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過去才知道,柏老師居然在早早地訂好了位置,在出績之前那天就定了。
意思就是,無論肖泊亦的理綜有沒有考到180分,柏老師都會請大家這一頓飯。
零班一共三十多個人,開開心心地拚了五桌,都在笑著講:“更健康。”
江延灼拿過IPAD遞給冷菁宜,顧煙湊過來,兩個生一起點單。冷菁宜和顧煙胃口都是小的,點完之後抬起頭問男生要什麽。
“男生能要什麽?”肖泊亦嗐了一聲:“啊!我們吃!”
“注意點你的言辭啊。”顧行舟打趣:“別還沒開喝就開車,這兒還有生呢。”
“我他媽說什麽了?”肖泊亦踢了他一腳:“你這個人不要整天思想這麽不純潔——你說是不是,江爺?”
江延灼懶得理他,單手支著腦袋,垂眼看冷菁宜把牛羊和夾心丸子一個個勾上,冷不丁地開口問:“都能喝嗎?”
“我們這桌都能喝的吧。”顧煙環顧一圈:“上次肖泊亦都沒喝過我,真的不太行啊肖總。”
肖泊亦還沒來得及跟貧回去,顧煙突然視線鎖定旁邊一直不說話的冷菁宜:“冷冷,你能不能喝?”
“不知道。”冷菁宜咬了咬下:“我沒喝過。”
顧煙隻花三秒鍾就從這件令震驚的事中緩了過來,鄭重其事地拍了拍冷菁宜的肩:“不喝酒的十幾年,冷冷你錯過了很多妙。”
“所以今天,就讓我們來把你十幾年來缺失的妙補上。”肖泊亦做了個握拳向上的手勢。
但帥不過三秒,江延灼就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喝你媽的喝。說吧,酒拿多瓶。”
“咱們一桌七個人的話……先二十瓶?”宋琛下:“不多吧,應該不夠的。”
“我應該能喝。”冷菁宜看了一眼江延灼:“我個人認為,自己應該是千杯不倒的那種。”
“我也覺得像,看麵相,保不準冷王一人單挑我們全桌。”宋琛豎起大拇指,冷菁宜興致居然高,還打了個響指回應宋琛。
海底撈上菜很快,沒一會兒桌子上和旁邊的架子上就擺滿了菜。男生簡直是類殺手,什麽牛丸子和五花,都是一整盤一整盤地向鍋裏麵倒。
顧煙對此很不滿:“喂,海底撈被你們吃火鍋了。”
“這兩個有什麽區別嗎?”肖泊亦裏塞了一個丸子,口齒不清。四宮格的其中一個鍋底,是肖泊亦自己在調料區瞎弄的,涮出來味道居然還不錯,就是有點辣。沒過多久,肖泊亦的就跟腫了似的。
顧煙發現跟男生講不清楚,就也沒再跟他們爭。
今天的海底撈比之前任何一天都要吵,一整個班在一塊兒,就是很容易瘋起來。
後來菜漸漸不吃了,大家就開始邊喝邊玩酒桌遊戲。而冷菁宜仿佛發現了新大陸,居然玩這個還厲害。特別是搖骰子報數的遊戲,十幾局下來,都沒有喝一口酒。
難得有要喝的,江延灼會幫擋一擋。到後麵冷菁宜就不樂意了,也想自己喝。
大家看著冷菁宜三四瓶啤酒下去,眼睛還是清清明明的樣子,起去幫顧煙拿份調料,步伐飄都不飄一下的。
肖泊亦喝的整個人飄得一,冷菁宜臉上連紅都不紅一下。
“冷王果然千杯不醉,我肖某一拜。”肖泊亦手裏拿著半瓶啤酒,整個人臉紅彤彤的,都快喝趴下了。
江延灼也笑:“這麽厲害。”
“那當然了,我能不厲害麽。”冷菁宜又開了一瓶。
江延灼沒忍住笑出了聲,小祖宗真是越來越可了。
現在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柏老師在招呼大家,覺得差不多的可以先離開。畢竟都還是高中的學生,過點了父母會擔心,到家也務必記得在班級群裏發個平安回家的消息。
餘緋看時間也不早了,肖泊亦又酒品極差,等會還得送他,就提出大家都早點回家。
他站起把顧煙的包背在上:“煙兒,幫我遞張紙巾。”
顧煙酒量也很好,又會玩,輸的並不多,現在也就是微醺的狀態,珊瑚的臉頰漂漂亮亮的:“給。”
“肖總怎麽整?”宋琛無奈地看了一眼已經趴在桌上的肖泊亦,認命似地歎了口氣:“還是我來送,他家跟我家順路。”
顧行舟抱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陪你兄弟。”
“江爺今天開車了,讓他送一送顧行舟吧。”冷菁宜突然開口。
大家突然安靜了。
氣氛有一的尷尬。
冷菁宜此刻口齒依舊非常清晰:“這樣也方便。”
宋琛吞了口口水,磕磕絆絆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
江延灼捂住額頭:“不會主讓我拿假證酒後開車。”
顧煙接話:“冷冷從來不江延灼江爺的,一直大名。”
餘緋語氣似笑非笑:“而且這邊趴著的,大名肖泊亦。”
冷菁宜莫名其妙:“你們怎麽了?都看著我幹什麽?”
