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燦爛。

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那麼熱烈，那麼芒萬丈，溫暖又炙熱，照在上暖洋洋的。不像星星，只能在冰冷的暗夜里才能有那麼一點點星星點點的芒。

只要太一出來，星星立刻黯然失，連一點痕跡都不剩下。

封云霆說，顧心蕊是他的太。

而，估計就只配做那些沒用的星星吧。

電話鈴聲響起，是封云霆的號碼。

他竟然主打電話過來？

時繁星的手有點抖，差點拿不穩手機，“喂，云霆？”

“簽好了嗎？”單刀直，連打招呼都沒有。

哽住：“……”

“時繁星，你最好不要耍花樣。”

“我沒有耍花樣，我已經簽好了，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

封云霆立刻說道，“那我讓張律師過去取。”

“抱歉云霆，我現在還不能把離婚協議書給你。”

封云霆氣急，聲音都帶著雷霆之勢，又冷又尖銳：“時繁星！你還想做什麼！”

“我……”

“用這麼卑劣的方法騙我回去睡你，缺男人了嗎？嗯？要是缺男人的話我可以出錢幫你找，用不著這麼惡心我！”

為什麼他的聲音這麼悉，可是現在的他，卻一點都不認識了呢？

二十歲之前，封云霆從來不會這麼說的，他很溫，很疼，連牽手都怕弄疼了。

他們第一次的那一晚，他問了無數次疼不疼，只要稍微皺一下眉，他就慌的心急如焚。

不像現在，他的話就像一把冰冷的刀子，一刀一刀再往心里扎。

苦笑了一聲，輕聲道：“云霆，你看到昨晚的星星了嗎？”

封云霆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我沒時間聽你說這些廢話。”

“昨晚的星星啊，特別……”

“時繁星，你不要挑戰我的耐！”

“……離婚協議書我會給你的，我已經寄出去了，七天后你就能收到。”

封云霆的呼吸聲漸漸加重，隔著電話，都能到他的怒氣上涌：“你又出爾反爾！時繁星，你里究竟有沒有一句實話？五年前你就騙我的團團轉，五年后又是這樣！”

也不生氣，語氣仍舊溫：“我沒騙你，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你要是還有點良心，要是對我的父母有一一毫的愧疚，就該立刻離婚，然后滾的越遠越好！”

笑：“我看到了，你在離婚協議書上新添加了的條款，你讓我永遠都不能回H市。”

封云霆應了聲：“是，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

“可以，我可以答應，這七天一過，我就消失的徹徹底底，不會再出現在你跟顧心蕊面前。但是云霆……這幾天你能陪我看一次星星嗎？隨便哪一天都好，就一次，一次就好。”

嘟嘟嘟——

電話直接被掛斷了。

他沒有答應，連聽多說一句話都不愿意。

并沒有太意外，對于他的決絕，這四年早已經習慣了，連心痛的覺都是鈍鈍的，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