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低著頭走路，老派且不合的西服惹得路人頻頻回頭，也可能是因為他散發出的那種頹廢的氣息，與他自的年產生了割裂。

從無憂無慮的年，一夜之間像是到了地獄，的遭遇、哭泣，以及那句：不要查下去，就當沒有發生過…一直都在耳邊回繞。

而跟在他后的虎子叔叔，還在講述著“見義勇為”、“拯救”、“嚇跑壞蛋”的故事，他那張不通人世故的笑臉，徹底惹怒了年輕人。

“你就是一個傻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沒有救了，你害了！你個白癡！”

蘇燦抑不住心的怒火，毫不顧及虎子的，看著站在虎子后的父親，怒吼道：“你就是一個災星，你永遠都是自私自利，你舍不得放棄，你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你不制止，就想讓我一下這種痛苦嗎？你可真冷…”

“不要跟著我！”

蘇燦拔就跑，他心中的憤怒，來自于的淚水，以及心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來自于一個家庭陷深淵，和冷眼旁觀、自私冷的父親。

虎子皺著眉頭，扭頭看著蘇禾，疑道：“蘇禾，我又做錯事了嗎？”

看著兒子消失在胡同口，蘇禾回過神來，拍著虎子的肩膀，說道：“虎子，咱們來玩一個游戲吧…從現在開始，從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事，你不能說出去，你就贏了。”

“贏了有什麼獎勵？”

“我會夸你很厲害…怎麼樣？”

“那我贏定了！”

蘇禾給虎子買了早餐，兩人朝著德緣大戲院走去，一前一后，各懷心事。

……

夜里，蘇禾靜靜地立在戲臺上，細雨落下，周圍就像是一層層薄薄的屏障，卻無法隔絕母親的咳嗽、老婆和兒的私語、還有兒子躲在被窩里的哭泣。

錯了麼…

人心一旦有了懷疑，就開始劇烈的掙扎，本著己所不，勿施于人的信念，他堅持了二十年不曾搖，而蘇燦的話如同一刺，深深地扎進里，攪…疼痛撞擊著他的信念，那本就薄弱不堪的防線。

“你能解釋一下嗎？宿主存在的意義，給予希后，又打碎它，將人從黑暗帶到有的地方，又推進深淵…”蘇禾在自言自語，他知道系統能聽見，即便祂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他們之間有一種默契，就好像兩個孩子打了一架，各自回家生著悶氣，總有一個先開口，而另一個也迫不及待地接話。

系統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無聊…當我過歲月的長河，向著永恒前進的時候，人類這個復雜的種，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這樣的回答，無疑讓蘇禾怒氣上涌，存在毫無意義，僅僅是為了滿足祂的趣味。

系統再次說道：這樣的回答你不滿意嗎？人的貪婪是無止境的，終將墜無盡深淵…無數次的選擇，你可以不選的，不是嗎？

蘇禾的腦海里浮現無數的片段，他的過往種種，一次次的選擇，最后了現在的樣子。

“不！”蘇禾想要反駁，他不想承認，拽著拳頭，怒道：“你不應該讓我的家人朋友遭牽連，你用卑鄙的手段脅迫我，無論如何，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替你挑選下一個宿主，你的游戲，到此為止！”篳趣閣

冷靜了片刻，蘇禾繼續說道：“憑借你的能力，挑選宿主不難吧？而你這樣做的原因，應該是想讓我妥協，看著人類的屈服與不堪，畢竟你已經勝利了很多次了！如果這一次，你還這樣想，就來我的墓碑面前跪著唱征服吧！”

系統的惡，不在于漠視法律去懲罰罪犯，而是以、脅迫的方式，將人的丑惡放大，最后的考驗，是轉移痛苦，如同李北斗的選擇，回歸普通人，讓蘇禾來承擔新的一考驗。

命運的回一次次落系統的陷阱，似乎無法改變，要麼承親人離別之苦，要麼妥協屈服，讓系統取得又一次的勝利，即便對祂而言，只是一場打發無聊的游戲。

蘇禾的話再次撕破臉皮，他固執地想要抗爭，即便是死，也要贏一次。

過了幾分鐘，系統的聲音再次傳來：下個世紀再見。

“什麼意思？臥槽！你大爺啊，出來解釋解釋！”無論蘇禾怎麼呼喊，都沒有回應，直到冰冷的語音提示：鑒于宿主對系統的挑釁，追加獎勵：永生。

永生：無限壽命（不衰老）＋不死（和意識都不可被完全消滅，就算被消滅也可以重建）

“嗯？”蘇禾跳腳大罵道：“我去你大爺的，你是不是玩不起，嗯？你丫的這是在作弊，老子活膩了都，你大爺的，出來！”

蘇禾對于自己的理想壽命，就是在沈月死的那一天，并不是說他迂腐，而是活久了沒意思，這二十年，他已經玩膩了，驗過大明星，也走遍了大半個地球，這次回來就不準備出去浪了，陪陪家人，過幾年蘇燦結婚了，他擱家帶孫子。

淦！狗系統不講武德，直接給他來了個不死buff，任由蘇禾怎麼罵，怎麼討好，都沒有回應了，似乎真的沒有商量的余地。

一個世紀？我他媽得活一百五十歲！都可以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而且還可以拿去解剖研究人類長壽的訣。

由于系統的各種獎勵，蘇禾雖然實際年齡已經46了，可機能和容貌看上去，和三十歲的男人沒什麼區別，也就是說，他將會一直保持這個樣子。

這時，沈月房間的門打開，披著大，撐著雨傘走了過來，問道：“大半夜不睡覺，你在鬼什麼？還有，蘇燦今天怎麼了，他躲在屋里不出來，失了嗎？”

看著沈月頭上已經有了白頭發，蘇禾更加會到，永生并不是系統賜予的獎勵，而是對他固執的懲罰，在永生不滅中回，親眼看著親的人一一死去，且不會忘記任何死亡。

“問你話呢？”沈月再次開口。

“呃…老婆，你說，如果我長生不老了，該怎麼辦呢？”

沈月愣了幾秒，據對蘇禾的了解，他問出這句話，就意味著如果已經變了現實，看著蘇禾那張臉，認真道：“要活下去。”