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蕭翀就不在林婉婉家蹭飯了，被他爸媽喊回了甬大旁的家裡住。

幾次給林婉婉發消息都石沉大海，這令蕭翀有點煩躁。

一千前年明明已經親了抱了，都已經說好要提親了，林婉婉卻忽然搞起了退。

這一次，約又有這趨勢。

蕭翀絕不允許自己在同一件事上吃兩次虧。

大年初一的中午，在爺爺家吃完團圓飯，他獨自打車回到了別墅區，直接堂而皇之地上門找林婉婉。

林外公過年也不放假的，都是做一天活拿一天工資。反正閑在家裡也是沒事，本沒有需要走的親戚，所以蕭翀來的時候，他出去幹活了。

林婉婉拉開院門看到是蕭翀，心跳頓時了，耳朵里彷彿風聲在鳴。

「你……你怎麼來了？」

蕭翀推門進院，得林婉婉倒退一步。

「今天有很多電影上映，我想和你一起去看，可以嗎？」蕭翀上來就說約會。

待在院子里總覺會被人窺視，林婉婉帶著蕭翀進屋，然後轉了頭不看他，不是很堅決地說：「我期末考班上只排三十名，年級段里更是掉到了四十名，只想好好讀書。」

蕭翀盯著的臉看了一會兒，忽然鬆了口氣，失笑道：「你是因為績退步了所以才忽然不理我？」

林婉婉低頭否認：「我哪有不理你。」

「我給你發了很多消息，你一條都沒回。」蕭翀著道。

「我把網路斷了。」林婉婉解釋了一下，「上網對學習沒有太大幫助。」

「學習也講究勞逸結合的。」

林婉婉已經由剛剛忽然見到蕭翀的混中平靜下來，深吸了口氣，抬頭著他：「對不起，我……我不想早。我沒有你那麼厲害，可以兼顧所有。」

蕭翀的劍眉微蹙了一下，隨即散開：「好，不，就跟之前一樣當普通朋友，可以嗎？」

林婉婉沒想到他同意地這麼乾脆，自己倒有些不得勁了：「你確定可以？」

蕭翀的黑眸不閃不避地著，角輕揚：「我確定。」

頓了頓，又說：「那我現在以普通朋友和同學以及鄰居的份邀請你，陪我一起去看場電影，可以嗎？」

林婉婉沉默了一會，被他的作搞糊塗了，普通的朋友能一起去看電影嗎？

「怎麼樣？」蕭翀步步，「我票都買了，就陪我一起去吧。看完電影，作為補償，我給你補你今天拉下的功課，如何？」

林婉婉的立場又不堅定了，看著蕭翀這雙滿含期待的桃花眼，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來，於是道：「那好吧。」

蕭翀微微一笑，把手裡提著的紙袋子遞給：「謝謝，新年快樂。」

「這是？」林婉婉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接。

蕭翀笑：「本來是送給朋友的新年禮，現在就當是分手禮吧，有始有終嘛，你說呢？」

林婉婉雙手背在後：「我不要。」

蕭翀向靠近一步，低笑道：「你不收分手禮，是不想分對不對？」

林婉婉後退一步，瞪著他道：「從來沒聽說過分手還要準備禮的。」

蕭翀抓過的手，把袋子掛在的手上，然後施施然道：「你又沒有跟別人談過，當然沒聽過，我教你啊。」

林婉婉被氣笑了：「你當我傻嗎？」

但終究還是收下了，也有新年禮要送給蕭翀，這是還沒有下定決心跟他說清楚之前就準備好的。

「你等著我。」

說完林婉婉就跑上樓，取了一個包裝的很漂亮的袋子，裡面裝了一條圍巾。

前一陣子，們學校里流行織圍巾，自己戴的有，送人的也有。

也用睡前時間陸陸續續地織了半個月，織一條針法最簡單但卻又很大方的白圍巾。

蕭翀接過一看，角立刻像長了翅膀一樣飛揚起來。

他當即戴上圍巾，對著林婉婉道：「謝謝，很配我的新。」

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句謝，因為他那雙天生的含眼，人心頭小鹿跳。

「就……就分手禮唄。」林婉婉也順著他的話，瞎扯了一句。

蕭翀沒接話，整理好圍巾，又對林婉婉道：「既然你只是因為不想影響學習所以才不早，那我申請排隊好不好？等高考完，第一個考慮我。」

林婉婉想了一下，好像確實也可以。除了蕭翀，對別人本沒有想法。

於是重重點了頭。

蕭翀出右手小拇指：「那拉鉤。」

林婉婉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沉默了片刻，出小手指勾住，跟他拉鉤定下了三年之約。

