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花園子里有株尾蘭卷了葉子,這木正好給它滋養一番。”
溫慈站在廣場邊緣,木杖拄地,一玄妙宏大的力量鋪開,所過之玉沙融合,重新變堅固地面。
“見過宗主。”
眾修士紛紛從屋頂下來,躬拜禮。
江月白雙眼大睜,也趕拱手彎腰,“雜役江月白見過宗主。”
溫慈緩步走到江月白邊,“雜役是要行跪拜之禮的。”
江月白心中一,當即提起擺跪拜。
手臂被托在半空,溫慈語氣溫和幾分,“老說的是雜役,門弟子不必跪拜,這裳很好看,倒是比門那套白更襯姑娘家的靈秀。”
江月白怔愣抬頭,眼中是不解,也是不敢相信。
黎九川在旁笑道,“還不謝過宗主。”
“可是,可是我只是來考靈耕師的,考過了不是等同于外門弟子嗎?”
江月白是惶恐的,來時只想拿到外門弟子份而已,現在突然讓做門弟子,總怕自己要為此付出什麼代價。
“小小年紀心思不必太重,五年前風澗那次,老便已注意到你,你這些年的經歷老也有所耳聞,你們這批同年宗的孩子里,在宗門修行五年能到練氣七層的只有陸南枝,謝景山,沈懷希和宋知昂四人。”
“更何況你五靈資質,又是在山礦場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還能勤勉不綴,非但修為進境與他們四個不相上下,更是將靈耕法修到五層,這份就,當得起門弟子份。”
被認同,江月白自是心中歡喜。
“月白多謝宗主夸贊,自知還有不足之,日后定會更加努力。”
江月白眼中笑意不張揚,黎九川微微頷首,以示認同與慶賀。
洪濤站在眾人后方慨萬千,怎麼也沒想到江月白會一下就從雜役躍升門,連他也忍不住羨慕,不知他要什麼時候才能踏進門,為天衍宗真正的英。
從前江月白仰仗他,今日之后,便是他要仰仗江月白了。
萬法堂一眾修士也在旁看著小小雜役一飛沖天,無人鄙夷,只回想剛剛那三道法的威勢,心中便全是服氣。
無論什麼法,即使是最低價的,要修到五層頂,靠得不是毅力,更多的是悟。
悟這道門檻虛無縹緲,有人一朝悟道,有一人一生也不過那道檻。
算上天衍宗歷代靈耕師,江月白是第一個把靈耕法修到五層的,年紀還這麼小,潛力巨大。
見狀,李玄機走出來道,“宗主,江師侄今日由我考核,與我有緣,宗主能否準許隨我一同在萬法堂鉆研五行法?我看這方面悟絕佳,可不敢放在外面耽誤了。”
溫慈看向江月白,“丫頭,你愿意嗎?”
江月白點頭道,“我自然愿意,但我想先學陣道。”
李玄機剛想笑,笑容就僵在角,不由嗔了江月白一眼。
“你五行法都五層了,馬上就要及真正的天地神威,不趁熱打鐵好好研究其中變化,融合新法,學什麼陣道?陣道有什麼前途?”
”誒誒誒?李師弟你這話我可就不聽了啊,什麼我們陣道沒前途?小師侄想學陣道正好,到我們陣院隨便學。”
兩人要吵起來,溫慈抬手,兩人悻悻住。
溫慈問江月白,“你剛才說……先學?”
在對知識的求上,江月白從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對,大道三千,我想都看看。”
溫慈回頭看了眼黎九川,“你當年好像跟老說過一樣的話。”
黎九川失笑,“年無知,讓宗主見笑了。”
溫慈看回江月白,“看到了嗎,他都說年無知,看遍三千大道不可能,你還要看?”
江月白沒有分毫猶豫的點頭,“要看,只有看過才能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無知,才能讓自己不無知。”
“你想看可以,但老今日給你的已經足夠多,再多怕折了你的壽。不如老與你約定,半年后全宗小比你若能進三甲,老就準你萬法堂學習。”
“不拘哪一院,只要十二次考核通過,隨你學如何?當然,若是通不過,老可是要狠狠罰你的!”
“好!月白謝過宗主。”江月白毫不怕,不試試就知道。
“換了令牌去藏書院領一部七品功法,每個門弟子都有,老乏了,九川你送老回去。”
黎九川跟江月白頷首示意,隨溫慈先走一步。
萬法堂眾師兄師姐連同師叔們一起上前道賀,江月白恍然如夢,總覺得不真實。
直到靈耕師的令牌手,回到務堂,江月白才有了一真實。
洪濤把帶回來一代,中午招呼的馬峰當場左右開弓扇了自己一通給江月白賠罪。
江月白沒喊停,他便一直扇,直到洪濤咳了聲,江月白才他停手,去給換令牌。
“江師姐這是您的令牌,常服和制式飛劍,今后天衍宗只要不是地,您都可去,也可隨意著裝空不拘束,在任何地方辦事都有優先權。”
馬峰遞過來一個長條形玉牌,上有金符陣。
“還請江師姐取一滴眉心注其中,這是命牌,所有門弟子都有,若是在外重傷瀕死,宗門可以據命牌找到您的位置,方便出手援助。您放心,命牌管理嚴格,還有對應玉符,您不碎玉符求援,命牌無法追蹤位置。”
洪濤點頭示意,江月白接過玉符,取眉心注命牌。
“門弟子每月可領二十塊下品靈石和一瓶丹藥,邊可帶一個雜役服侍,每年必須完一次丙等以上的宗門任務,其他隨意,您準備在門三十六峰哪一峰居住,是否需要起一座新院子?”
