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裡，寇季只收一個。

  你家，寇季一共收了三個。

  你是不是寇季最忠實的門徒？

  只要被定為寇季最忠實的門徒，寇季離了朝，他們還能好？(5,0);

  比如薛居正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薛居正離開了中樞以後，門生故舊立馬被人針對。

  從而導致了薛居正死後，兒孫被人欺辱，都沒人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朝堂，就是一個廝殺場。

  裡面的誼的可憐。

  寇季在正式的收了蘇景先和蘇軾門以後，就打發他們出去玩了，他自己坐在書房的座椅上，隨手拿了一本書觀看了起來。

  期間，王安石為他添了四次茶水，趙潤到了以後，跟王安石和曾鞏低聲嘀咕了一會兒，也殷勤的為寇季添起了茶水。

  眼看著剛放下還沒有放穩的茶水要被端走，寇季忍不住放下了手裡的書，嘆了一口氣道：「你們三個小傢伙，半個時辰，番給我換了十次茶水，一口也沒讓我喝，幾個意思？」

  趙潤聽到寇季開口了，趕忙放下了手裡的茶碗，興沖沖的對寇季道：「先生，聽說您能觀人面相？能幫我瞧瞧嘛？」

  王安石和曾鞏悄無聲息的湊了過來，目灼灼的盯著寇季。(5,0);

  寇季又好氣又好笑的短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道：「子不語怪力神……」

  王安石認真的道：「據學生所知，您目前看重的人，每一個都超凡俗。」

  寇季瞥了王安石一眼，道：「那是相人之，又不是看面相。」

  曾鞏疑的話道：「有區別？」

  寇季翻了個白眼道：「相人看的是潛質，觀面看的是過去和以後。其中有很大的差別。再說了，我看重的人，如今一個個位居高位，未必就不是我舉薦和提攜所致。」

  王安石三個人又不是什麼無知之輩。

  他們自然知道，有潛質是一回事，有沒有人提攜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像是楊文廣、就像是王凱，在沒有遇到寇季之前，一個在景靈宮守門，一個在皇宮裡守門。

  遇到了寇季以後，經過了寇季提攜，才屢屢上陣撕殺，最終闖出了偌大名頭。

  大宋人口足足有數千萬，人才自然如同過江之鯉。(5,0);

  能不能越過龍門，不僅僅要看自的潛質，還要看有沒有風雨助其一臂。

  所以寇季的話，他們三個堅信不疑。

  但是寇季今日在收蘇軾門的時候說的那番話，卻讓他們難以忘懷。

  蘇軾，一個四歲大的小豆丁而已。

  什麼壞事也幹不了。

  但寇季卻一語斷定寇季以後會風流。

  所以他們覺得寇季有可能會看面相。

  「先生，那蘇軾的事怎麼解釋？他還只是一個四歲的孩子？」

  趙潤攀在寇季的書桌前，目炯炯的發問。

  寇季翻了個白眼道：「附庸風雅，風流，不是所有讀書人的做派嗎？只要朝廷不遏制此風，現在的文壇和十年後的文壇有什麼區別？」

  王安石和曾鞏三人愣愣的張著，說不出話。

  寇季不屑的哼了一聲，拿起了書卷。(5,0);

  王安石和曾鞏一臉心虛往後退了退。

  趙潤有些狐疑的在王安石和曾鞏上打量了一下，不明白王安石和曾鞏為何會如此心虛。

  他來的晚，不知道寇季剛才跟蘇軾說過，蘇軾若是十八歲之前敢來，就將蘇軾給切了。

  王安石和曾鞏恰恰在十四歲左右的時候就開始來了，怎麼可能不心虛。

  寇季萬一將這個規矩貫徹落實到每一個學生上，那他們兩個豈不是要涼。

  趙潤在王安石和曾鞏臉上找了許久，沒找到自己想要的，就纏著寇季道：「先生，您就給學生看一下面相，就算您不會，您看的，學生也認。」

  寇季嘆了一口氣，瞥了趙潤一眼，不咸不淡的道：「你以後貴不可言……」

  趙潤瞳孔一點一點放大，驚的說不出話。

  王安石和曾鞏對視了一眼，一臉苦笑。

  趙潤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趕忙看向了王安石和曾鞏，急吼吼的追問道：「你們聽到了什麼？」(5,0);

  王安石坦言道：「先生說，你以後貴不可言。」

  趙潤見王安石一臉鎮定，急忙問道：「你不吃驚？」

  王安石淡然一笑，沒有言語。

  曾鞏見不得王安石欺負傻孩子，低聲對趙潤說了一句，「你現在也貴不可言。所以，有區別嗎？」

  趙潤傻眼了。

  仔細思量了一下以後，瞪著眼珠子看向寇季。

  「先生！！」

  寇季笑呵呵的道：「別發火，你和你的那些兄弟姐妹，都是從天上借的命，所以本看不。」

  趙潤一臉不相信的道：「寇天賜也是我兄弟！」

  寇季點點頭道：「他是家的義子，也是你兄弟，這話沒錯。所以他的命也是借的。」

  趙潤看向了王安石和曾鞏。

  寇季笑著道：「他們的命不是借的。」

  趙潤趕忙問道：「他們的命數呢？」(5,0);

  寇季沉了一下，笑著道：「一個適合做學問，一個適合去傳揚學問。」

  「大儒？！」

  趙潤狐疑的問。

  寇季笑著點點頭。

  曾鞏臉上難得的浮現出了笑意。

  王安石臉上卻沒有什麼神。

  趙潤不相信寇季的話。

  曾鞏覺得寇季的話很符合他心裡的想法，他確實適合做學問，因為他喜歡學問。

  王安石有大志，心在廟堂之上。

  所以寇季給出的答案不是他心中想要的。

  寇季看出了他們三人的心思，卻沒有去解釋。

  眼看著趙潤還要在此事上糾纏下去，寇季率先開口，「八方子鋪的錢可取出來了？」

  提到錢財，趙潤立馬忘了相面的事，臉上浮起一歡喜，「全取出來了，下面我們該怎麼辦？」

  寇季笑著道：「他們有什麼反應？」(5,0);

  趙潤笑嘻嘻的道：「他們聽到我們要一次提走一百多萬貫，很吃驚。也盤問了許久，確認了子的真偽以後，立馬就把錢給我了。」

  寇季笑著點點頭，「如此說來，他們子鋪里有足夠的存錢。」

  趙潤猛點頭。

  寇季笑著道：「我給你們一個地名，你們三個去一趟，哪裡有不人，將六十萬貫錢給他們。看著他們分批存進八方子鋪各個分鋪。然後打他們存錢的鋪子和子，再讓他們取出來。

  確保八方子鋪每天有十萬貫存。

  確保八方子鋪每個鋪子每天有上百個客商。

  另外五十萬貫，以你壽王的名義存進去。

  五天以後你們再過來找我。」

  王安石和曾鞏聽完了寇季的話以後，低頭沉思著寇季此舉的深意。

  趙潤則有些焦急的道：「不行啊先生，此事若是傳出去了，我母后那一關恐怕過不了，一定會出面收繳了我所有錢財。」(5,0);

  寇季笑著道：「你不必擔心，我會讓你師母去宮裡跟你母后解釋一二。」

  趙潤鬆了一口氣，點著頭道：「如此最好……」

  王安石三人結束了一天的課業以後，就依照寇季的吩咐，拿著錢出了汴京城，到了瑞安鎮上的熊園。

  熊園以前是寇府別院，如今被熊貓霸占，所以改名為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