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襟白坐在了周秉文平時最喜歡坐著的一個了羅漢床上面,而他的目則落在上面的棋盤上面,手中還拿著一封信。
周襟白的臉上是無法掩飾的悲傷,甚至連林星晚進來的時候,也未曾發現。
直到林星晚坐在了周襟白的對面,隨后開口道,“人死不能復生,對于周秉文而言,這是他最好的結局了,我們活著的人,還要繼續走下去。”
林星晚把手放在了周襟白的手上,這幾天里面,雖然周襟白并沒有評價任何關于周秉文的事,但是林星晚知道,這個男人心中還是很難過的,只是他為東方家族的家主,就要做到喜怒不外。
周襟白并沒有去看林星晚,反而是開口道,“棋盤上是一副死局,當初我跟大伯下棋的時候,其實我是一個心浮氣躁的人,但是大伯卻一直的在教導我,都說人生如棋,一步錯,步步錯,但是只要一個人每一步都走對的話,那麼最后的結局也是好的。然而這一盤棋,每一步都是錯的。他給我謝了一封信,信里面告訴我,他這輩子做錯了太多的事,執念太深,不想要茍活于這個世上。”
周襟白說完了之后,一雙眼睛微微發紅。
而林星晚卻不知道該怎麼安,在面對自己親人去世的時候,哪怕這個親人做錯了很多的事,可是當他真的死了,其實很多時候,想著的都是這個親人活著的時候多好多好。
林星晚從羅漢床上面起來,然后溫的抱住了周襟白的頭。
“對于周秉文而言,死亡就是一種解,而我們還要繼續往前看,你看,我們還有孩子了。”
周襟白一張臉上的表瞬間就愣住了。
對啊,他們還有孩子!
這幾天一直忙著葬禮的事,反而是忽略了林星晚的了。
“老婆,對不起,我覺我好沒用,好像什麼事都做不好。”
周襟白小心翼翼的將耳朵在了林星晚的肚子上面,明明他知道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到現在為止都不可能會有任何的聲音的,可是聽著的時候,卻莫名的有一種心安的覺。
剛好就在這個時候,沒想到玄竟然急匆匆的從外面跑進來。
而當玄在見到這一幕的時候,尷尬的站在門口,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轉離開。
林星晚輕輕推開了周襟白,男人收斂起臉上的表,沉聲問道,“怎麼了?”
“爺,外面有一個自稱是‘賒刀人’的老人求見,說是二十多年前周秉文曾經問他借了一個東西,如今周秉文死了,他要來拿走。”
“賒刀人?”周襟白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一張臉上滿是困,眉頭再次蹙起。
“對,就是賒刀人。”玄語氣里面滿是肯定,而周襟白只要讓玄將那一位老人請進來。
等到玄轉離開,林星晚忍不住開口問道,“什麼是賒刀人,很厲害嗎?我怎麼覺你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一下子就變得無比的嚴肅起來?”
“所謂的‘賒刀人’,其實就是江湖中會占卜的一類人,他們會幫有緣人占卜,然后將他們的菜刀賒給這個有緣人,如果有一天他的預言實現的話,就會過來收錢。”
周襟白說完之后,林星晚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剛好以為頭發花白,長得一副仙風道骨的老人,出現在了林星晚他們的視線當中。
雖然林星晚對這些事本就不冒,也是第一次聽說,但是在跟這一位老人充滿慈祥的目對視在一起之后,覺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變得平靜起來。
這一位老人的眼神就像是那可以包容一切的大海一般,讓人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很是敬畏。
“東方先生,老朽這一次唐突打擾,真是抱歉啊。”
這一位老人走到周襟白的面前朝著他鞠了個躬,哪怕他的年紀要比周襟白的大,可是在他的眼中沒有毫敬畏周襟白,卻也沒有不把周襟白放在眼中。
“老先生,您這一次來,是要讓我們東方家族支付刀子的錢對吧?價值多您說一個數吧,我讓人給您準備好。”
周襟白是聽說過‘賒刀人’的,但是對于他們的江湖規矩,卻也不悉。
沒想到這一位老人卻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不不不,我今日前來,不想要錢,只想要取回我的刀子而已,對于東方家族而言,不管我要多錢,你們都會滿足我,但是我曾經給周秉文預言的時候,我并沒有想著有今日這一天,甚至我希我的刀子可以一直在周秉文的上,我可以不用來取,只是這孩子最終還是不聽我的勸告,走上了歧途啊。”
老人的語氣里面滿是嘆息,而他說的這一番話,讓周襟白跟林星晚兩個人甚至越發的敬重他了。
這是一位現世佛啊,著世人,想要救世人于水火之中。
周襟白跟林星晚兩個人一起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反倒是這位老人,竟然看了一眼林星晚,然后開口道,“東方太太有孕在,腹中胎兒若是能夠順利降生,將會引領整個東方家族走另外一個繁盛的時代,只不過東方太太還欠人恩,倘若不把這份恩給還了的話,恐怕腹中胎兒難保。”
要是其他人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早就已經因為這個老人的話被氣到了,但是周襟白跟林星晚兩個人只是蹙著眉頭,什麼話都沒有說。
他們驚嘆這個老人一眼就看穿了懷孕的事,但是也在懷疑這個老人再來之前,是不是做過什麼調查,否則怎麼知道了懷孕呢?
這到底是真的有本事,還是有別的目的?
