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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太好收斂，讓呂夷簡不再納人青塘的話，呂夷簡估計會罵娘。他在青塘守了兩年，吹了兩年冷風，好不容易可以手吸納人了，他絕對不願意錯過。」

  寇季直言。

  趙禎沉聲道：「可是再讓他這麼來下去，李公恐怕真的要提刀青塘了。」

  河西的一切都是李迪的心，呂夷簡如今在李迪的，李迪真的敢提著刀跟他干一場。

  寇季沉著道：「其實青塘如今已經有了基，再繼續從外面吸納人，已經沒必要了。呂夷簡完全可以效仿李公舊事。」

  趙禎眉頭一挑，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你是說……」

  寇季點點頭道：「如今朱能、李昭亮、元山都在域外征戰，手裡必然有數量龐大的俘虜。只要呂夷簡派人去涉一下，用一些牛羊，或者糧食換取一些俘虜，還是能輕而易舉做到的。」

  趙禎臉上的神一僵，喃喃道：「朕當初說過，我大宋百姓若是沒妻子的話，朕就派人出去給他們搶。(5,0);

  朕從沒想過真。」

  寇季笑著道：「總歸是我大宋百姓占便宜。」  s̷t̷o̷5̷5̷.̷c̷o̷m̷ 提醒您查看最新容

  趙禎苦笑著道：「朕沒那麼厚的臉皮。」

  寇季笑道：「讓李迪私底下去跟呂夷簡說一下，然後家再派人去幫著呂夷簡跟元山、朱能、李昭亮三人涉一下。

  臣回頭讓鴻臚寺的人去跟黑汗國的人涉一下。

  相信他們願意用那些俘虜跟我們換取糧食。」

  趙禎嘆氣道：「朕總覺得難以啟齒。」

  寇季哈哈笑道：「我們不要說的那麼明顯，讓呂夷簡私底下派人去挑破此事就好。」

  趙禎遲疑了一下道：「鴻臚寺的人就不要用了吧？咱們私底下派人去涉一番。這種事說出去真的不彩。

  後世人著史，提到此事，還不知道將你我二人描繪什麼樣子。」(5,0);

  寇季點頭道：「那就依照家說的辦。」

  趙禎也跟著點了點頭道：「事不宜遲，你下去準備文書。朕下旨呵斥一番呂夷簡，讓呂夷簡不得再吸納大宋百姓。

  不然再讓呂夷簡這麼鬧下去，舉國上下的地方恐怕都要有怨言了。」

  寇季起，拱了拱手，離開了皇宮。

  趙禎吩咐陳琳召來了中書舍人草擬詔書。

  寇季坐著馬車匆匆趕回府以後，準備去書房寫信，只是走到了書房門口，就看到了兩個人影站在書房不遠。

  也不說話，像是個木頭。

  仔細一瞧。

  是包拯和趙絮。

  包拯在江寧府的差事理的很圓滿，因此被調回了汴京城，出任刑部左侍郎。

  原刑部左侍郎被調任到了禮部，出任禮部左侍郎。

  包拯回到了汴京城，自然要像是蘇洵一般，趕到寇府拜會寇季。(5,0);

  只是他沒見到寇季，倒是先見到了趙絮。

  以往跟趙絮通信的時候，包拯的話說不完。

  如今見到了趙絮，包拯反而說不出話。

  寇季站在一旁，看了許久，見兩人遲遲不肯開口，忍不住走到了二人不遠，調侃道：「你們在向我展示什麼做相敬如賓嗎？」

  寇季的話驚醒了趙絮和包拯。

  趙絮惡狠狠的瞪了寇季一眼跑開了。

  包拯站在原地苦笑道：「先生，以您的份，調侃學生，是不是不太合適？」

  寇季笑著道：「怎麼，被江寧府百姓贊為包閻王的包拯，也學會了？」

  包拯哭笑不得的道：「學生沒有。閻王之名也非學生所，是那些江寧府的豪門大戶強加在學生頭上的。」

  寇季笑道：「只因為你差點將江寧府的豪門大戶斬乾淨了，是不是？」

  包拯臉一正，道：「豪門大戶，大多為富不仁。江寧府的豪門大戶，更是喜歡奢靡之風，他們中間一些人將折磨子當了雅事。(5,0);

