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孕傻三年,懷孕的該不會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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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北落昨夜依舊沒能休息好,翌日一早,頂著兩個黑眼圈就出門上朝。
他前腳剛走,顧老太太便和裴氏一道進宮,還將上回給顧慈請平安脈的大夫也給帶來。
最后頭,還慢慢悠悠跟了個顧蘅。
這幾日一直在忠勤侯府老老實實安胎,聽壽公主說顧慈害喜嚴重,著急得很,今日死活都要隨祖母和母親過來,還把自己安胎的補品全帶了過來。
估著是因為懷了孕,子有些吃不住,剛進宮的時候還沒怎麼,有說有笑、活蹦跳的,可走了幾步路,臨到門口人就有些發,接不上氣,讓云錦扶著,暫且先去次間休息。
北慈宮里沒有外人,家人間沒有口語上的忌諱,顧老太太拄著拐杖一進門,就著急喊道:“慈寶兒,我的慈寶兒,快讓祖母瞧瞧,你現在什麼樣了?”
顧慈扶著云繡的手出來,“祖母別擔心,慈兒沒事。”
顧老太太定睛一瞧,眼眶當時就紅了,摟住不舍得放手。
“還說沒事呢,你瞧這臉,都瘦相了!還有這手,這鐲子都、都要掛不住了。”邊說邊牽起纖細的手搖了搖,玉鐲子松松掛著,隨時都能掉落下來。
久違的懷抱,久違的檀香,對家人的思念勾得顧慈心里發酸。才吸了吸鼻子,眼淚就忍不住嘩嘩如雨下。
裴氏忙幫,“慈寶兒快莫哭了,懷孕的時候不興哭,對你和孩子都不好。”自己卻克制不住,背過抹兩把眼角,招呼大夫過去給顧慈診脈。
這大夫姓金,最擅婦科,行醫大半輩子,見識過的病例不比宮里頭的醫,在帝京城名氣頗大,尋常人家還輕易請不。若不是與顧老太太從前是故,他也不會走這麻煩的一趟。
“老金,你說,我孫兒這子,到底能不能調理好?”見他凝眉把脈,許久不說話,顧老太太有些心急,催促道。
金大夫“嘶”了聲,著下連聲道奇,“太子妃這一系列癥狀,應是害喜所致的孕吐。可從這脈象看,上回在忠勤侯府時,一切都還正常,可現在......怎的惡化得這麼厲害?瞧著......呃,瞧著......”
他言又止,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顧慈聽出他話里有話,心頭生不祥之,下意識握住顧老太太的手。
顧老太太心中亦是不安,但到底是見識過大風浪的人,拍拍的手安,朝向嬤嬤使了個眼。向嬤嬤心領神會,領著云繡將屋門都關上。
“這里沒有外人,你我又是舊相識,有話直說便是。”
金大夫低頭垂視足尖,思忖良久,咬牙道:“我也是把老太太您當自己人,才敢說這話。”四下瞅了眼,低聲音,“太子妃這病,瞧著不像是普通的害喜。”
此言一出,眾人心頭都大了一下。
在這深宮大院之中,這話是什麼分量?不是普通的害喜,那會是什麼?
顧慈著手,才稍稍琢磨了一下,后背就汗津津了一片,正待細問,云錦突然闖進門,臉煞白,泫然泣。
“不好了!大姑娘、口吐白沫,昏過去了!”
第90章
眾人大驚,當下也不敢耽擱,直奔次間去。
架子床上幃幔低垂,顧蘅躺在一團錦繡中,雙目閉,秀眉深鎖,冷汗順著蒼白的臉頰蜿蜒淌下,神甚是驚惶。
“蘅兒!”
裴氏眼淚奪眶而出,腦袋一沉,腳底打了個趔趄,顧老太太忙攙住安。
顧慈定了定心神,趕打發人去太醫院請醫,心念一,又轉向金大夫道:“姐姐一向心康健,即便懷有孕,也依舊生龍活虎,今日這倒得......能否請大夫先替搭個脈?”
金大夫眼下聽出顧慈話里有話,看了眼顧蘅的病,捻須思忖,頷首上去請脈。
顧蘅被惡夢魘著,仿佛在遭什麼可怕的酷刑,兩手攥著被頭,死活不肯松手。云錦和云繡二人合力,放才勉強掰開的手,在榻邊。
金大夫先給施了幾針,待顧蘅神和緩,氣息平穩,他再懸手搭脈,指尖才到手腕,眉心頓時蹙起,“嘶——”
顧慈的心跟著揪起,“如何了?”
“奇了奇了。”
金大夫喃喃自語,不敢斷言,撐開顧蘅的眼皮查看,又尋來琳瑯,細問顧蘅近來的伙食,眉宇間的疙瘩擰得更厲害,像是陷深思,默然不語。
“老金,可是蘅兒出什麼大事了?這里沒有外人,你只管實話實說,不必瞞,我們......”顧老太太咬了咬,拄杖敲地,艱道,“我們都得住!”
金大夫醒過神,慌忙擺手,“老太太放心,顧大姑娘沒出什麼大事,睡醒了便好。”了,看了眼顧慈,言又止。
他這一猶豫,愈發作證顧慈心中的猜想。頭腦昏沉了一瞬,顧慈十指扣進掌心,“姐姐上可是查出了同我一樣的病灶了?”
金大夫驚訝于的敏銳,遲疑了下,點點頭。
“果然......”顧慈深吸口氣,眼底一片了然。
顧老太太和裴氏還云里霧里,金大夫索也不瞞了,直接挑明,“老太太的兩位孫,恐怕都被人下了藥,且還是同一種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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