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君和薑暖都是第一次來，因此和縣主單獨見了。

    縣主又握著岑雲初的手道：“我有三四年沒見你了，越發出眾了。”

    岑雲初說道：“縣主過獎。”

    “你送我的棋譜是孤本，我一直想找卻沒找到，真是多謝了。我知你手談極高明的，閑來無事時千萬多來看我幾次，我要向你討教的東西可多了。順帶把你這些年四遊曆的經曆同我講講，你知道我如今想出個家門也難。”曾念並不回避自己行不便的實，並且自然知道岑雲初的事，可也並沒有因此而譏諷看輕，足見心地寬大。

    “縣主若不嫌棄，我改日再來。”岑雲初也毫沒有寵若驚。

    “姐姐，我去前頭看看宴席準備得怎樣了，戲文也該唱了。”曾慈著姐姐的耳邊說。

    年輕小姐們不怎麽看戲文，但還要照顧到前來的長輩們。

    “好，你去吧！”曾念親昵地拍了拍妹妹的手背，們姊妹好是人盡皆知的事。

    薑晴一直站在縣主跟前，言談舉止沒什麽不妥，隻是稍顯刻意了些，脊背得過直，臉上的笑像是刻上去的一般。

    與之相比，薑暖則不甚在意，和徐春君站得較遠。

    “怎麽來了這麽多的鷂鷹？”薑暖抬頭看天上，隻見幾十隻白褐相間的鷂子在花園上空飛旋。

    徐春君也奇怪：“這東西一般都在野外，不進城的。”

    說話的功夫，那些鷂鷹飛得更低了，眾人都抬頭看，不知為何會這樣。

    忽然，帶頭的那隻鷂鷹猛地俯衝下來，朝著人群中的嘉銘郡主抓來。

    鷂鷹的型在鷹中算是小的，可終究是猛禽。

    嘉銘郡主嚇得抱頭蹲在地上，鷂鷹唰地一下從上掠過，把的手臂抓破了，鮮頓時流出來。

    在場的眾人都是弱的閨閣子，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都嚇得花容失。再加上其它的鷂鷹也都紛紛飛落下來，眾人四散奔逃，驚哭喊聲頓時響徹整個園子。

    徐春君也自心驚，可知道越是危急就越需冷靜。因為縣主跟眾小姐談話，所有的丫鬟婆子通通都在在外圍站著，如今一團混，下人們一時無法來到各人主子跟前。

    況且縣主曾念無法行，此刻邊隻有一個岑雲初。

    薑暖已經先一步跑了過去，徐春君也跟其後，二人幫岑雲初一起護住了縣主。

    們自己也用袖擋住頭臉，隻聽到頭上羽翼撲的聲音。

    但讓徐春君覺得奇怪的是，並沒有多鷂鷹攻擊們。

    隻有一兩隻在頭頂盤旋，也並未俯衝下來。

    這也讓有機會仔細觀察，發覺這些鷂鷹不是真的要傷人，它們似乎對人們頭上戴的珠翠簪環很興趣，越是妝飾華麗的人就有越多鷂鷹追不舍。

    第一個被攻擊的嘉銘郡主頭上就戴了一套點翠嵌寶的蝴蝶花冠，十分華麗招眼。

    為了印證自己的判斷，徐春君拔下頭上僅戴的那隻珠釵扔了出去。

    果然一直在們頭上盤旋的那隻鷂鷹立刻飛落，抓起珠釵飛走了。

    “大夥兒快把頭上的首飾取下來扔掉！”徐春君大聲喊道，“鷂鷹是衝這個來的。”

    但隻有附近的幾個人聽到了，還將信將疑。

    薑暖自然是最信得過的，拔下自己頭上的一對碧玉簪子扔了出去。

    岑雲初為縣主取下頭飾，也將自己的白玉梳篦取下來。

    果然再也沒有鷂鷹在們附近停留了。

    “快向眾人傳話，把頭上戴的首飾全部取下來。”這時們幾個的侍也都跑到了跟前，縣主便命們四傳話。

    “我先前隻知道烏會著叼走珠寶首飾，不知道鷂鷹也會如此，”岑雲初理好了鬢邊的發對徐春君說，“多虧你發現的及時。”

    “徐姐姐最是細心了。”薑暖與有榮焉。

    “還不快把你的首飾撿回來，丟出去是為了試探鷂鷹。你的摘下來就是了，幹嘛也要丟出去。”岑雲初看傻子一樣看著薑暖說。

    薑暖吐了吐舌頭，走過去把自己的簪子撿了回來。

    “真是多謝你們三位了。”縣主此時還有些驚魂未定，“估計一會兒侍衛們就進來了。”

    雖然縣主派了人四傳話，眾人把頭上的首飾取下來。

    可是在驚慌失措的形下，有不人的首飾和頭發纏在了一起，本取不下來。

    首飾越繁瑣的就越是如此。

    因此，場麵依舊混。

    “嗖”的一聲，是箭羽破空之聲。

    接著，一隻鷂鷹“啪”地落在地上，頭顱被碎了。

    一隻紫珠釵也隨著落地，上頭濺了鷹。

    接著便有更多的箭出，鷂鷹或傷或逃，已經無暇攻擊人了。

    徐春君以為是侍衛到了，卻見幾個穿著講究的年公子從東麵奔過來。

    雖然不悉郡王府的格局，但知道一般貴族人家的後花園都有隔斷，一半給眷賞玩散心，一半給爺們演習騎。

    這些人想必就是曾府的世子和友人。

    徐春君推測的不錯，來人就是曾念的嫡親兄長曾李和庶出兄長曾楠，以及幾位好的世家子弟。

    他們本來在東園訓馬，聽到這邊靜不對，才趕過來的。

    “阿念，你怎麽樣？”兩位兄長都極疼這位妹妹，何況曾念也著實讓人心疼。

    “我沒事了兄長，多虧你們及時趕過來。”曾念此時已恢複了常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曾李這時才想起還有別家的姑娘，忙施禮道歉：“事出突然，還請各位恕唐突之罪。”

    徐春君等人都還了個禮，把頭微微低了不講話。

    男大防，本該回避。可勢特殊，不得已見了，也需恪守禮數。

    可岑雲初實在太搶眼了，有幾位公子已然看呆了。

    有數幾人沒留意，其中就有百祥侯府的小侯爺宗天保。

    他一直盯著薑暖，看了半天，了一句：“薑大腳！”

    薑暖猛地抬頭，小侯爺拍掌笑道：“哈哈哈，真是你！”

    薑暖不知是害還是生氣，兩個臉頰紅彤彤的。

    “我聽人說你來了京城，還不信呢。”小侯爺笑嘻嘻地，毫也不在意薑暖是否難堪，“幾年不見，你的腳又長大了不吧？”

    原來宗天保的父親早年曾在登州任職，常去薑暖的外祖家拜訪。

    那時的宗天保也不過八九歲，淘的活猴一般，做客也不麵。

    在院子裏爬牆上房，又逗弄薑暖。

    薑暖曾經不止一次踢過他，他便給薑暖起外號，“薑大腳”。

    如今雖然過去了好多年，但他還記得。

    男孩兒與孩兒相較本就晚，雖然他們兩個年紀相當，但十五歲的和十五歲的年，卻截然還是兩個世界的人。

    薑暖已經是大姑娘了，哪裏得了他當眾奚落，不漲紅了臉，隻在心裏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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