  秦淮河上的那些子被他們納府以後，殘忍的折辱致死。

  更有甚者喜歡用人燈。」

  寇季目一冷，「人燭？」

  包拯鄭重的點頭，「民間也有人稱其為點天燈。」

  寇季冷聲道：「如此滅絕人的行為也敢做，抄家滅門也不為過。」

  包拯點頭道：「學生不僅見過人燭，還見過殉井，就是將子折辱致死以後，投到井中。

  還有一些追求長生之道，以小兒心煉丹做藥。

  學生見如此慘劇，下手自然狠辣了一些。」

  寇季毫不猶豫的道：「應該的！」

  似這種為了一己之私，造出滅絕人的慘案的，確實該下狠手收拾。

  寇季沉聲道：「以後我會考慮派一些酷吏去江寧府。明明是讀書人最多的地方，明明應該是最明事理、最通禮法的地方。

  居然會有如此滅絕人的行為出現。」(5,0);

  包拯直言道：「大部分讀書人還是知書達理的。只有一些腐儒，還有一些豪門大戶的主事，過於殘忍。」

  寇季點了點頭，「此事我會去公文叮囑你的繼任者。」

  包拯抱拳道：「學生替江寧府的百姓謝過先生。」

  寇季擺手道：「我是大宋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為江寧府百姓著想，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這話，寇季盯著包拯道：「說說你和趙絮的事吧。」

  包拯乾笑道：「學生跟公主殿下能有什麼事……」

  寇季哼了一聲，「你覺得有卉兒跟著趙絮，你和趙絮之間的事能瞞得住我？」

  包拯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學生出寒門……」

  「在廬州東，你包家也是有名的大戶，有良田三千四百二十七畝。你爹故去以後，你分得良田六百八十三畝，廬州州城的鋪面兩間。

  你將兩間鋪面分別分給了你的兄長以後，手裡還餘下六百八十三畝良田。(5,0);

  如今都是你長嫂在僱人照料。

  我說的可對？」

  寇季不等包拯把話說完，就言辭灼灼的喝問。

  包拯苦笑了一聲，道：「比起公主，學生那點家業，跟寒門有什麼區別。」

  寇季沉了一下，點頭贊同道：「那倒也是……」

  說完這話，寇季狐疑的看著包拯道：「可我記得你不是一個在意份的人。再說了，你是我大宋諸多知府當中，為數不多的年輕人。

  你足以配得上一位公主。」

  包拯坦言道：「跟著學生會過苦日子的。」

  包拯這個理由很強大，寇季愣是沒辦法反駁。

  一個年近一萬六千貫的人，花費在自己上的不足一百貫，剩下的一萬五千九百多貫全部補給了各地的蒙學。

  如此做派，那個子跟了他，都得過窮日子。

  寇季嘆了一口氣道：「你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幫助百姓的辦法有很多，沒必要苦了自己。」(5,0);

  包拯肅穆的道：「學生拿到的每一文錢，都是民脂民膏，不敢輕易耗費。唯有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學生才能覺得心安。」

  寇季疑問道：「所以為了百姓，你可以放棄自己的婚姻嗎？」

  包拯神一僵，陷到了沉默中。

  寇季繼續道：「趙絮雖然喜歡玩鬧了一些，但卻是一個好子。你時時跟通信，經久不絕，想必心中也有。

  既然心中有，就不該放棄。」

  包拯咬牙道：「可學生也放不下百姓。」

  寇季盯著包拯，認真的道：「為清廉，不是說將日子過的苦哈哈的。為清廉是說不手拿百姓的錢，不手拿國庫的錢。

  你若憐惜百姓，應該想辦法讓治下的百姓富裕起來，而不是說用自己那點俸祿去補他們。

  對我大宋數千萬百姓而言，你那點俸祿只是杯水車薪。

  所以授一人千金，不如授予萬人博千金技。(5,0);