“花溪谷現在可有靈耕師掌管?”江月白問。
馬峰看了洪濤一眼,洪濤過來道:“你已是門弟子,今后安心修行便可,無需再去種地。”
馬峰點頭,天衍宗,從無門弟子去種地的,就算缺靈石,也是從煉丹煉等修真六藝上想辦法。
江月白著靈耕師令牌,笑道:“不種地,我這靈耕師不是白考了嗎?靈耕法不也白練了?”
洪濤提醒道:“你想要花溪谷可以,但宗門規定,你需在花溪谷需種植五百畝指定靈藥,若有重大損失,最嚴重的懲罰會撤銷你靈耕師份永不復用,其余靈田隨你種,收獲上繳三,宗門會結算貢獻點,剩下的自行置。”
江月白想了想,“保五百畝靈藥不失,風險確實不小,但門弟子的俸祿實在不夠用,我最擅長的便是種地,自然要以種地賺取貢獻點和靈石,我就要花溪谷。”
洪濤不再阻攔,讓馬峰去辦手續。
“花溪谷自從陶老過世,靈耕夫大都去了其他有靈耕師管理的山谷,花溪谷基本荒了,你若需要人,可在務堂發招募令,這也是靈耕師的權利。”
天衍宗地廣人稀,靈田多得種不過來,荒一谷不算什麼。
“我想將花溪谷重新規劃一番,待我規劃完再發招募令,不急。”
辦好一應手續,洪濤親自送江月白出門。
才出來,便有五六個雜役帶著禮和帖子,一擁而上。
“江師姐,合丹殿言長老正缺一位靈耕師種藥,想邀您合作。”
“我先來的我先來的,我們烏長老煉丹在合丹殿那是前三甲,江師姐大才,與我們烏長老合作才能大展拳腳。”
“去去去,我們孫長老一向禮賢下士,出手闊綽,江師姐與我們孫長老合作,將來筑基所需,我們孫長老包了。”
幾人七八舌,爭先恐后,江月白趕忙制止,只收了各位煉丹長老的邀請,說會一一上門拜訪。
洪濤幫腔,幾個雜役才離開。
洪濤道:“你為門弟子是意外之喜,若是再選一個背景深厚的煉丹長老投靠,便是林向天也不敢輕易你,適才那位孫長老人品口碑都不錯。”
江月白眼神閃了閃,“我自有打算。”
洪濤點頭,“無論你如何打算也要記著,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仍需小心提防,沒事不要去林向天他們的霉頭,你若沒有足夠的價值,沒人會為你抗衡宗規。”
江月白笑了下,恭敬拜禮。
“多謝洪師叔提醒,當年若無師叔助我,便沒有今日,師叔恩我謹記在心,以后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師叔盡管開口,我絕不推辭。”
洪濤笑著點頭,“我到底還是輕看你了,知道你非池中,卻始終認為你到外門便是頭,怎料你一下進了門,以后,還要請師侄多多指教。”
“洪師叔客氣了,這是我自己釀的四季靈酒,洪師叔若是不嫌棄,就收下嘗嘗。”
“好,我嘗嘗。”
……
合丹殿。
賈秀春聽完邊雜役齊明的回報,一把砸了妝盒。
齊明默默跪著,任憑飛濺碎片破他臉。
林歲晚咬牙,嫉妒得發狂。
“那個賤丫頭怎麼可能為門弟子,是我的丫鬟,一輩子都是!”
賈秀春氣完冷靜下來,讓齊明先滾出去。
“真是好大的本事,如今倒是不得了,加害門弟子,你我十條命也不夠賠!”
林歲晚不甘心,“那我老祖呢,他是煉丹長老,也是門的金丹真人,他也不能那賤丫頭了嗎?”
“如何就不得了?”
林向天從外進來,賈秀春和林歲晚趕忙起拜禮。
滿地首飾碎片,林向天不悅皺眉,賈秀春趕忙用風卷將碎片掃出去,請林向天到塌上坐下,親手斟一杯熱茶。
林歲晚也賣乖討好,站在旁邊小心翼翼的伺候,小心翼翼的遞話。
“老祖,那賤丫頭如今越來越得勢,遲早有一天要爬到您頭上去的,可不能放任不管。”
林向天慍怒,“當初山門前就該殺了!還有你二人,我閉關兩年,連一個雜役都不死,養虎為患,惹下一堆爛攤子。”
賈秀春聲道:“我這不是怕連累您名聲,所以沒敢太放肆嗎?如今因為陶年,是跟咱們結了死仇的,只能仰仗長老您出手了。”
林向天按向額角,賈秀春趕忙跪在旁邊幫他按太。
“這事老夫得好好想想。”
這時,齊明從外面跑進來,略顯慌張。
“林長老,門弟子江月白,上門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