江延灼低下,在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祖宗啊,你好像喝醉了。”
“瞎說什麽垃圾話呢。”冷菁宜站起,下頜朝出口一抬,作十分流暢:“走吧,太晚了不安全。”
江延灼被這個樣子氣笑了:“大家到家之後都記得知會一聲,我來送我祖宗回去。”
他出手,冷菁宜乖乖地就把手放了上去。
這家江延灼是真的確定,小祖宗醉了。
而且醉得很徹底。
到了停車場,江延灼也不忍心把家裏司機喊過來了,幹脆了代駕。冷菁宜的手機很好解鎖,為了按得方便幹脆把碼設置了一連串的六,江延灼從口袋裏出手機一看,林管家已經發了好幾條消息了,問什麽時候來接。
江延灼剛打了幾個字回複,告訴冷家的這位稱職管家,不用來接他們家二小姐了。
冷菁宜的腦袋在下一秒突然往他脖頸靠過來,似有似無地挲著江延灼的肩窩,裏還念念有詞,似乎是在喊他的名字。
香香的鼻息噴在他耳後,江延灼整個人腦子像是一下子炸開了。
“祖宗,你能好好站著嗎。”江延灼呼吸重了幾分:“乖點。”
“不能。”冷菁宜粘人得很,居然變本加厲,整個人往他上撲,胳膊架在他脖頸上,和他得的:“你別看手機了。”
語氣淺淺的的,齒間散著還未消去的酒香。冷菁宜覺得好困好困,一閉眼就特別想睡覺,忍不住往江延灼上蹭啊蹭:“抱。”
我。我。我。
祖宗他媽的喝醉了這麽粘人,真是他娘的可啊。
要放在以前,誰敢跟江延灼這麽撒酒勁,肯定會被他摁在地上。但對人不對事,換他小祖宗,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媽的,老子一輩子耐全耗在你一個人上了。”江延灼閉了閉眼睛:“那就抱抱,別蹭我,注意點兒啊寶。”
冷菁宜像是得到了什麽許可一樣,另外一隻手也搭上來。
“你是樹袋熊嗎,抱這麽。”江延灼無奈地哂笑,眼神裏盡是寵溺:“那就抱著吧,我給你當樹樁一輩子。”
“唔,我……喜歡樹樁。那——可是你要是之後不在我邊怎麽辦。”冷菁宜突然咕噥著開口,耳越來越紅。
同時聲音也越來越低,甚至聽起來有些像嗚咽聲:“樹袋熊離開它喜歡的樹樁,會死掉的。”
江延灼也不知道這是哪裏來的歪理,但哄祖宗在第一位:“不會的,我的小樹袋熊祖宗。”
“江爺在這裏發誓,給我的小樹袋熊祖宗當一輩子樹樁,你想打就打,想抱就抱。”
“真的?”冷菁宜聲音越來越低:“你別騙我……他們大家全都不要我的,你還要我的嗎。”
“真的。如果大家都不要你,那最好了,因為這樣你就隻能在我邊了。”江延灼覺得這個想法真是自私又危險,但他就是不自。
“那我以後就賴著你了。”冷菁宜蹭蹭他脖頸:“要是哪天你敢不要我了,我就你的錢,讓你無家可歸,隻能來求我回來。”
“喔——小祖宗原來就想著我的錢。”江延灼輕輕啄了一下的:“我有的,本來就全都是你的。你要多錢,我都給你花。”
“我要什麽你就給我買什麽嗎?”冷菁宜手了一下他耳朵上的金紅耳鑽:“那我喜歡這個,你能送給我嗎。”
“恩。你要什麽,我給什麽。”江延灼寵溺地看著:“祖宗,我他媽真是太喜歡你了,命都給你好不好?”
“那我不要。”冷菁宜漂亮的眉目了,眼睛已經睜不開了,但裏還嘟噥著:“我不要你的命,你一定要健健康康,你也不許說這個。”
“好,我不說這個。”江延灼拍拍的背,一口京腔裏全是快要溢出來的寵:“行了啊,我的寶貝小樹袋熊。已經一點了,你可以安心睡覺了。”
“放心吧,你的樹樁隨隨到,永遠在你邊,除非你不要我了。”
“但是我可警告你啊冷祖宗,你不能不要我。”
“我也會沒安全的,樹樁離開了它喜歡的樹袋熊,也會死掉,而且死的很慘的那種。媽的,想想都腥,我靠。”
“所以咱們啊,千萬不能分開了,永遠都不行,祖宗啊,你聽見沒?”江延灼閉上眼睛:“你要是哪天不喜歡我,離開我了,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給你抓回來。”
“你這輩子隻能是我的,你跑都跑不掉。”
冷菁宜已經靠在江延灼上睡了,其實早就聽不見後麵的話了。
“行了,我送你回家,好好過完這個暑假。”
“下周生日會上見。”江延灼了一下牙尖:“祖宗啊,到時候記得穿漂亮點兒——但也別太漂亮了。看你的人一多……我他媽心就特別暴躁。”
江延灼親了一口的臉頰:“晚安。”
“我的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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