  俸祿是朝廷發給你的工錢、是你為朝廷做事的報酬，所以你應該心安理得的拿著。

  也可以心安理得的去花銷。」

  包拯沉聲道：「學生力薄，但學生能救一人是一人。」

  寇季皺眉道：「小醫醫人，大醫醫國。你如今坐在大醫的位置上，坐著小醫的事。

  你先生我家財萬貫，甚至說萬貫已經不足以形容。

  如此財富，我卻從沒有送給窮苦人。

  為何？

  是我貪財嗎？

  不是。

  你先生我若是放開了貪，給我送錢的人能從此排到遼地去。

  我之所以不將自己的錢財分出去，就是因為我覺得不該分。

  因為我手裡的每一份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而非巧取豪奪來的。

  我更不會把錢給那些窮苦人。

  因為我不想養他們手要錢的習慣。(5,0);

  我想讓他們垂下手學會自己去賺錢。

  如此一來，他們不僅能解決溫飽，還能學會什麼是尊嚴。

  若是我一味的給他們錢，養了他們的習慣，那他們就會徹底失去尊嚴。

  一些人在失去尊嚴的同時，還會變習慣向人要錢的乞丐。

  所以治理百姓、憐憫百姓的法子，是不斷的創造機會，讓百姓去賺錢，讓百姓通過自己的雙手富裕起來。

  而不是將東西無償的給他們，讓他們混吃等死。

  那是在害他們。

  朝廷以前賑災，不是直接將糧食給百姓，讓百姓一邊喝著粥，一邊虛耗，就是將百姓一腦的塞進廂軍當中。

  現在呢？

  以工代賑。

  告訴他們通過自己的雙手來拿賑災的糧食。

  他們在災後不僅能重建自己的家園，還能維護自己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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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以工代賑的時候，死去的百姓，遠比以前要。」

  包拯聽完了寇季一席話，陷到了沉默。

  寇季繼續道：「你在瑞安鎮上待過很長一段時間，你應該知道鎮子上的人以前都是災民。若是賑災之，我只是將糧食和錢給他們的話，你覺得他們能活現在這樣？

  是我用以工代賑的法子，給他們創立了一個新家，還教會了他們謀生的手藝，才讓他們過的如此富足、安康。」

  包拯咬牙道：「年人自然可以用此法，可是那些蒙，還有那些孤獨園裡的人，他們本沒辦法通過雙手去獲取糧食和尊嚴。」

  寇季正道：「他們中間一些人以前給朝廷繳納過稅負，一些人以後會給朝廷繳納稅負。自然是朝廷照顧他們。

  蒙們缺食，那就證明是他們家裡人太過貧窮。

  我們要做的不是給蒙通送送食。

  而是讓他們家裡人富裕起來。

  他們家裡人富裕起來了，他們自然不會缺食。(5,0);

  至於孤獨園裡的人，他們若是過的不好，那就是朝廷政令和監察上的缺失。

  我們應該更正朝廷錯誤的政令，監察各地孤獨園裡容易出現的問題。

  如此，才是對他們真正的憐憫。

  也是我們真正的為之道。」

  包拯再次陷到了沉默。

  寇季嘆了一口氣道：「我們是治國的國醫，國家得了病，我們應該想辦法治，而不是只顧表面。

  如此一來，遲早是會出問題的。」

  包拯仰著頭，質問道：「學生行善難道有錯？」

  寇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懷仁慈，是每一個人應該備的。但是以錢財行善，其實是不對的。

  一個人若是窮，那就想辦法幫他致富，而不是給錢讓他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