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醫生說賀逢年是急腸胃炎才徹底放下心,回想起那篇課文睿雪又覺得好笑。
這都什麼跟什麼。
這才不是潛意識里把他當爸爸,只是怕那定位的破碎和花兒落了同為暗示,但好在不是,是想多了。
說起雪花定位,有些鬱悶。
那可能是賀逢年送給唯一的東西,此刻也被摔碎。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久遠,外面的殼已經脆,碎渣灑了一地。
當時聽到賀逢年說要死了什麼都顧不上,忙找了件服就往上套,都沒來得及將碎渣收拾起來。
倏地,想起家裡掃地機人還工作著,忙找到把它關閉,省的給那定位收到垃圾桶里去了。
他的額頭有些溫度,睿雪又了自己的,發現賀逢年確實有些發熱後又了護士。
將一切做好後已經到了後半夜,喬林也已經來了許久,睿雪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便起離開。
謝絕了喬林要送回家的好意,睿雪除了醫院,迎面吹來的冷風將吹地清醒了些。
從小到大,賀逢年送給的東西可
以說是沒有萬件也有千件,可再多也沒用,在某個冬天全部被收拾丟進垃圾桶,獨獨下了這枚定位。
現在唯一的東西也碎了。
濃重的夜籠罩在頭頂,像盛著悲傷的盒子碎一地,碎片落在腳下,每一步才會那麼難走。
終於回到家,睿雪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腦中一團麻。
就這麼睜著眼睛到天亮,起床將昨晚便利店買的三明治加熱,又給司祁請了假。
今天哪都不想去。
去學校的路上,睿雪察覺副駕駛時不時投來的視線,終於忍不住問:「你姐今天很嗎,一直瞟我。」
「倒不是。」
「嗯?」
猛地接收危險的信號,睿改口:「姐你每天都很,就是......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
睿雪昨晚出去睿不知道,以至於一晚沒睡的煩躁讓睿以為不耐煩,第六告訴他現在不是坦白的時候。
等了半天沒反應,睿雪催促:「到學校了,你要問什麼?」
「不問了,我去上學了。」腳下抹油,睿抱著書包跳下車,「拜拜姐!」
「拜拜。」
送完睿後,睿雪又回了家。
窗簾全部拉上,手機靜音,洗完澡就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昏睡過去,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半。
這一覺睡得舒服,睿雪覺充滿了電,拿過手機是噼里啪啦的消息,一一回復,最後落在那條上,一頓。
三個小時前。
:[睿小姐,小貓找到領養人了,送去新家啦。]
心口像是被掏了個,把剛充滿的電都走,心口悵然若失。
猶豫半晌,還是回覆:[好的。]
退出和的對話框,在微信列表找某個人,直到一頁半翻過去,睿雪終於看到那個被在下面的名字。
竟是這麼長時間連個消息都沒有。
不甘心。
睿雪又劃了兩下頁面,網絡正常的況下真的一條消息都沒有,氣不打一出來,倏地從床上坐起。
虧昨天接到他的電話就趕去醫院,虧剛醒了就來找他,虧想著和他報備小貓被領養了,虧——
手心一震,似有心靈應般,心口隨之一,有些不敢去看。
耳邊空寂了幾秒,像是故意的,掌心又是一震,連續震兩下,像就是在提醒。
睿雪屏息點了下昏暗的屏幕,看清他發來的消息。
[醒了嗎?]
[睿雪。]
[睿雪。]
[睿雪。]
指尖按上輸框,還沒想好發什麼,又是一條。
[我看到對方正在輸了。]
睿雪:......
回:[剛醒。]
末了不忘再加一句:[被你吵醒的。]
對面沒了消息,就連對方的輸狀態都沒有。
酸痛的脖子,剛要起便聽手機響起來。
他竟是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接起,確實沒說話。
「怎麼不說話?」對面問。
「你打電話你問我怎麼不說話。」
一聲輕笑,他道:「好,是我錯了。剛睡醒嗎?」
「嗯。」
「有想我嗎?」
「......」咬。
這人果然是正經不過三秒!
「打電話幹嘛?」
「當然是想你了。」
「......」忍無可忍,「掛了!」
「等等!」
沉默——
他試探著喚,甚至都忘了看通話界面。
「你說呀!」
睿雪真是要被他氣死,尤其看到桌角擺放的殘渣,更是沒好氣。
「今天下午你來嗎?」
睿雪看了眼時間,快四點,正巧彈窗彈出裴之禮的消息,同意了明天下午見面。
睿雪邊回復便道:「不來。」
「那我明天去見你吧。」
「你明天出院?」有些意外,「急腸胃炎沒事了?」
「嗯,明天下午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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