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笑道：“是錢國偉主告訴我的，這小子應該沒辦過什麼，讓他老子開心的事，所以這次拿著我出的主意，在錢希林面前了一次臉，高興地不得了，等錢希林開始行，他立即就打電話給我，跟我吹噓說，以后出了事，他肯定罩著我。”

劉浮生嘆了口氣：“錢廳長生了個好兒子啊。”

孫海說：“是啊，他還想著，等錢希林再往上走一步，他也想辦法混進公務員的序列，謀個一半職，甚至想要到江頭市鍍鍍金呢。”

劉浮生想了想說：“這件事你繼續盯著，另外，有時間來江一趟吧。”

孫海疑道：“出什麼事了？”

劉浮生說：“你跟我去機場接個人。”

他今天接到一個燕京的電話，說中組部那邊，有一位同志會乘坐某個航班抵達江，要求劉浮生去接待一下。

這種非正式又非私人的通知，有點令人耐人尋味。

但電話確實是中組部打的，事很顯然也是真的。

劉浮生和孫海來到江機場，孫海說：“如果是正常途徑，中組部派下來的，應該是省組部負責接待吧？他們才是一個系統的啊，怎麼會把電話打給師父您呢？”

劉浮生搖搖頭，沒說什麼。

這時，出口已經走出一個，穿著大風，拖著行李箱的男人。

這人穿的服多，但是骨瘦如柴，全都沒有幾斤。

他晃晃悠悠的走到劉浮生和孫海的眼前，哈哈大笑說：“生哥，海子，你們沒想到是我吧？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這人正是楊山。

在他得意洋洋的目中，劉浮生和孫海，全都出了笑容。

劉浮生說：“太驚喜了，歡迎山羊哥蒞臨江。”

孫海也點頭說：“我覺，好刺激啊。”

楊山微微一愣：“什麼況？你們這表，怎麼一點驚喜的意思都沒有呢？難道你們早就發現是我了？不能吧？”

劉浮生笑道：“在燕京，能讓中組部給我打電話的人可不多，半正式的讓我接機，那人就更了……”

他的言外之意是，別人不會這麼無聊。

孫海說：“走走，咱們先上車。”

三人上車之后，楊山撇著說：“我以后就留在江不走了。”

孫海正準備踩油門，聞言一愣，回過頭說：“什麼？你要留在江？別逗了！”

楊山一本正經的說：“我沒開玩笑，生哥，你忘了，給你打電話的，可是中組部的人！”

劉浮生無奈的說：“中組部讓我過來接你，可沒說別的呀。”

楊山咳嗽兩聲說：“那個，我從現在開始，就是你的書了。”

劉浮生角搐：“別開這種玩笑，一點意思都沒有。”

孫海也說：“是啊，山羊哥，你這玩笑，開的有點大了，你們楊家幾代單傳，平時那麼多事，等著你去干呢，你哪有時間給別人當書？”

楊山說：“跟著生哥，辦事有意思，我不嫌棄小。”

劉浮生有些無語：“我嫌棄啊！”

楊山笑道：“我知道，我空降了，有點對不起你原來那個書小周，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打好招呼，肯定給他安排一個更好的職位，讓他去實權部門當領導干部，你看咋樣？不算虧待小周吧？”

劉浮生搖頭道：“山羊哥，你別鬧了，書工作，你干不了。”

楊山一呲牙說：“生哥，你有點瞧不起我啊，怎麼著，我連個書都當不好？”

劉浮生笑道：“書工作可不是那麼好當的，我這邊的工作，有百分之九十都是書幫忙理的，我只做重大決定，只看型的報告，除此之外，他還要幫我理很多瑣事，照顧各方面的人際關系，安排日程，起草文件，記錄我的言行等等，這些事，山羊哥你耐煩去干嗎？”

孫海也笑道：“是啊，山羊哥，書這個活兒，需要耐心，細心，責任心，可不是你想象中的，坐在辦公室里，幫忙接幾個電話就行了。”

他們本以為，自己痛陳利害之后，楊山就會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沒想到，楊山居然一本正經的說：“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我還沒投真正的工作中，你們咋知道我不行？再者說，我還有一個，生哥沒辦法拒絕的理由。”

“什麼理由？”劉浮生問。

楊山嘿嘿一笑：“你們暨市，不是要爭取修建國際機場嗎？發改委的周主任已經承諾了，只要不是你去燕京，他就可以接待別的，江方面的人。”

“但是呢，就連你這位轄制江三市的市委書記，過去都見不到周主任，你隨便派個人，過去就行嗎？即便白老爺子用關系，幫你疏通門路，恐怕也會遭到其他人的非議甚至攻擊吧？”

楊山有些得意的說：“我爸跟白首長商量過了，決定讓我來替你撕開這個口子。”

劉浮生恍然，原來楊山過來，是幫自己撕開這道口子的。

孫海也聽懂了，想在唐家的關注之下，讓周國華開一個特事特辦的口子，并沒有那麼容易。

如果楊山出面，那就不一樣了，世家子弟在地方上鍍金的事比比皆是，楊家目前還沒有選邊站，楊山去發改委，為暨市謀福利，唐家肯定不能過度干涉，否則就是給楊首長，往白首長那邊推了。

再加上，楊家和周家，屬于是鄰居，周主任給楊山開個口子，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國法的層面，代的過去，人的層面，也沒有問題。

這麼說，楊山跑到江來，暫時當自己的書，似乎也順理章了。

楊山看著他們的表，忽然對劉浮生說：“你別忘了，在我家時，答應過我爸的事。”

劉浮生一愣：“什麼事？”

楊山笑道：“你答應我爸，說要把我帶在邊，好好培養，我可都聽見了，咋的，你還想反悔不？”

“不是，我就隨便客氣兩句，你來真的啊？你多大歲數了？”

劉浮生心里升起一不妙的預，連忙開口，直接拒絕。

楊山笑道：“這跟多大歲數，又有什麼關系，我想跟著你學點東西，又不會給你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