對於拿的小緒，蕭翀還不是手到擒來嘛。林婉婉完全就是被牽著鼻子走，自己還毫無所覺。

一千年前，兩人是同齡，林婉婉都玩不過蕭翀。

一千年後，蕭翀多了幾十年的閱歷，一張白紙還沒有打開金手指的林婉婉，哪裡能是他的對手。

「我戴上了你送的禮，你也換上我的吧，這樣才公平。」蕭翀又開始灌輸七八糟的浪漫理論，「就讓我們一起帶著彼此的心意，去看一場喜劇電影，好好告別我們剛開始就結束的初，好不好？」

這番話，簡直就正中青春期中二的紅心，能把的多愁善瞬間都點燃。

噢，偉大的又不得不放棄的！

林婉婉當時就同意了：「好，那你等著我。」

又拿起蕭翀送的袋子跑上樓，雖然沒有細看，但是只剛剛一瞥，就知道這裡面放著的是服。

取出來一看，果然是一件連帽的甜酒紅雙面羊絨大。

是比較款的可又不失大氣的款式，很長，一直到膝蓋偏下的位置。還有一條咖格子的圍巾，看起來像是配套的。

林婉婉拿之前蕭翀送的白羊絨做搭，換上這件特別符合過年氣氛的大，再圍上圍巾，整個人頓時煥然一新，估計現在走到林外公面前，他都要認一會兒了。

下樓的時候，蕭翀抬頭沖揚了揚手機：「網約車已經到小區門口，我們走吧。」

「嗯。」

林婉婉拉高圍巾，遮住自己的半個臉，讓蕭翀走在前面，自己隔著十米跟著。

大年初一的廣場，除了電影院，其餘都是關門的。兩人坐車到時代廣場，直奔頂樓的電影院。

等蕭翀取完票，買好可樂和米花，電影也快開始播放了，兩人趕檢票場。

林婉婉還是第一次進電影院看電影，喜劇電影要說多有涵那是不可能的，但真的很好笑，尤其林婉婉又屬於笑點比較低的，所以幾乎全程都在「哈哈哈」。

看完電影往外走時，邊上忽然有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哎！翀！你也來看電影？」

說話的人是宓雲直，他一開口，林婉婉就聽出他的聲音了，連忙一把拉高自己的圍巾，躲在了海報立牌後面，生怕被發現。

「蕭翀，你……你是一個人來看的嗎？」另一位開口的人聲音林婉婉也，居然就是們那隻拉拉隊的隊長，同時也是舞蹈社社長的鄭盈。

蕭翀沒有回答的話，只看了看兩人，出一個瞭然的笑：「不打擾你們，先走一步。」

「什麼打擾不打擾啊！」鄭盈嗔，「我們又沒什麼的，朋友間還不能一起看場電影嘛！」

宓雲直聽這麼說明顯有些尷尬，聳聳肩，往後看看沒看到什麼悉的人，於是跟蕭翀擺擺手：「回小區再一起打球，我們先走了。」

「好。」

鄭盈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蕭翀，跟著宓雲直離開，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問：「你說蕭翀有沒有喜歡的孩子啊？」

宓雲直最近卯足了勁在追鄭盈，對的問話自然知無不言：「沒聽他提起過哪個孩子。哎，他這人的長相，朋友不知道有多呢。」

「啊？他很花心嗎？」

宓雲直哈哈一笑：「花心倒不花心，就是太孩子歡迎，一天到晚有上他們家來玩的，他要朋友那是分分鐘的事。」

「你們倆住一個小區嗎？」鄭盈拿過宓雲直手裡的可樂吸了一口。

「是啊，我們都是甬大家屬院的，從小一起長大。」

隨著兩人的走遠，林婉婉看見兩人下了電梯才拿圍巾遮著臉出來。

走到蕭翀邊低聲催促道：「我們快走吧。」

怕再遇到人，尷尬。

「好。」蕭翀應了一句，接著半開玩笑道，「怎麼，我這麼見不得人，你還要躲起來？」

「呃……」

林婉婉無言以對，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第一時間就躲了。可能那些周一早課上被教導主任點名通報的人，令代太強了，兔死狐悲吶！

