搖頭，「已經死了……還是咱家親手埋的。」

  寇季愣了一下，「你手下的人？」

  陳琳臉十分難看，低聲道：「咱家掌管府，採辦監的人，都歸咱家掌管。他算是咱家的人。」

  寇季盯著陳琳慨道：「你的人私自接炮坊，你居然才知道。你是假裝的嗎？你準備圖謀不軌？」

  陳琳臉一黑。

  「朝廷推行改制，家要知道向，所以咱家大部分時間都盯著武德司。咱家對家忠心耿耿。」

  寇季冷冷笑道：「你忠不忠心，你說了可不算。你最好儘快弄清楚你手下的人被誰收買了，有沒有帶著火藥進宮。

  若是火藥在宮裡的哪一炸響，你圖謀不軌的帽子可就逃不掉了。」

  「咱家……頂多是失職……」(5,0);

  「家和皇子皇若是有傷，你一句失職說得過去嗎？」

  「……」

  陳琳垂下了頭，說不出話。

  若是趙禎和皇子皇被火藥所傷，那陳琳就算死一百次，也難贖其罪。

  寇季對陳琳擺了擺手，「此不需要你了，你儘快回宮去查明此事。看看你手底下的人有沒有弄火藥，火藥有流向了何，順便再查一查此事跟房人的死有沒有關聯。

  你最好儘快查清此事。

  對方敢在你我眼皮子底下點燃炮坊，就一定敢在宮裡點燃火藥。」

  陳琳厲聲尖道：「誰敢！」

  寇季冷哼道：「喊那麼大聲有用？還不快去查！」

  陳琳咬了咬牙，一個人匆匆離開了此。

  陳琳出宮的時候倒是帶了宦，只是那些宦大多都不通武藝。

  馬也一般。

  畢竟，陳琳自己就是一個武藝高強，且毒湛的高手。(5,0);

  他出行，一般不會帶會武藝的。

  剛才炮坊一炸，馬就帶著他們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寇季在陳琳走後，盯著那仍然還在燃燒，還在裂的炮坊。

  「驚喜還真是一波接著一波……到底是誰呢？」

  寇季在原地等了許久，五城兵馬司的人才匆匆趕到。

  隨後開封府的人和巡檢司的人也到了。

  寇季將收拾殘局的事給了他們，然後離開了。

  對方既然已經炸了炮坊，那就說明該毀的都毀的差不多了。

  他就算留在此，也查不出什麼。

  寇季回到府上的時候，就看到了劉亨手握著一桿大槍守在竹院門口，腰間還別著一柄火槍。

  「四哥，有人在汴京城用了火？」

  劉亨見到了寇季以後，立馬迎了上來，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以後，將寇季迎進了府中，才沉聲開口。(5,0);

  寇季搖頭，「不是有人用了火，而是有人炸了炮坊。」

  劉亨聲音沉重的道：「明天給府上的人配上火槍吧。」

  寇季眉頭一挑，「目前汴京城，只有林衛配著火槍。」

  劉亨鄭重的道：「敵人敢明目張膽的在汴京城鬧出如此大的靜，可見是個狂妄之人。狂妄之人就會做出狂妄之舉。

  找一群死士衝殺寇府，也不是不可能。」

  寇季冷哼一聲，「對方只要腦袋還清醒，就不會有這個膽子。」

  劉亨皺眉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寇季緩緩搖頭，「炮房一炸，汴京城必然人心惶惶，我若是給府上的侍衛配上火槍，汴京城的人會更恐慌。

  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不能。

  一定要穩如泰山，以不變應萬變。」

  劉亨咬牙道：「四哥有沒有懷疑的對象，說出來，我去宰了他。如此一來就一了百了。」(5,0);

  寇季居然點了點頭，報出了五個名字。

  「何德妃、張貴妃、周淑妃、曹皇后、家……」

  劉亨愕然的瞪起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寇季看到劉亨愕然的表，淡淡的問道：「有問題？」

  劉亨遲疑著道：「何德妃、張貴妃、周淑妃三個人要除掉你，我能理解。可是皇后和家又是為何？

  你為什麼又會將他們列其中？」

  寇季直言道：「房人剛死，還沒有過夜。嫌疑最大的就是何德妃、張貴妃、周淑妃，我如今也在暗中調查房人的事是不是跟們有關。

  但我並沒有流出懷疑們任何一個人的神，也沒有明火執仗的跟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對著幹。

  若是皇后借著炸毀炮坊，激起我心中的怒火，讓我和三妃死磕。

  最後無論結局如何，皇后和太子都是最大的贏家。」

  劉亨思量了一下，道：「你今日剛剛經歷了房人的事，剛剛懷疑上何德妃、張貴妃、周淑妃，剛剛查到炮坊，炮坊就炸了。(5,0);

  此事很容易聯想到何德妃、張貴妃、周淑妃三人上……

  其他人從中作梗，反而容易被忽略……」

  寇季點點頭，「不錯，我要是和何德妃、張貴妃、周淑妃死磕的話，得益最大的就是皇后和太子，所以我將皇后列在了其中。」

  劉亨疑問道：「那家呢？震懾你？恐嚇你？還是想殺你？」

  寇季搖搖頭，道：「為了留住我！」

  劉亨不解的看著寇季。

  寇季解釋道：「炮坊已經炸毀，宮裡的人跟炮坊接過。有沒有暗中將火藥運進宮，誰也不知道。

  在找出那些火藥之前，它很有可能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

  其中就包括家側。

  家知道我重義，在他在危險中的時候，我絕對不會離開他。

  所以那些火藥只要一日在宮裡，我就一日不會走。」

  劉亨皺眉道：「可是四哥你如今並沒有走的意思。」(5,0);

  寇季搖頭笑道：「等到改制徹底在地方落實以後，我就該離開了。改制一旦徹底在地方落實，朝野上下就會形一個完整的政務理系。

  在這個系上面可以有一個家，但卻不能再多一個總理大臣。

  如今改制已經從府推行到州。

  再過幾個月，就推行到縣。

  只要推行到縣，基本上已經算是完了。

  我也就到了離開汴京城的時候了。」

  劉亨沉著道：「可是改制完以後，依然有很多政務要理。比如教化的推行。」

  寇季嘆道：「政務是永遠也理不完的。我能提供給大宋的，就是一個大方向。教化已經步到了正軌，賈昌朝做的不錯，只要給賈昌朝一些時間，他一定會完善大宋的教化推行。

  所以有沒有我，對大宋而言已經無關要了。

  你看看，我此前數個月不上朝，大宋還不是一樣運轉順利。(5,0);

  各項政令還不是安安穩穩的在推行。

  我如今在大宋不過是起到一個震懾的作用而已。

  但我並不是不可取代的。」

  劉亨道：「所以家會用這種辦法絆住你的腳，將你留下。」

  寇季點點頭。

  劉亨問道：「此事該如何追查？」

  寇季搖著頭道：「此事在暴之前，並沒有留下任何蹤跡，唯一有牽連的宮人，早就被陳琳給埋了，炮坊里的人估計也跟炮坊一起被炸上天了。

  所以我推斷，已經沒有活口了。」

  「那就是說，永遠也查不到了？」

  劉亨皺眉。

  寇季嘆道：「也不是，是不是家做的，等陳琳查出了答案以後，自然就知道了。若不是家做的，那我們就得等，等對方下一步落子。」

  「如何確定此事是不是家做的？」

  「那就的看陳琳能不能查出宮人有沒有火藥，火藥去了何。若是查出了火藥，那就能排除家的嫌疑。若是查不出，那就不能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