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在野略有些懊惱地喝粥,簡直想給自己一掌。
這小丫頭生的是一副明貌的模樣,不過歷史上那些慣會迷人的禍國妖哪個生的不是傾城傾國?再說這世上多人,你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看著你張什麼?
他皺著眉,苦大仇深地喝粥。
沈舒顯然沒能覺察到他的復雜心思,不出意外的話,今兒就能回到沈府了,現在頗為張,往日一向摳摳搜搜的,昨兒個還特地花大價錢買了城里最時興的子換上。
等大家吃完飯,沈長流出去催促下人架馬車,沈舒從小荷包里翻出一炭棒描著本就濃長的黛眉,左右畫了幾筆,轉頭問裴在野:“好看不?”
原本若遠山若弦月的長眉被畫的又黑又又直,裴在野出個慘不忍睹的表,調開視線看著手里的炭棒:“這是什麼玩意?”
沈舒撓了撓臉:“我又買不起青黛,只能把炭棒燒了來畫眉。”其實倒也不是買不起,就是平時不怎麼妝飾,買了也是浪費銀子,有那錢還不如買點好吃好喝,大家都能補子。
掏出個小鏡兒來,發現確實不怎麼好看,只得拿帕子了,嘀咕:“我本來想畫神點去沈府呢。”
裴在野瞥了眼的眉,看著碗里的魚,想著這幾日吃的魚肘,有些煩躁地皺了下眉。
進城之后就把這錢十倍還!
爺才不欠人的錢。
尤其不能欠沈舒的!
裴在野這幾日高熱雖退了,傷勢卻沒那麼容易好,沈長流特地給他布置了一輛寬敞的馬車,里面墊了毯子厚絨,避免他顛簸中傷口開裂,又叮囑車夫和下人好生服侍。
即便如此,這一路也是頗為顛簸,地之后路上塵土飛揚,砂石遍地,地上可見裂痕,沈舒和沈長流同坐一車,心下著實擔憂裴在野,時不時地起簾子看一眼后面的大馬車。
一行人行了大半日,終于到梁州城門口,卻見城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隊,好像前面在搜查什麼,沈府一行也不得不停下來排隊。
沈舒跳下馬車,踮腳瞧了幾眼:“怎麼這麼長的隊啊?”
還沒瞧出個所以然來,裴在野那車的下人從后面匆匆跑來:“老爺,姑娘,表爺方才被重重顛了下,似乎又昏睡過去,里還念叨了幾句胡話...”
沈長流正要詢問,沈舒已經哎呀了聲,一蹦三尺高地往后面跑了。
急匆匆跳進裴在野馬車里,又怕他被風沙吹著,忙關上車門,見他臉蒼白得很,眉頭蹙著,薄輕輕翕,好像睡夢中發生了極為不快的事兒。
他子繃著,雙手骨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仿佛隨時在準備進攻。
沈舒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見他沒有再次發熱,這才松了口氣。
猶豫了下,輕輕推他肩膀:“表哥,表哥你沒事吧,快進梁州城了,你醒醒呀...”
裴在野又夢見了。
他每次夢到,總是異常香艷的。
這次卻有些不一樣,兩人歡好過后,著床帳久久未眠,過了許久,才從枕下掏出一把鑲金嵌玉的匕首。
裴在野子了,卻沒有阻止,甚至想看看打算做什麼。
就在此時,他夢中朦朧聽到一聲輕喚,意識先一步,猛然睜開了眼。
他還未從夢里殘留的意識清醒,腦子里閃過拿匕首那一幕,眼神著寒意,忽然翻把制在了下,憑借進攻的本能,三手指住纖細的脖頸。
沈舒甚至覺到他的手指還在收,不由瞪大了眼睛。
“表哥!”
這一聲似乎讓他清醒了點,他子頓了頓。
“你放開我!”
又頓了下,裴在野仿佛終于從長長的夢境中醒來,微微瞇起眼,聲音里還著些微迷茫:“是你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是牢牢把在下,一只手輕松住的兩只手腕,讓怎麼掙扎都掙不開。
兩人子著,裴在野覺掙扎的時候,孩子的子在他上蹭了幾下,綿綿的和男人很不一樣,讓他立刻意識到不對勁,終于徹底清醒過來,耳廓不由紅了紅。
他正要起,車門外突然傳出一陣暴的拍門聲:“里面的打開車門,我們奉王爺和總督之命,要對城的馬車挨個檢查路引和戶籍。”
裴在野心里一警。
他上自然沒有路引憑證,若是被查出來鬧大了,此時傳到陵王耳朵里,定無好事。
陵王突然這般嚴查,怕也是覺察到了什麼。
沈舒自不知這麼多,只知道自己剛才查的被掐死,現在又被人住著,氣得要命,忍不住又了子,小聲道:“你快起來!”咬牙想把他推開:“你死我了!”
稍微一,立刻換來裴在野更用力的制,他也顧不得自己多別扭了,低聲音說了句:“別。”
溫熱的氣流拂在耳畔,沈舒瞪圓了眼睛。
“我沒有路引戶籍...”雖然能應付,但到底有點麻煩,裴在野蹙了蹙眉,眼底著冷:“得把外面的人打發走。”
外面又響起暴地拍門聲和催促聲,沈舒正在氣頭上,真想讓外面的差役把他帶走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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