只是老者接下來的話,讓林星晚更加的震驚起來。
“二位不必質疑我說的話,如果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就當做我在放屁就好了。只是東方太太,雖然東方先生是您的正緣,可是那段慕星跟你,也是有一番恩怨。你的命格屬于大富大貴之人,倘若當年赫連家族沒有收養一個災星的話,你的正緣其實是段慕星,甚至他是你指腹為婚的未婚夫,然而赫連蝶錦一系列的行為,改變了你們的命盤,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他替你報仇,你欠他一份恩,如果沒有將這件事理好,會有災難。”
這個老人的話,越說越離譜。
而對于林星晚而言,只覺得聽著實在是太過于震驚了。
段慕星竟然是自己指腹為婚的未婚夫?
這也太扯了吧?
畢竟段慕星從來都沒有告訴過自己這件事啊!
只是林星晚的腦海里面立馬就浮現出一件事,那就是段慕星曾經跟自己說過,他有一個從未見過面的未婚妻!
甚至后來段慕星還讓自己扮演他的未婚妻,難道……這個老人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老人說完了之后,這一次是真的沒有理會林星晚跟周襟白,準確的來說,眼前的這兩個人在這位老人的眼中,其實跟路邊的乞丐或者是行人本沒有什麼區別,而這一位老人告訴他們之后,也不會在意他們會有什麼反應。
林星晚跟周襟白兩個人在房間里面面面相覷的時候,沒想到老人已經走到了院子里面,稍微觀察了一會兒之后,老人開始往一棵樹下面挖了起來。
就在林星晚跟周襟白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走過去看的時候,沒想到他們看到了老人竟然從這個地方挖出來了一把刀子。
這把刀子看上去已經時間久遠了,但是當刀子從土里面被挖出來的時候,還是給人一種寒人的覺。
“好了,今日我要拿的東西已經找到了,那我也不再多做停留。”
老人說完,就轉往門口走去。
而林星晚在這個時候,卻竟然掙開了周襟白的手,往這個老人的后跑去。
“老先生,等等我,我有些問題想要問您。”
這一位老人停下了腳步,再次用慈祥的目落在林星晚的上。
仿佛對于林星晚會追出來詢問,并沒有太大的驚訝。
“老先生,請問……請問我該如何,才能夠償還段慕星的恩?”
林星晚說完了之后,便將張兮兮的目落在了這一位老人的上,仿佛他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改變林星晚的命運一般。
“那你打算怎麼償還呢?”老人并沒有回答,反而是反問林星晚。
而林星晚此時此刻,腦海里面卻浮現出來段慕星看著自己的那一雙,黯然失的模樣。
“我想……讓段慕星重新站起來,變得跟一個正常人一樣,可是段慕星告訴我,能夠治好他的的藥,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消失了。”
林星晚知道段慕星失去雙,就是因為赫連蝶錦的原因。
而赫連蝶錦之所以那麼的恨段家,也是因為當年自己的母親讓段家幫忙,再加上段家不愿意給赫連蝶錦藥,所以段慕星才失去了雙的。
“世間萬,心誠則靈,我知道有一味藥,剛好能夠治好段慕星的。”這一位老人倒也沒有跟林星晚兜圈子,而是直接將自己的回答給說了出來。
果不其然,林星晚再聽完了老人的話之后,一張臉上的表瞬間就變得無比興起來。
“老先生,這一味藥在什麼地方?不管花多錢,我都要買到。”
林星晚說完,便將目鎖定在了這一位老人的上。
而老人則只是淡淡開口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就算是你再怎麼有錢,也買不到。”
一席話,讓林星晚的神變得更加張起來。
而站在林星晚邊的周襟白在看到自己妻子竟然對另外男人如此上心的模樣,明明知道林星晚沒有做錯什麼,只是在報恩而已,但是對于周襟白而言,心還是特別的微妙。
很想要吃醋,可是自己卻沒有資格!
因為當這個人做出選擇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拋棄了。
很委屈,卻又不得不承認在對付赫連蝶錦這件事上面,段慕星確實是比自己付出得更多。
“老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人再次開口,目卻落在了一個方向,“傳聞能夠治百病的神藥,做永生花。這永生花生長在最寒冷最危險的地方,十年開花,花期只有短短的十幾個小時,想要獲得永生花,必須要在這十幾個小時之,將花朵采摘下來,否則又只能等待下一個十年了。而在下一個十年當中,這永生花說不定早就已經死亡。”
老人向林星晚介紹了永生花之后,繼續解釋道,“如今在這個世界上,永生花已經滅絕了,但是據我所知,現如今還有一人手上擁有永生花,只要得到了永生花,那麼段慕星就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再次站起來。”
“現在這一朵永生花,在誰的手中?”林星晚的心又激又著急,恍惚間想起了曾經段慕星說過,他的可以治好的,只是藥卻沒有了。
如今老人的話,就像是劈開烏云的那一道,讓的心中充滿了無限希。
只是這一次,老人卻將目落在了周襟白的上,并且開口道,“這永生花,說來還是跟東方先生有一段淵源。不知道東方先生還記得東方家族有一位毫不遜富察婉容的前輩嗎?”
老人這麼一說,周襟白的腦海里面立馬就浮現出一張非常嚴肅而又冷漠的臉來。
“你說的是東方輕舞?”
周襟白說完之后,老人就肯定的點點頭。
“對,就是。現如今在的手上,就有一朵永生花,只要肯拿出這一朵永生花,那麼段慕星就可以站起來了。”老人說完,就再次轉離開。
而林星晚則激得雙手抓住了周襟白的擺,高興得像個小孩子一般,“周襟白,段慕星可以站起來了,你知道東方輕舞現在在什麼地方的對吧?帶我去見東方輕舞,我要去找要永生花,不管給出怎樣的條件,我都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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