一想到自己和蕭翀要是也這麼社死地被全校通報，那真是無見小區父老。

這個年紀跟男孩子的約會總是遮遮掩掩。

好在蕭翀也沒真計較此事，兩人一起走到廣場外的馬路邊等網約車。

大年初一，除了走親戚和看電影，基本沒什麼其他的線下活可做。

所以兩人回到小區后，就做起了學生該做的事——寫作業。

之前蕭翀答應了林婉婉，說要給補習功課，也是說到做到。

林婉婉起初往他房間里走的時候還有點彆扭，不是說好了不的麼，可是現在這樣好像跟也沒太大區別嘛。

但一開始學習起來，那些有的沒的想法就自從的腦海里跑開了。

蕭翀在給林婉婉分析期末考的那些錯題，不僅比老師講得細，還給出了好幾種解題思路。

甚至他還能隨手出類似的題給林婉婉做。

像他這麼會教的一對一私教，在培訓班市場那都得幾百上千一小時，還得托門路才找得到。

有些人只會自己讀、自己做，但並不會教學生，可是蕭翀不一樣，因為從小邊跟著的宓雲直等幾個跟屁蟲績都不樂觀，他為了不要讓自己的「蕭翀」軍團文化平均值太低，所以從小就帶著小弟們補課，練就了一教書育人的本領。

林婉婉此前也會偶爾請教蕭翀的，但多是做不出的作業飛個紙團過去問問，又或者一起做做習題，對對答案。

像今天這樣拿著試卷認認真真一題不拉地教錯題，還是第一次。

一個小時的學習下來，林婉婉頓時有一種吃了理科大補丸的覺。

覺得現在自己再去考試，應該可以前進幾名了。

「蕭翀，你好厲害啊。」忍不住嘆了一句。

蕭翀抬眸，蠱道：「所以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繼續跟我在一起，我們可以做一對相互促進的小，你說呢？」

一邊說，一邊手肘撐在寫字檯上近林婉婉。

那雙晚星般的眸子直直地鎖著，雖然他的沒到林婉婉，可林婉婉已經覺得好像被了。

他的眼神會人！

林婉婉後仰靠在椅背上，著蕭翀不斷靠近的臉，呼吸都不由地止住了，微張了，沒能發出聲音。

蕭翀近距離看了一會兒，視線落在不點自朱的紅上片刻，腦海里不由自主想起千年前上元節一起看星星的夜晚，的嘗起來像櫻桃酪……結忍不住滾了幾下。

林婉婉不自地手了一下他弧度漂亮的結，完就懵了，自己都被自己驚呆了。

怎麼做得出這種事？！被迷昏頭了嗎！

蕭翀一下子就退後，一向沉著冷靜的表短暫地崩了，冠玉般的臉頃刻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朵，竟然難得地有幾分可。

雙方一時默默對坐，相顧無言。

片刻后，蕭翀的一聲輕笑打破了這份尷尬：「婉婉，你佔了我一次便宜，記賬上，到時候還回來。」

林婉婉被他說得臉更紅：「我哪有占你便宜……」

只是聲音越說越小，很沒底氣。

自從這一次后，整個寒假蕭翀一有時間就回小別墅給林婉婉補課。

因為他而落下的名次，必須再由他親自補上來。

中間遇到蕭翀生日，林婉婉也特別回贈了蛋糕和禮，把攢了半學期的錢都花完了。

補課的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新學期伊始的底考，林婉婉直接就衝上了班級第二十二名，年級第二十五名。

齊冰瓊經過一個寒假都掉到了班級二十三名，對於林婉婉的進步很震驚。學習小組分會的時候，追著問是不是寒假請了私教補課了。

林婉婉因為上次在海城的事對沒有好臉，自然不可能告訴真話，就說全是自己自學的。

齊冰瓊當然不信，但是也沒途徑了解，林婉婉跟班上任何人都不心的——至齊冰瓊是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